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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只有妖女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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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五百年的石桥(群号在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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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 梅昭昭蓦地睁开眼,鼻中似乎还残留着冥君的味道。 冥君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甚至有些模糊她的眼睛, 但是当头晕目眩结束,她很快就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她看见了什么? 慈航宫的小师祖,褪去了鞋袜,把自己的小脚放在了男人的怀里。 那是一只极为秀气的小脚,圆润白皙可爱,可爱的脚趾似嫩藕芽儿般粉嫩,又似是初春的桃花瓣,绵软的足弓似是某种上好的糕点,让人忍不住靠近。 路长远面无表情,将苏幼绾的小脚拍了回去。 他也纳闷呢。 就问了一句能不能改改命数,结果银发少女就褪了道袍,将肉嫩的足放进了他的怀里。 苏幼绾被拍了脚,也不恼,神色依旧是那般清清淡淡,仿佛刚才做出惊世骇俗举动的是另一个人。 她慢条斯理地将月白的里衣抚平,声线平稳无波:“其他的事情,要成亲了才能做。” 路长远抽搐了一下眼角:“这又是什么意思?” “要染上味道,建立联系,才能改变命数。” 苏幼绾说道:“幼绾尚且还没有把一个人的命数随意遮掩的本领,若是要把路公子的命数遮掩成幼绾的命,路公子就得和幼绾有足够的联系。” 路长远若有所思的道:“那你为什么把脚伸过来?” 他没修过命定天道,也没见人修过,对此道的了解有限,自然是苏幼绾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幼绾理所当然的道:“除开成亲的那些事,其他的幼绾倒是不介意,幼绾那日看见你和夏姑娘在房间内.” 路长远忙道:“行了你不要再说了。” 感情那天你不只是在门外吹箫,还瞧见了夏怜雪手舞足导是吧! 梅昭昭倒是听懂了两人的交谈,不过没说话,只是咬着唇。 帮助路长远,杀死萧清风。 怎么帮? 你这冥君倒是说说办法呀! 我只是个合欢门圣女,我能怎么帮? 你要我手舞足导我倒是根据宗门的典籍学过,合欢门内有不少这样的典籍,肯定是要比慈航宫的冷清道姑要厉害些的。 但是你叫我帮忙.不对,前面的那件事她也帮不了! 梅昭昭狠狠的收起念头,看向路长远,轻轻的道:“我刚刚” 砰砰砰! 门突然被敲响,将梅昭昭的话梗在了喉咙中。 路长远眯起眼。 这个时候敲响他的门? “等等。”梅昭昭正想说话,却发现路长远已经离开房间,走到了门前。 断念已经被抽出,剑上的势缓缓凝聚。 路长远一把拉开门。 不等门外的人说话,他的剑便已然斩出。 刺啦。 肉混杂着黑色的气砰砰落在了地上。 “羽大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那人笑吟吟地说道,仿佛被斩落的不是自己的头颅。 他弯腰,从容地将地上的脑袋捡起,随手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路长远眯起眼:“萧海?”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不久前在路长远面前爆炸开来成为一滴血的萧海。 “是我,羽大人,王上想要见您一面。” 路长远皱眉:“你现在是什么状态?” 萧海微笑着,他搂着身旁女子纤细的腰肢,那女子脸上一抹酡红,靠在萧海苍老的胸膛上,显得顺从无比:“托祖宗的福气,我这一境的废物也能长生久视了。” 长生久视? 路长远皱着眉。 这天下没有人长生久视,苟延残喘还差不多。 萧海被萧清风以化生法重生,旁边的王怜自然也差不多。 可实际上,面前的两人根本就不能算活人,他们到底是不是萧海和王怜本人,还有待商榷,面前的两人大概率只是披了个皮的灵。 想到这里,路长远又是一剑出,剑极,而且厉。 萧海与王怜很快不复人形,一块块肉落在地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紧接着,异变陡生。 丝丝缕缕的黑气,自每一块残肢断骸中钻出,很快,面前黑气变得汹涌黑暗,将所有的断臂残肢尽数吞噬,随后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完整的黑球,黑球一分为二,塑成了两个人形的轮廓,五官自轮廓上显现。 王怜和萧海重新站在了路长远的面前。 萧海仍旧不生气也不恼,只是笑吟吟的道:“羽大人如此实力,若是能够归顺老祖宗,日后能成为老祖宗手下的得力大将,只要羽大人放弃尊号。” 砰。 路长远把门关上了。 他懒得听对方的话。 化生道竟然有如此能力,萧清风刚复生的时候,还只能依靠冥国的规则与冥君的死亡道制造黑色的灵,如今竟然就能让人有了皮相。 