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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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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律院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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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廿一。 刑部狱,天字甲二。 “仨八仨九带三四!这叫飞鸡带翅膀,对吧?嘿嘿~” “炸蛋!” “老六,你怎么又有炸蛋!” “咋了,你要不要?” “不要.” “四哥呢?” “要不起。” “三四五六七,没了!” 丁岁安扔掉由桑皮纸临时加工的扑克牌,两手一伸,“炸蛋一翻,诚惠十两。四哥共欠三百二十五两、五哥欠一百七十两,出来后会账。” 李美美盘腿坐在草铺上,仔细检查了丁岁安的牌面,确定没有作弊,才道:“等到六月初一出去,怕是要欠你一屁股债。” 话音刚落,便见狱头快步走至铁栅外,喜悦道:“恭喜公子!你们可以出去啦!” “.” 三人皆是一愣,李美美皱眉道:“我爹只放我一人出去?” “不是!” “陛下提前大赦了?”丁岁安也问。 “不是,对方息讼了!” 息讼? 就是撤诉的意思. 大吴讲究的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不是十不赦大罪,皆可私和。 高干和李美美一脸不可思议咱不用等大赦了! 只有丁岁安心中暗道:文院竟能逼得秦寿息讼? 酉时正。 办完了所有手续,三人走出刑部狱。 因释放的太过突然,恐怕林大富都还没得到消息,自然没人来接他们。 李美美站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看向几十步外,感叹道:“监牢虽好,外间更妙啊!” 他目光落定处,停了辆马车,车前齐齐站了五六名小娘。 约莫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姿容都在水平线以上,但气质皆佳。 “走了,先回家洗个澡。” 丁岁安随意一瞥便道。 现在浑身臭烘烘的,不是撩妹的时候,赶紧回家报个平安才是正事。 “好,告辞。” “明日再聚!” 三人拱手辞别之时,却见那边款款走来一位小娘,“祝丁兄,前尘如露散,明日似曦升。” 丁岁安回头一看,意外道:“姜小娘,你怎么在这儿?” 姜妧微低螓首,细声道:“前几日,小妹奏了丁兄传授的曲子,老师得知是丁兄所谱,特意前往三圣宫找了师祖,援手一二。” 哦~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曲子不是我谱的,是道人老胡。” 丁岁安纠正道,姜妧脑袋稍稍抬起一点,凤目不灵不灵的眨了眨,大概意思是不信丁岁安的推脱之言,口中却乖乖应道:“嗯,丁兄说是胡道人,那便是胡道人。” 通过姜妧知晓了是律院徐姓山长在背后使了力气,不管咱需不需要,但以他讲礼貌、有素质的性格,总要当面道谢。 随着姜妧走到车旁,丁岁安拱手道:“谢山长出手搭救。” 前方马车稍稍一震,车帘掀开。 帘内先露出一双红面丝帛坠珠软鞋,紧接绯红薄纱掐金裙摆因为对方弯腰出车门的姿势,胸脯如山峰倒倾,荡荡欲坠。 鸿沟一抹,雪白深邃。 比天花板姐姐都大。 天花板之上,原来还有天花板。 一峰还比一峰高,在此刻具象化了。 “律院徐九溪,丁公子有礼了。” “谢徐山长援手,来日必有所报。” 趁着答话的时间,丁岁安匆匆一瞥。 年纪看起来要比姐姐大上一两岁,瓜子脸,薄唇俏鼻桃花眼。 律院山长,这么年轻? “丁公子,时近黄昏,晚食将近,不若去前头寻家酒楼,坐下再聊?” 徐九溪自然是为了曲子,但一见面就提,不免有挟恩求报的意思,便想着先吃顿饭,待气氛合适了再说。 “呃,今日有些不便。改日我来做东,再行答谢山长!” “.”徐九溪眸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道:“那便依丁公子。” “暂且告辞。” 丁岁安拱手,转身离去。 家里一堆人还不知道他出来了,这会儿跟人去吃饭,让家里人继续担心,会显得傻儿吧唧的。 徐九溪望着丁岁安大步流星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弧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么多年里,会拒绝她邀约的男人,原本只有一个,便是她那位师兄。 