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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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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素质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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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咕咕咕~咯咯哒~咯咯哒~” 早上丁岁安出门时,前院大总管凑合口中仿着鸡叫,正满院子唤他的老母鸡。 丁岁安装作没看见,快步从他身边走过时,凑乎却回头道:“少爷,咱们府上是不是闹黄仙了啊!” “啊?怎了?鸡丢了?” 丁岁安只得站定装模作样问了一句,凑乎苦闷道:“可不是么.” “哎,少一只便少一只吧,再买只鸡仔补上。” “少爷,什么少一只啊!这些天,已断断续续丢七只了!” “多少?” “丢了七只!” “.” 丁岁安回望后宅一眼,拍了拍凑合的肩膀,安慰道:“以后想吃还是直接买吧,咱家的风水,不适合养鸡。” 朱雀军在北城有一块小校场,平日只允几个营指挥和指挥使使用。 丁岁安自打廿八这日起,也不去鸿胪寺坊当值了,每日泡在此处打熬身体,行气破境。 临时抱佛脚,没用他也臭嘛。 好在体内的罡气源源不断,破境暂无头绪,却把位于大臂上的最后一道寒穴合谷冲开了。 “甘霖凉啊!” 丁岁安依照甘霖凉的行气路径,将罡气灌入锟铻,果然沁出丝丝寒气,将锋刃凑近花草,草木之上瞬间起了一层白霜。 嘿,你先别说打起来有多大效果,至少,在炎炎夏日不失为一个乘凉的好办法。 如此过了几日。 进入六月后,为迎接陛下八十寿诞,天中城处处张灯结彩,满城喜庆氛围。 六月初二。 戌时正,天色黑透。 厉百程散值归家,路过小校场。 昏黄灯影下,一赤裸上身的青年仍在一板一眼的挥砍 “元夕!” 远远喊了一声,丁岁安收刀,走到近前,“二哥还没回家?” 厉百程上下打量一眼,见丁岁安浑身汗珠,便拉着他在一旁坐了,“元夕莫心急,你这般年纪的成罡圆融,已属翘楚。武人一道,讲究一个“韧”字,欲速则不达,反而容易伤身。” 丁岁安笑道:“当年二哥成罡入化罡,是何机缘?” “人各自缘法不同,武人破境和别家大差不差最好的,自然是像当初我沾了你的机缘,一词助我破境。但大多数人,破境皆在生死之时,毕竟那种时候才可激发所有潜能.” 这种事说来简单。 但其实很难.比如,让厉百程此时对丁岁安动手,前者不敢真伤他,后者也知道前者不会真伤自己。 没有昂然杀意,便无法体会绝境。 要么,寻个真仇敌,打生打死一场。 要么,天降大能.既能营造出逼真杀意,还要做到收放自如、妙到巅毫,不至于真搞死他。 亥时初。 丁岁安回到岁绵街,宅子里静悄悄的。 街面上正在彩排陛下寿诞的巡街花灯,想来,朝颜出门看热闹去了。 “吱嘎~” 推门走进卧房,丁岁安还在想着破境的事,走了两步,忽然颈后一凉。 脚步登时定住。 屋内太静了.和星火社成立当晚陈翊用法器隔绝声音时的安静一模一样。 并且他还能感受自己身后站了人,很近。 虽然听不到呼吸声,但后颈寒毛却能感受到对方鼻腔呼出的气流。 “.” 丁岁安头皮发麻.对方能在无声无息间紧紧贴在自己身后,说明两人的差距比从A杯到F杯还大。 “举手求饶?” 这个念头仅在脑海中晃了一息,下一刻丁岁安猛然前冲,拉开一步距离的同时,已完成了扭腰、拔刀、劈砍的动作。 挂在外头廊檐下的灯笼,映进卧房.朦胧光影中,果然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 那人微一偏身,闪过锋刃的同时,贴着刀锋侧步向前,直接欺入丁岁安一尺距离内。 “嘭嘭嘭~” 当胸连捱三拳,打的他倒飞出去,咚一声撞在墙上。 唇角已沁出了血丝。 丁岁安拄刀起身,“阁下是哪位?” 对方没反应,丁岁安也没指望他说话,不过是借着开口的时机,扶着墙壁的左手在墙上抠下一块白灰墙皮。 手掌一攥,将墙皮攥成灰粉。 “阁下藏头露” 再次开口的同时,丁岁安左手猛地一扬,跨步上前,右手持锟铻前出为刺,以缩短攻击距离。 “.” 丁岁安没有眼花,但面前这人在飞扬白灰中凭空消失了。 他猛地想起,南昭初遇朝颜时,她讲过武人象罔境会特么什么“夜隐”。 象罔尚在御罡之上。 至少在整个大吴,还没有谁是明面上的象罔境。 丁小郎一时悲愤交加.咱一个小小成罡,至于惊动这么大的人物么! “你麻了波儿的!出来和小爷好好干一架!” 能死,但不能怂! “咚~” 丁岁安屁股挨了一脚,飞出去好远。 黑衣人不知何时又站在了他的身后。 打架就打架,打屁股那可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了啊! 这是要玩死咱 “甘霖凉!” 低吼一声,体内罡气走三寒穴疯狂灌入锟铻,长直刀身已不再是亮,而是一种惨白寒光,凛冽的寒气以刀为中心四散溢开,仲夏时节似乎在一瞬间来到了深秋。 心念一动,决死向生。 他再不顾防守,甚至放弃了对自身经脉可能被狂暴罡气撕裂的担忧,就算死也得.也得划破这位象罔叼毛的衣角! 刀在前,人在后,一往无前。 那黑衣人兴许是被他气势所摄,竟没敢硬接,侧跃一步躲了过去。 能逼退象罔一步.也算很吊了吧! 丁岁安受到鼓舞,身形冲至墙边,顺势一蹬,借墙而起,双手举刀,力劈而下。 就在此时,丁岁安觉着中极穴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裂开了一般。 罡气如丝缕,不再遵循固定的穴位行气路线,若石入平湖,一圈圈荡漾开来,沁入肌理百骇。 锟铻白芒忽而转为幽蓝. “破境了?” 短短一瞬,根本来不及过多思考,锟铻无声,却已挟裹的幽蓝刀芒劈至黑衣面门。 却见他单出两指,竟生生捏住了仿佛有千钧之力的刀锋。 “.” 丁岁安抽刀,黑衣两指却犹如焊在了刀身之上,锟铻纹丝不动。 他果断弃刀伸腿勾了房内的椅子,用力甩向黑衣。 “铛啷~” 黑衣松指,锟铻落地,飞至面门的椅子被黑衣稳稳接在手中,再轻轻放下。 但方才丁岁安勾椅那一下,撞到了房内条案,置于条案上的景瓷花囊摇摇晃晃转了几个圈,一头栽了下去。 却见,黑衣人猛地扑上前来,身形快若流光。 以至于丁岁安都没反应过来,待他从身旁经过,才本能反应般做出了滞后的侧身闪避动作。 可. 那黑衣人的目标竟不是他,而是坠落至半空的花囊。 离地两尺,花囊被黑衣牢牢揽在怀中。 丁岁安甚至觉得,这货因为抱住了花囊,还松了一口气。 “.” 保持着侧身躲避姿势的丁岁安,茫然看向黑衣。 “.” 黑衣大概也觉得自己刚才救花囊有点有点离谱了。 他此刻,好像很尴尬. 弓步、上身前倾、抱着花囊的身体僵硬了几息,忽地两手一松。 “咔嚓~” 原本已被他救下的花囊,重新落在了地上。 黑衣缓缓站直身子,再缓缓转身,再缓缓走向了房门。 “喂!” 耳听丁岁安喊了一声,黑衣陡然加速,噌一下逃了出去。 转眼没了踪迹。 真的,是逃! 丁岁安用手背抹了抹嘴角鲜血,环顾卧房.除了方才那只花囊,两人打了半天,竟连一件家具都没损坏。 他.真的好有素质。 哭死~ 丁岁安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转身出了门,一路跑向赤佬巷。 “咚咚咚~” 亥时三刻,丁岁安敲响了家门。 “谁啊?” 院内传来了老爹鼻音很重的问话。 “我。” 半晌后,睡眼惺忪的老丁只穿了条犊鼻裤,打开了院门,“咦,崽,你咋大半夜回来了?” 丁岁安狐疑打量,“爹,您一直在家?” “对啊,不在家能去哪儿?” 老丁打了个哈欠. 丁岁安自然不会认不出老爹的身形,方才那人,身形确实和老丁不太一样。 但他还是有些怀疑。 “爹,您现在什么境?” “我啊.成罡境圆融啊。” “您整天吹牛十五岁便入了成罡,怎么二十多年了还在成罡啊?” “你当我不想破境么?破不了有甚办法!” “.” 丁岁安再度打量老爹,哈欠连天的老丁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你大半夜跑来,到底有没有事?” “.没事了。” “没事就回去睡觉,我睡正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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