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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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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避刃如风、青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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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兰阳府城,四门落锁。 大白天,街面空空荡荡,除了偶有的巡街衙役,恍若鬼域。 是个人都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氛。 丁岁安回府不久,就被林寒酥请到了三进澄夕堂。 甫一见面,林寒酥便对着丁岁安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你昨晚去哪儿了?” “焦捕头请我吃酒,吃醉就住在了外边。” “今早听说天道宫被天雷所击,你晓得么?” 说这话的时候,林寒酥那双凤眸死死定在他的脸上,想要从丁岁安的表情中窥出点什么。 “听说了,我前几日还说呢,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看。” “小郎!此事玩笑不得,你跟我说实话,昨晚之事到底和你......” 林寒酥话未说完,却听外头一阵脚步杂沓和胸毛等人的兴奋吵嚷。 少倾,晚絮入内,“娘娘、丁什长,前头收到了朝廷调令,征丁什长正月二十一日午时前,于殿前司报到,随军南征!” ...... “头儿!我听旁人说,此次南征,好多勋贵子弟挤破了头......没想到,头儿也收到了调令!老朱我粗笨,说不来场面话,便祝头儿凯......凯......老公,凯什么来着?” “凯旋而归!” “对对对,祝头儿凯旋而归!” 酉时正,天刚刚擦黑,涤缨园内的酒席却已进行了许久。 从朝廷到民间,皆对此次南征极为乐观。 武勋后人、年轻才俊,想尽办法也要参与南征。 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刷军功的机会可不多。 所以,安字什今夜这场践行宴并无悲壮,只有欣喜。 至戌时末,大伙都有了八分醉意,丁岁安和王喜龟一个眼神交流,随后两人借尿尿之名同时离席。 “我不在这些日子,由你负责王府护卫。” 丁岁安这种情况属于“暂调”,出征归来后还要担任原职。 王喜龟被丁岁安纳入西衙影司后,心理层面愈加亲近......对他来说,此事百无一害。 一来,影司密谍的身份关键时刻是道保命符,二来,每月多领那二两八分银子,可是实打实的实惠。 “属下必当尽心!” 亥时正,酒足饭饱。 丁岁安从前院去往后院,隔壁霁阁二楼,窗前烛光映出一道剪影,弥漫着一股独守空闺的幽怨意象。 这个暗示,足够明显了。 屋内,林寒酥一袭贴身里衣独坐镜前,青丝如瀑,平日掩盖在宽大袍服内的曼妙身材此刻一览无余。 天鹅颈,蝴蝶腰,粉面香腮纤纤手。 丁岁安轻车熟路的翻入屋内,顺手关上窗扇,道:“我已做下了安排,王喜龟稳重谨慎,姐姐遇事可直接找他。” 他还有点担心林寒酥会再次追问天道宫一事,不料,林寒酥甚也没说,只朝丁岁安柔柔一笑,递来一柄梳子,“小郎,帮我梳梳头吧。” “好。” 丁岁安上前两步,站定林寒酥身后,帮女人梳头这种事儿,他不熟练。 但胜在林寒酥青丝绸滑,梳齿毫无阻滞。 当下,男子为女子梳头这种事,几乎只发生在夫妻之间,以两人目前唇友谊的关系,很有种“私定终身”的意味。 “哎!”丁岁安忽然一叹。 “好端端叹什么气?” “随军南征,刀枪无眼。军中历来有破煞之说,我这煞还没破,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呸~莫胡说!什么凶多吉少,小郎定能平平安安......” 林寒酥轻啐一口,随即扭头仰视丁岁安,凤眸斜睨,有几分不爽,“你还破个甚煞?你不是早已为夜含那小蹄子梳拢了么?” “破煞”一说,由来已久。 