苏幼绾站在门口,她已将莲花冠取了下来,银白的发丝柔柔而下,仿佛在黑夜中发着光。 “那两人?” 路长远摇摇头:“以化生法制造出来的傀儡罢了,萧清风死去,他们就都得死,而且和冥君的灵不一样,他们不会有更多的自我意识,本质上他们可以算作萧清风的身外化身。” 这也称长生久视也太可笑了。 冥君的道要比他高明些,冥河开的时候,那些死亡的灵就能感知到一丝过往的温度,自腐烂的肉中生出全新的生命。 死亡后是新生,过去的死亡诞生了未来的生,方为轮回。 路长远把繁杂的思绪抛弃,还是在想冥君到底在哪儿。 恰时梅昭昭走了出来,她仍旧浑身黑袍:“倒是听奴家说说话呀,奴家刚刚在梦里见到了冥君。” 路长远猛地一抬头:“继续说。” “奴家正准备说呢。” “冥君有说她在哪儿吗?” “没有诶。” “那冥君有说要怎么才能杀死萧清风吗?” 梅昭昭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路长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冥君对你说了什么?” “冥君说要我帮你杀死萧清风。” 硬了。 拳头硬了。 路长远觉得自己的涵养还是不够,也可能是因为失去了《太上清灵忘仙诀》所以容易生气。 “那梅姑娘,你能告诉我,你能怎么帮我杀死萧清风吗?” “奴家不知道诶。” 路长远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又看向苏幼绾:“起码这还能说明冥君并未死去就是了,她一定在冥国留下了什么。”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如果冥君真的留下了东西,且不说路长远待的一百年,萧清风化灵接近四百年,也没找到冥君留下来的东西。 【为了夺走冥国,萧清风必须杀死羽】 路长远微微眯眼,他猜到了羽的尊号肯定有很大的作用,但是却想不通,为什么冥君会把羽的名号给他。 仔细回忆起来之前冥国的经历。 仍旧一无所获。 倒是梅昭昭仿佛梦呓般轻轻的念:“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冥君终会归来。” 路长远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梅昭昭吓了一跳。 “奴家进入冥国就听见了这句话,刚刚在梦里冥君好像也说了这句话呢。” 这句话路长远在这里待了一百年,从未听到有人说过。 所有灵的祈祷,都是冥君终会归来,仿佛刻意隐藏了前面的句子。 梅昭昭顺了一下自己的黑袍,玲珑的身段儿哪怕是厚厚的黑袍也遮掩不住。 “这句话怎么了吗?” 路长远一把抓住梅昭昭的肩,吓得少女一颤一颤的:“你在哪儿听到的?” “第一次是城外的石桥上,第二次就是刚刚。” 石桥? 银发少女空灵的声音响起:“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书生,在路上见一卖豆腐的少女,从此爱慕难舍,于是他求到佛祖之前,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那少女?” 路长远接道:“那书生回答,我愿化为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少女自桥上走过。” “书生化作了石桥,忍受了一千五百年孤独,他换来了与少女见面的机会,他与少女约在桥下相见,不料当日倾盆大雨,书生苦等,时辰至,少女仍未到来,于是书生抱着桥淹死了。” 梅昭昭错愕的看着两人一应一和:“奴家早说过听不得这阴晴圆缺的故事。” 银发少女提着鸟笼,菩萨之性飘然而出。 她的声音空灵而悠久:“又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少女,她出身豪门,模样貌美,来提亲的人要将她的门槛踏破,可她偏偏看上了一个逛庙会穷苦的书生,她求到佛祖前,佛祖问她,你有多喜欢那书生?” 苏幼绾瞧了一眼路长远。 路长远只好道:“那少女回答,我愿化为石碑,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他偶尔自我面前走过,瞧见我。” “少女化作了石碑,忍受了一千五百年的寂寞,她换来了与书生见面的机会,可是她听错了时间,那日倾盆大雨,她到的时候,听见的便是书生抱着石桥淹死了。” 苏幼绾轻轻的道:“她还看见桥边有一卖豆腐的少女带着自己的未婚夫站在人群中,佛对她说,那就是书生喜欢的少女,书生等了她一千五百年。” 梅昭昭听的目瞪口呆:“什么破故事,后来呢?” 路长远摆了摆手:“后来少女说,我觉得我更配得上他,他是痴情,我却也苦等,于是少女纵身一跃,也投入河中。” “什么破故事,你们两个都喜欢讲一些烂故事!”梅昭昭道:“你们慈航宫天天就听这些?” 岂料苏幼绾只是摇摇头。 “我宫只礼慈航,不礼佛,而且我宫弟子若是真的喜欢极了,也不会傻傻的等,会直接把人绑回来的。” 路长远装作没听见。 “冥河在震动。” 于是他又回过头:“三殿下,或许还是得和你建立一些联系才行。” 梅昭昭猛地回神,她刚刚又仿佛听见了冥君在她耳边念,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黑袍,发现衣服仍在,这才松了口气。 路长远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蒙着一身黑袍呢?