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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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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执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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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一会儿后,值班千户很无奈的说了句没用的话:“你把他带到这里干什么?” 白榆理所当然的说:“他说奉了缇帅的指令,虽然我怀疑是假冒,但也得审问核实,万一是真的呢?” “这除了缇帅本人,谁能核实?”值班千户答话说,“再说这大晚上的,缇帅也不在衙门里。” 白榆随即就回应道:“那就把他交给你,先关起来,明天找缇帅核实了再说。” 值班千户官:“......” 大家都是同僚,你为什么要坑人,想扔这么一个大炮仗过来! 虽然大明外戚不怎么值钱,这个姓蒋的又没有爵位,也没有官身,但他好歹也是比较近的皇亲国戚! 莫名其妙的在自己手里关一晚上,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 于是白榆提醒说:“缇帅今天午后还在衙门里开会,晚上应该没去西苑,正在家休息。 而且现在夜色还不算太晚,缇帅应当没有睡下。” 值班千户权衡了一下,咬了咬牙,吩咐一个手下前往陆府报信。 在值班时摊上了这种麻烦事,如果隐瞒不通知缇帅,估计明天遭罪的还是自己! 而后白榆就押着蒋天养,在锦衣卫前庭静静的等待。 此时终于能稍稍安静一会儿,白榆又陷入了沉思中。 原先自己提出献礼工程时,别人的态度也就那样,怎么到了最近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有人想跳出来抢项目? 严世蕃虽然没有明说,但现在看来肯定也是对献礼工程有想法,不然自己目前还能给严世蕃提供什么利益? 为什么突然就一群群的苍蝇扑了上来? 连素不相识、八竿子打不着的外戚蒋家都跳了出来。 这种态势必须值得自己研究一下,不能再继续忽视了。 仔细想了半天,白榆大致模模糊糊的能猜出两点原因。 第一点就是,先前自己提出“白路”这个凝土硬化路面技术的概念时,别人不一定相信。 而最近随着研制工作开展,已经看到了成功希望。别人也已经知道,概念能够变成现实,自然就开始动心。 第二点就是,自己先前可能低估了这帮利益动物对皇恩的渴求,低估了在封建皇权社会里,皇恩的含金量。 毕竟作为来自五百年后的穿越者,白榆对皇恩的体会没有土著那么深。 而且从心态上来说,白榆一直觉得自己是凭本事或者AI吃饭,嘉靖皇帝和陆炳、严世蕃之流没有本质区别。 而在嘉靖朝中后期朝廷生态里,其他人本质上都是靠皇恩吃饭,皇恩就是最重要的资源。 白路献礼工程这个大噱头,就是个能攫取大量皇恩的项目。 这就好比是工业时代的巨型大油田,总会招来灯塔国大兵。 想到这里,白榆对蒋天养喝问道:“你是不是还想袭爵?” 蒋天养嘴巴被堵着,虽然想回答,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很想。”白榆自由心证了。 按照嘉靖朝新规定,外戚这种非军功封爵,不能再世袭了。 所以蒋家这个玉田伯爵位,也就不会继续往下传,等当代玉田伯死了就没了。 但下一代小辈肯定不甘心,想要努力挣扎一下,把爵位袭了。 唯一办法就是讨好皇帝,求得例外开恩的机会。 想明白这点,就能理解蒋天养抢献礼工程的动机了。 不知等了多久,锦衣卫大门外忽然人喊马嘶的,不用想就知道是缇帅陆炳过来了。 白榆连忙站起来,前往大门迎接。 今晚的夜色很黑,但陆炳的脸色更黑,阴沉的像是要滴出墨水似的。 感觉很憋闷的陆炳根本不想进屋,就站在外庭,看着白榆和蒋天养。 他真的没料到,白榆竟然会这么干事! 原本设想的情况是,要么白榆热血上头和蒋天养打起来,现场两败俱伤,要么白榆吃个哑巴亏。 反正到了最后,都是自己出手收拾局面。 但是先前怎么也猜不到,剧情是这种展开! 白榆居然会抓了皇亲国戚蒋天养,公然跑过来找自己告状,把自己架了起来! “什么情况?”陆炳心里纵然百回千折,但口中只是简简单单的问道。 白榆正正经经的回答说:“今晚玉田伯长子蒋天养突然到我家拜访,口称奉了缇帅指示,前来接管西城街道房的白路献礼工程项目......” 陆炳对蒋天养问道:“可有此事?” 蒋天养连忙叫道:“我没说过这些!更没承认过受缇帅指使!这都是白百户诬陷!” 无论先前在白榆家到底说过什么,他现在一概否认,相当于直接耍无赖了。 白榆大骂道:“厚颜无耻之徒!说了不敢认!” 陆炳便对白榆道:“总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别人的话就不能听吧?” 白榆又道:“有家丁和夜巡官军为人证!” 蒋天养反驳说:“那些全都是白百户的下人,证词不可采信!” 陆炳心中暗想,这蒋天养还算是没有蠢到家。 而后他就对白榆说:“你们两人各执一词,又没有可靠证人,那就难以确定了。” 白榆似乎疑惑的问道:“那么缇帅到底有没有指使过蒋天养,找我强行接手白路献礼工程?” 陆炳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其一,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更不会对蒋天养说过这种话。 其二,现在你也没有足够实证,可以证明蒋天养到底说过什么。 所以就不要再反复提起什么我指使蒋天养之类的话,不然就等同于凭空污蔑我! 其三,你是锦衣卫官,我也是锦衣卫官,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不得不说,陆炳还是有点小精明,反应很快,回答也是滴水不漏,把情况摘的干干净净,堵住了白榆所有的角度。 而且也不是陆炳好说话,主要是这么多锦衣卫官校都在边上看着,不得不注意影响。 对其他锦衣卫官校来说,白榆是锦衣卫自己人,蒋天养是外人。 如果陆炳偏袒外人,收拾自己人,那以后队伍怎么带? 审问到这里,情况似乎就陷入了僵局。 白榆深深叹口气,很诚恳的劝道:“请缇帅认真对待今晚之事,否则在下将会失望至极,永远不会心服!” 如果细品,就会隐隐约约觉察到,这话仿佛像是一个最后通牒。 而蒋天养反过来倒打一耙说:“请缇帅严审,白百户无故抓捕皇亲,究竟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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