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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苟到宠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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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请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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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瞧见王妃院子里点灯了,兰溪便去叫俞珠起身。 “小姐,小姐,该起身了。今个是王妃进府第一天,要去请安的。” 俞珠嗯了声,困得睁不开眼。她强撑着支起半个身子,见外头只露了一丝天光。只能安慰自己,请安回来再继续睡吧。 她不敢打扮的太招摇,挑了件素色的裙子,头上也只簪了朵木兰花玉簪。耳坠是两颗小巧的珍珠,虽不出挑,倒是温婉不少。 等用过早膳,外头也大亮起来。 俞珠拍拍自己的脸,把困倦拍去了,才款步往王妃的院子去。 接待她们的是王妃的大丫头茯苓,只说王妃还在梳洗让她们在前厅等着。 之后便进了后厢房,俞珠屁股沾到冷板凳,冻了个哆嗦。 前厅没点火盆,门又大敞着,当真是冷得人哆嗦。 俞珠捧着手暖,只觉得里头的热水一点点凉下去。她半边身子都冷透了。 屋里,寿姑姑正伺候钱婉徽梳头。 茯苓进来禀报,“王妃,俞侍妾来了。” 钱婉徽垂下眼,道:“她倒是听话,半点不拿性子。” 寿姑姑在一旁搭腔,“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在家里,夫人底下的那些姨娘也是这样。面上恭敬,背地里不知怎么编排夫人。王妃不可手软,这俞侍妾年纪小,没经过事。不似家里的人精,您一下子拿住她,往后绝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王妃道:“是了,不得心软。” 又有几分迟疑,“这样难为她,王爷知道了会不会怨我。如今她也算在王爷心里占了份量。” 寿姑姑为钱婉徽挽好发髻,混不在意。 “那又如何,主母有主母的道理。您只是教她规矩,何错只有?” 钱婉徽才放下心,摸了摸耳后鎏金祥云仙鹤钗,道:“让她等足半个时辰。” 俞珠困得直打瞌睡。 冷风一吹,瞌睡又跑了,浑身发个激灵。 刚倒的茶,片刻就冷透,她想让兰溪把门关上,被连翘拦住。 “近日风寒来得急,屋里头洒了醋才敞开门通风。俞侍妾要是觉着冷,可以先回去,过会再来。” 哪有二进宫的道理,俞珠也不好说什么,继续坐冷板凳上。 心里却可惜,要是王府的人多些,插科打诨也就把时间混过去了。偏偏现今只有她一个,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兰溪弯下腰,接过俞珠手里的手暖。 “小姐,我去换一个。” 俞珠道:“辛苦你了。” 兰溪笑:“说什么呢小姐。” 俞珠虽嫁做人妇,兰溪却还是同家里一般待她。 有时候在一声一声的小姐里,俞珠有种在王府和家里没什么区别的感觉。 直到现在,才生出一种原来家里和王府是很不一样的觉悟。 她坐的屁股都麻了,王妃终于姗姗来迟。 俞珠赶紧蹲身行礼。 王妃倒没为难她,笑着让她起身。 俞珠见王妃在笑,心里的紧张感稍稍褪去。 “等急了吧,这身行头繁复,不似做姑娘时简单。” 俞珠赶紧说:“不急不急,是我来的太早了。” 见王妃出来,连翘才关上门,支开半边窗户。 火盆一点起来,俞珠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她和王妃闺中时没有交集,王妃见过她,她却没什么印象。 搜肠刮肚也找不出话题,只能夸:“王妃真是容光焕发,这衣裙穿在您身上真如天仙一般。” 说完俞珠自己也觉得脸热,这也太老掉牙了。 王妃倒是很受用,放下茶道:“妹妹也不错呢。” 俞珠:“哪里哪里。” 她像是坐不住了,总忍不住动动手脚。虽说是小动作,在上位的王妃眼里还是格外明显。 钱婉徽心下了然,俞珠在家定没受过规训。换做她,就是坐一个上午身子也不带歪一下。 钱婉徽不由得好笑,如果说要对付莺莺燕燕,俞珠一定是最好对付,也最适合用来开刀的家伙。 寿姑姑说的没错,俞珠能依赖的只有晋王的一点宠爱。 她没有家世,也不允许在自己前面诞下子嗣,一旦晋王对她的新鲜感消失,俞珠就会成为后院一根可有可无的杂草。 冬天一到,很容易就能把杂草冻死。 就算不冻死,管理园艺的工匠也会毫不犹豫把它拔除。 除非俞珠自己够争气,能不折手段往上爬。 可瞧这模样,要不折手段真是难为俞珠了。 钱婉徽其实不愿意太难为俞珠,寿姑姑说的有道理。 后院是女人的战场,主母要做到御下有术。 可钱婉徽终有点不忍心,若是哪天俞珠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再敲打也不迟。 