长得难看,不好见人?” “你才难看呢!”梅昭昭轻哼一声:“解了衣袍,让你瞧见我的容貌,你怕是要直接扑上来,奴家打不过你,才不那么做呢。” 好自信。 好下头。 路长远无话可说。 倒是苏幼绾道:“听说合欢门有一法,能让三分姿色的女子容貌变为七分,七分女子的容貌变为十二分。” 这便平白无故的多了几分容貌,更容易勾的人心痒痒。 但实际上,这门法并不是改换容貌,而是勾起修士心底的色欲,色欲一旦入了脑,就会失去理智,合欢门颇擅此法。 梅昭昭又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蒙眼女,眼底里是不是有什么勾引人的法子?所以才一直蒙着眼?” 苏幼绾并不理会梅昭昭,而是继续揭着梅昭昭的老底:“据说合欢圣女自十岁开始,就黑袍不离身了,见过她后来面貌的人,大约只有她的师尊,以及零星的两个人了。” 十岁?那不还是个小丫头,脸都不曾长开,那个时候就黑袍蒙身了? 搞得怪神秘的。 路长远还真有点好奇了起来,但鉴于现在他的心法有缺,还是不挑战合欢门的妖法了。 毕竟他以前对合欢门妖法的胜率是百分百。 只要不去挑战,胜率就不会下降。 苏幼绾又道:“如此说来,我大约和梅姑娘有些恩怨。” 梅昭昭也愣了,她思来想去好像也和慈航宫小师祖没什么矛盾啊。 “什么恩怨?” “你师叔的儿子被我打了一顿,险些死在了上玉京。” “你说血烟罗?” 银发少女略微将自己的银白长发拨开,嗯了一声。 梅昭昭冷笑一声:“你干脆把他打死得了,不男不女的玩意。” “你们等一下,什么叫做师叔的儿子?”路长远疑惑的问道。 苏幼绾道:“血烟罗的母亲,是她师父的师妹。” 路长远对步白莲的师妹压根没什么印象。 苏幼绾继续道:“路公子莫要看她现在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实际上大约是想让公子觉得她可怜,救她罢了。” 梅昭昭的眼睛隐藏在黑袍中,叫人看不清楚情绪。 但她自己却是知道的。 苏幼绾并未说错,她权衡了几次,觉得以这副人设见路长远是最好的——她觉得路长远是个心软的男人。 路长远笑了笑,并不在意:“三殿下。” 苏幼绾仔仔细细的盯着路长远,有些疑惑。 难不成,路公子的欲是色欲? 她轻轻的开口:“幼绾倒是不介意的。” ~~~~~~~~~~~~~~~~~ 萧清风仍旧坐于王座之上。 一具具巨大的骨在他的捏造下不断的复生,变成了活生生的生命。 “成道矣。” 那些巨大的,宛若历史尘埃中的生命,重新现于世间。 有身躯庞大,浑身充斥着花岗岩的巨型蜥蜴,有背生三肉翅,其上悬挂猩红之血的巨型鸟雀,更有着身躯盘起,不知多长的巨蟒,更有着无头的高大沉闷人形,这些死去的不知多少年的生物,却在这里被萧清风以化生道生生重现世间。 “这里居然保存了如此多怪物的念,也好,我的国内需要有各种不同的生物。” 如今的萧清风已经不再满足于唾手可得的瑶光。 他沉迷在瑶光法内,野心无尽的膨胀,如今他更想一窥瑶光之上。 瑶光的化生道尚且可以滴血重生,也可以将史前的虚影唤回,那瑶光之上呢?是否真的可以逆转生死,将过去的生物滴血丝念重生? 光是想到这一幕,萧清风就微微眯起眼,感受着浑身的颤栗。 瑶光。 瑶光之上。 长生久视,多么美妙。 他缓缓起身,黑袍曳地,随后飞往天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片被他赋予了色彩的冥国。 “冥君,你的城在我手下要好看许多。” 他对着冥国低语,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然而下一秒,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通过冥国核心,他能感知到所有冥君灵体的去向。 数目不对,远比他预期的要少,原本计划中将全部冥君的灵化为自己的那些灵,此刻竟缺失了大半。 罢了。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事。 就在这时,萧清风陡然抬头,目光穿透层层空间,定格在路长远的小院子中 他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赐你的长生久视都不要?” 这次进入冥国的修行者几乎全军覆没,唯独那间不起眼的小院里还萦绕着活人的气息。 虽然还不能完全执掌冥国,但萧清风能清晰地感知到羽的存在。 令他不悦的是,手中的冥国权柄正在轻微震动,仿佛要挣脱他的控制,重新迎回羽,天上的冥河更是突然剧烈颤动,河水倒悬,似乎随时可能再次垂落。 萧清风只漫不经心地伸出手,虚空一握。刹那间,整个冥国的震颤戛然而止,倒流的冥河恢复平静,一切骚动都被强行镇压。 冥国,终究还是在他的掌握之下。 日月晷再次出现在他手中,此刻正散发着不祥的微光。他确实还不能完全改变冥国法则,因为他尚未真正成为这片国度的主人。 但若只是针对特定对象,让冥君的法则对那院子里的三人暂时失效呢? 日月晷骤然扩大至一人多高,内里的圆环开始疯狂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三道明亮的光升起。 “三日。”萧清风淡淡的道:“最多三日,冥君的庇护就将从你们身上消失。” 到那时,他只需轻轻伸手,就能像捏死蚂蚁一样,终结这场无聊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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