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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崽要跑路,被活阎王掐腰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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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初见厉时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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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图书馆人总是很多。 这里是京城大学最安静的地方,也是苏雨棠现在的避难所。 只要她往角落里一坐,把那本厚厚的《现代汉语词典》往桌上一拍,周围就会自动形成一个真空地带。 这几天关于她的流言少了明面上的叫嚣,但背地里的嘀咕从来没停过。 厉时靳那一出“霸道送餐”,虽然震慑了想找茬的人,也坐实了她“背景复杂”的传闻。 苏雨棠不在乎。 她正踮着脚,试图够书架最上层的一本原文书。 那是一本法文版的《包法利夫人》。 她的身形笨重,试了两次都没够着。 正当她准备去找管理员搬梯子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 那只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圆润,袖口是一截质地考究的米色羊绒衫。 书被轻松取下。 苏雨棠转过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拉开安全距离。 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年轻男人。 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他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卡其色长风衣,头发有些微卷,看起来斯文儒雅。 最关键的是,他的五官轮廓竟然和厉时靳有几分相似。 但他身上没有厉时靳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反而透着一股书卷气和温和。 男人看了一眼封皮,嘴角噙着笑,声音清朗:“《包法利夫人》。” “这一版的翻译很生硬,不如读原版。不过京城大学图书馆能有这本存货,倒是难得。” 苏雨棠有些惊讶。 “谢谢。”苏雨棠伸手去接书。 男人却没有立刻给她,而是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 男人突然开口,说的是一句流利的法语。 “Lavritablelgancen"estpascelle"onremare,maiscelledontonsesouvient. (真正的优雅不是被注意到,而是被记住。)” 正是那天苏雨棠在百货大楼怼厉念真时引用的名言。 苏雨棠眼神一凝:“你是谁?” 男人笑了,把书递到她手里。 “别紧张,我不是来找茬的。” “我刚回国,就听家里的小妹念叨个不停,说遇到个"乡下土包子",满嘴跑法语,把她的脸都打肿了。” 他伸出手,脸上的笑容很真诚。 “自我介绍一下,厉时循。厉时靳是我大哥。” 苏雨棠看着那只手,心里大概有了谱。 厉家二少爷,听说一直在国外留学,搞艺术的。 出于礼貌,苏雨棠虚握了一下他的指尖,“苏雨棠。” “我知道。” 厉时循收回手,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姿态闲适。 “大嫂的大名,我在国外都听二叔提过。不过百闻不如一见,大嫂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 苏雨棠皱了皱眉,“厉二少爷如果是来看笑话的,恐怕要失望了。” “恰恰相反。” 厉时循轻笑一声:“我是来瞻仰一下勇士的。敢把我大哥那个老古板气得跳脚,还能让他在家族聚会上公开维护的人, 这世上除了大嫂,找不出第二个。” 苏雨棠没接话。 “书我看完了,厉二少爷自便。”她抱着书转身要走。 “等等。”厉时循几步跟上来,和她并肩往外走。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大嫂一段。听说大哥今天约了你?” 苏雨棠停下脚步,“你怎么知道?” “大哥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当苦力。” 厉时循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他说我不懂做生意,也就眼光还能凑合,让我去给未出世的小侄子挑挑衣服。免得他挑的东西太"直男",被你嫌弃。” 苏雨棠愣了一下。 厉时靳竟然会找人参考意见? 两人走出图书馆大门,傍晚的夕阳洒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厉时循很高,走在苏雨棠身边,很自然地帮她挡住了几个骑着自行车横冲直撞的学生。 这细微的举动,让苏雨棠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校门口,那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阿诚站在车门边,看见两人一起出来,墨镜后的眉毛明显跳了一下。 车窗降下,厉时靳那张冷峻的脸露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并肩而立的两人,视线在厉时循脸上的笑容停留两秒,最后冷冷地扫向苏雨棠。 “上车。” 厉时循绅士地拉开车门,护着苏雨棠坐进去,然后自己钻进了副驾驶。 厉时靳坐在苏雨棠旁边,手里拿着一份报表。 “聊什么了?”厉时靳突然开口,语气硬邦邦的。 苏雨棠把那本《包法利夫人》放在膝盖上,“随便聊聊。” 前排的厉时循回过头,笑眯眯地说:“在聊文学。大哥,你不知道大嫂对法国文学很有研究吗?她的见解很独特。” 厉时靳嗤笑一声,翻了一页报表。 “文学能当饭吃?” 厉时循也不恼,慢悠悠地反驳:“文学是精神食粮。人活着不能光为了赚钱,总得有点精神追求。” “精神追求能买奶粉吗?” 厉时靳把报表合上,冷冷地看着弟弟。 “你在国外混了这么多年,除了学会顶嘴和花钱,还学会什么了?那个破画廊开了三年,亏了三年,最后还不是我给你填窟窿。” 厉时循被噎了一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是艺术投资,需要周期的。” “周期?” 厉时靳冷笑,“等你的周期到了,厉家都破产了。” 苏雨棠听着这两兄弟斗嘴,忍不住有些想笑。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厉时靳,在这个弟弟面前,竟然多了几分烟火气。 苏雨棠突然插嘴:“我觉得厉二少爷说得对。” 车厢里静了一下。 厉时靳转过头,死死盯着她:“你说什么?” 苏雨棠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说:“人除了生存,确实需要一点精神寄托。不然和机器有什么区别?” 厉时循在前面吹了声口哨,冲苏雨棠竖起大拇指。 “大嫂英明!” 厉时靳的脸黑成了锅底。 他伸手扯了扯领带:“合着你们俩是知音?就我是个俗人?” 苏雨棠没说话,算是默认。 厉时靳气笑了。 他伸长手臂,一把拿过苏雨棠膝盖上的书。 “《包法利夫人》?” 他随意翻了两页,嫌弃地扔回去。 “讲一个虚荣女人出轨把自己作死的故事,有什么好看的?苏雨棠,你该不会是想学她吧?” 苏雨棠深吸一口气,把书捡起来拍了拍。 “厉先生,看书是为了警醒,不是为了模仿。而且这本书讲的是理想与现实的落差。” “落差?” 厉时靳身体前倾,逼近她。 “你的落差在哪?是觉得跟着我受委屈了?还是觉得我不够懂你的风花雪月?” 苏雨棠别过头,看着窗外:“不可理喻。” 厉时靳被这四个字堵得胸口发闷。 前排的厉时循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过头打圆场。 “大哥,你这就没意思了。和孕妇吵架,赢了也不光彩。” “闭嘴。”厉时靳瞪了他一眼,“谁让你回来的?不是说还要在巴黎待半年吗?” “二叔说你结婚了,我当然得回来看看。” 厉时循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雨棠一眼。 “现在看来,这一趟回来得挺值。大嫂是个妙人。” 厉时靳的脸色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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