她抬眼,直直看向俞珠。 “这就坐不住了?” 俞珠低下头,颇有些惶恐。 “没有没有。” 钱婉徽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知道你性子跳脱不沉稳,可在王府最忌讳因为不沉稳闹出什么事端来。回头被别的仆妇抓到口舌,说出去丢的是王府的脸。” 俞珠应:“我知道,敬听王妃教诲。” 钱婉徽道:“抄过《静训》吗?” “读过两遍,没抄过。” 钱婉徽便让茯苓拿了本《静训》来,交代俞珠。 “拿下去,抄三遍。明日晚膳后交上来。” 俞珠恭敬的用双手去接那本《静训》。 “我一定好好誊抄。” 钱婉徽揉揉太阳穴,挥手让俞珠下去。 “一大早的,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送走俞珠,钱婉徽也没多耽搁。 “寿姑姑,麻烦你了。把桂嬷嬷,福嬷嬷和管家都叫来。我要一一核对账本,还要清点库房。叫她们每人整理好来见我。” 寿姑姑应是,也不由得欣慰。钱婉徽在家时也是娇养的小姐,不过一夜之间就成了王府的女主人。她也挑得起担子,端庄沉稳,井井有条处理事情。 欣慰之余,寿姑姑也不由得心疼起来。 钱婉徽何尝不知道寿姑姑的心,只她一向内敛,不显山不露水,就连情绪也很少外泄。 想了想,钱婉徽又道。 “杜嬷嬷就不必了。” 言下之意,就是杜嬷嬷是自己人。 不多时两个嬷嬷和管家就被请到了钱婉徽面前。 福嬷嬷不必说,她本就是管人员往来的,不算实权,却是必不可少的。就算王妃来了,也只是过问一番,往后再有采买叫王妃过目就是。犯不着拿乔,福嬷嬷很清楚,她们这些奴才还是得靠着王妃生活。 她呈上两本本子,里头记载了开府两年里所有人员的底细。 活契死契,下人们的户籍。还有王府分发的各类生活用品,所有支出都在其中。 桂嬷嬷是晋王的奶嬷嬷,所以管着账房的钥匙,其余时间只是听晋王差遣。 桂嬷嬷是心宽体胖的,早就想交了钥匙享清福。 她是奶妈,一手拉扯大晋王。就是王妃,也得给她三分薄面。 痛快的交了钥匙,只觉得卸下了身上的担子,肩膀都舒展了。 王妃给她们拿赏钱,桂嬷嬷也是乐呵呵收了。 “老奴谢过王妃了。” 钱婉徽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嬷嬷真是折煞我。” 然后到了宋嬷嬷,也就是王府的管家却没交上账本来。 宋嬷嬷生得高,人很干瘦。一张长脸,嘴唇薄薄的,看上去极为刻薄。 钱婉徽还是端着笑脸,道:“管家可是哪里没顾全到?” 宋管家弯下腰,语气里都是奸滑。 “王妃不知,手底下的人懒怠。我今个去收账本,竟是一个推一个拿不出来。我已教训过了,只是王府事物繁多,还请王妃再等。多的不说,就是新年赏下去的岁钱,送出去的礼物要记载清算都要两天工夫了。” 钱婉徽没说话,心想这宋管家是在拿我呢。 打量我年纪不大,撑不起管家的能力,所以不肯放权。 钱婉徽抿了口茶,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她并没有烦躁,也没有慌乱。只说:“那宋管家定个时间吧,把账本送来。” 宋管家又是低头喏道,“自然自然,不能叫王妃久等。” “既如此,我给你三天工夫。” 钱婉徽见宋管家没什么反应,不知她又有什么手段。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不济,把这个奴才换了就是。 想到这,她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不担心束手束脚做不好管家的内务。叫几个人都下去后,径直走向鸟笼里养着的鹦鹉。 红嘴绿鹦哥,鲜艳的毛色散发着油顺的光,鹦鹉乖巧的用头去蹭钱婉徽的指头。 “小葵。”钱婉徽抿了抿唇,眼神里也流露出心疼。 人说鹦鹉面前不多言,这狡猾的畜生会学舌。 可小葵是她从小养的,一不留神就养了六个年头。 就是担忧养着小葵不方便说话,钱婉徽出嫁时才没打算带着小葵。 可上花轿前,钱婉徽清点嫁妆单子时却看见了小葵。 它换了个笼子,是银制的。笼子精巧,托盘刻了一整朵莲花,远远看去赏心悦目。 宋氏才走到她身边,宽慰。 “知道你舍不得小葵,它肯定是要陪着你去王府的。” 钱婉徽刚想说什么,就见母亲指了指小葵的嘴巴。 “放心吧,已经剪了舌头,就是有口也不能言。” 那一刻,钱婉徽竟出了一身冷汗。 她看了小葵许久,没了舌头不能嗑开坚果。只能喂些小米,若是瓜子榛子类的,得剥好了才能喂给小葵。 钱婉徽是不嫌烦的,耐着性子剥了不少榛子。 她这样消磨着时光,就听寿姑姑垮着脸进来。 “王妃,晋王回来了。” 钱婉徽笑了笑,“那就叫厨房传膳吧。” 寿姑姑撇撇嘴,道:“晋王径直去俞侍妾院里了。” 钱婉徽心沉了沉,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她压下那副感觉。 自己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她是王妃,要有贤德的名声。 “姑姑,帮我拿纸笔来,我也抄一遍《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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