不过,孙铁吾一个没了根本的人,也称不上男人了。 “妧儿,这位丁公子莫非是个阉人?” 正在因丁岁安拒绝老师而难堪的姜妧闻言,张大了小嘴,“啊?”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直留在远处围观的李美美,硬拽着脸色通红的高三郎走上前来,露出一抹自认无敌的微笑,彬彬有礼道:“徐山长,小可偏巧知晓左近有家莼鲈居,酒菜俱佳,斗胆请山长品鉴。” 徐九溪看向远处的目光收回,回头瞥了李美美一眼,檀口轻启,“滚~” 酉时正二刻。 丁岁安先回了赤佬巷。 咋也得跟老爹先报个平安。 走到巷内,便见丁家小院内炊烟升起。 丁岁安还当老爹提前放值,在家烧饭,但推开院门 墙角露天灶膛前,一个小身影坐在木墩上,双臂环膝,下巴也搁在膝盖上。 暮色中,灶膛内跳跃的火光,将脸蛋映的忽明忽暗。 也不知在想什么,怔怔出神。 “软儿?” “.” 阮软闻声,猛地抬头,原本疲惫萎靡的眼睛顿时瞪大,难以置信般的又揉了揉眼睛。 确定院内站的正是丁岁安,阮软噌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前一步外站定。 “软儿怎在这儿?”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软儿肉嘟嘟的嘴唇一哆嗦,圆溜溜的大眼睛里便滚出了两行泪水,将脸蛋上沾染的灶灰冲出两道清晰沟壑。 “元夕哥哥~哇~” “.哭啥?” “旁人都都说你,你打了大将军的儿子,要,要被问斩呢.” “莫哭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丁岁安上前一步,将软儿揽入怀中,后者身子一僵,随后哭声更大了。 “所以,从五月十二开始,你每天都来给我爹煮饭?” “是的呀阿叔胆子小,我担心阿叔吓到,便每日来煮煮饭,陪他说说话。” 灶膛前,两人坐在两只小木墩上,因为方才一抱,软儿此刻还偎在丁岁安肩上。 “这些天,我不在家,有什么事么?”丁岁安又问。 “有呀。” “你讲讲” “昨晚,我睡觉前喝了好多好多水,然后夜里就做了找茅房的梦,却怎也找不到。后来,就憋醒了,然后我就去茅房嘘嘘了,从茅房回来,我就上床睡觉了.” “哇!你昨晚过的辣么惊心动魄啊!” “对呀对呀,再晚一点醒就尿床咯!” “下回我帮你在床上掏个洞,下面放马桶,一翻身就能嘘嘘!” “哈哈哈,好的呀!” 丁岁安只有把自己切换回小孩子的状态,才能和娇憨丫头处在同一个频道。 俩人小时候,也是这样。 这种状态下,丁岁安对她的感觉,和她对丁岁安的感觉,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差异。 一旁,软儿打开话匣子后就停不下来了,“.我师父哪都好,就是不喜欢男人,去年,我师姐和人在山脚私会,亲嘴的时候被师父逮到了,我师父骂她没出息,还差点把她赶出师门我一看这个,马上找了个理由溜了,我去璇玑宫是去学本事的,又不想做一辈子姑子元夕哥哥,你说,亲嘴是个什么滋味呀” “我,咳,我也不晓得,我也没亲过啊。” “.我”阮软望着灶火,声音小了下来,“我也没亲过。” “.” “.” 俩人沉默片刻,软儿缓缓偏头看向丁岁安,呢喃道:“元夕哥哥,亲嘴是个什么滋味呀?” “.” 大眼睛缓缓闭上,下巴不自觉微微抬起。 肉嘟嘟的嘴唇越撅越高 “吱嘎~” 就在这时,院门忽然响起。 软儿腾一下站起,看到错愕停在院门处的老丁,忙道:“阿叔,再亲一会儿嘴,饭就好了。” “???” 老丁一脸震惊的看了看软儿,又看了看儿子赶紧转身,退了出去,“那我待会再回来。” 软儿这时已经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朝老丁的背影喊道:“不是,我是说.再,再烧一会儿锅,饭就好了。阿叔,我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我去你们胡叔家串个门,你俩忙你俩的。” 巷内,远远传回老丁的回答。 “.” 院内,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阮软本已红透的鹅蛋脸在火光照映下,更显娇艳欲滴。 丁岁安坐在木墩上,仰头问道:“还亲么?” “还亲什么亲呀”软儿沮丧的一屁股坐在木墩上,清脆的声音带了哭腔,“阿叔会不会觉得我变坏了呀我爹爹又是开妓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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