粗俗点说,就是上战场前要破了童子身,这便是破煞。 这种说法并非全无依据......战场凶危,谁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破身的深层含义便是,留种、延续血脉。 “夜含是影司接头人,都是演的。对了,我离开后,若遇王喜龟解决不了的事,姐姐便找夜含,由她向上司通禀。” 林寒酥闻言,眉眼间浅浅笑意一闪即逝,随后认真想了一下,突然起身走到闺床旁蹲了下去。 因下蹲动作,贴身里衣兜裹出惊人腰臀比和丰腴臀线。 论颜值、论身材,王妃姐姐都是他所见过女子中的天花板。 但话说回来,再好的天花板也需要吊顶吧? 胡思乱想间,林寒酥取了点什么东西,款款走回丁岁安身前。 面颊微粉,竟有那么一点点的羞意...... “姐姐怎了?” 丁岁安不禁好奇......这位姐姐可不是寻常小娘,杀人都不带眨眼的,很少见她会害羞。 林寒酥长吸了一口气,胸脯起伏的节奏稍快,能看出有那么一点紧张。 只见她将背在身后的双手绕回身前,右手持了沓一扎来长的小画,左手指着其中一幅道:“这样,算不算帮你破煞?” 丁岁安凑前一看,紧接摇头,“不算!” 说罢,从林寒酥手里半挣半抢拿过嫁妆画,换了一页,认真道:“姐姐,这样才算!” 这回,换林寒酥凑上前,只看一眼,便赶紧垂下了眼帘。 虽一副威仪端庄的神色,但两颊红晕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将整张脸蛋染红、而后在蔓延到天鹅颈,直至最后耳尖尖通红,开口时却刻意清冷,“不行!” 丁岁安再换一张,“那这样呢?” “不行!” “这样?” “不行不行!反正就是我刚才给你看的那样,你要便要,不要拉到!” “要要要......” 少倾,林寒酥走到烛火前,轻嘟樱唇,吹灭烛火。 霁阁二楼,陷入了黑暗。 其实,丁岁安还是蛮喜欢亮着的...... ...... 子时正,雨过天晴,月挂中天。 人间遍洒银华。 霁阁二楼,重新燃起一豆烛火。 林寒酥站在盥洗架前,仔细搓洗着纤细白嫩的双手,偶有回头,风情万种的瞥向丁岁安一眼。 俄顷,双手洗净,林寒酥用手背贴着两腮,好给滚烫面颊降温。 “往里边挪挪~” 林寒酥走回床边,挨着丁岁安躺了下来。 处于贤者时间内的丁岁安伸出胳膊,想要揽她肩膀,却被林寒酥推开......反而主动张开自己的臂弯,将丁岁安搂在了怀里。 就连抱抱都要争一下主导权么? 因姿势问题,丁岁安的脑袋陷入一片温柔汪洋。 夜深人静,闺阁逸暖。 紧紧拥抱着的两人,许久都没讲话。 丁岁安呼吸有些不畅,仰头露出口鼻深深呼吸了几下,才道:“昨夜天道宫被天雷所击,想必接下来兰阳不会太平,我走后,姐姐若遇难事,便先忍让,待我回来再说。” “嗯~” 林寒酥轻轻软软的应了一声,随后似有感而发,“最大的难事你都做完了,哪里还有难事?” “啊?姐姐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嘻嘻~” 黑暗中,林寒酥轻笑出声,随后像是哄孩子似得,一只手绕到丁岁安后背、柔抚轻拍,呢呢喃喃,“我晓得,小郎是个男子汉,心里藏得许多大事......你不愿说,姐姐便不问。日后呀,你若功成名就,我便陪你风风光光;你若闯下大祸,我便陪你共赴黄泉,好不好?” “不好!我还是童子身呢,暂时不能死!” “呸~” ...... 翌日,卯时。 晨星寂寥,明月西沉。 东方天际一抹红霞,蓬勃朝阳,将露未露。 丁岁安起床穿衣时,林寒酥特意亲手帮他正冠、束带......丈夫出门办事,妻子整理衣冠,像极了寻常小夫妻的日常。 “军中不比王府,莫逞强,我都帮你安排好了......” 林寒酥和丁岁安相对而立,最后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放心吧。” 咱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寒酥双手捧着丁岁安的脸颊想要最后再说点什么,最终也没说出来,索性踮脚奉上一吻。 而后退开几步,郑重整理衣衫,双手交叠放于胯侧,屈膝微蹲,一个极其标准的万福礼,“一祝我安郎,避刃如风、平安归家;二祝我安郎,沙场建功,青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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