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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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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戴宝冠、复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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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给了你三个去处,一则就任朱雀军营指挥,二则前往枢密院转文职,三,正军司马就地转任九门巡检” 四月初十。 逢十休沐,林寒酥也难得休息了一天,睡到辰时正方才起床,坐在妆奁前梳妆打扮。 后头,赤条条的丁岁安从床上翻身坐起,“这九门巡检是个差事?” 林寒酥对镜描眉,镜里映出身后人光嘟嘟的身影,即便早已对彼此熟悉无比,她目光依旧在那具精健身体上停留了几息,“因万安门一事,殿下深感九门事关重大,欲新设一职,秩从五品,总掌稽察九门门军、军巡铺禁军仪容,巡防,宵禁诸事。凡军将懈惰、甲胄不整、私纵宵小者,皆归其职司管辖.” “哦?” 丁岁安起身,走到一旁倒了杯温茶,一饮而尽,“权力不小啊姐姐,这巡检一职归何处辖制?” 正军使司是一个临别机构,如今“整饬军纪”告一段落,看来朝廷是想将此职常设,只不过换了个名字。 那边,林寒酥望着镜中倒映人影,不觉间走了神。 丁岁安不听对方回应,不由道:“姐姐?” “嗯?呃你方才说什么?” “我问,巡检一职归何处辖制。” 丁岁安说话间,转身面朝林寒酥,身形毫无遮掩的映在镜中,林寒酥那双凤眸不听使唤般落在大摆锤上,呼吸促了一息,“你能不能先穿上衣裳再说话!” “哦。” 丁岁安慢条斯理的穿上里衣,林寒酥定了定心神,才道:“九门巡检名义上归枢密院辖制,实则只需对殿下负责即可。” “那就做九门巡检吧。” 林寒酥闻言,回头露出一个“和我想到了一起”的笑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军中升迁资历为重,你这次就算升了营指挥,往后少说得五七年熬资历才有再次升迁的机会,太慢。枢密院文职,更不适合你。不如九门巡检,权柄大,且无上官掣肘.” “嗯。此次整军过罢,军中出缺众多,殿下打算怎么安排?” “陈翰泰前往玄龟军任副指挥使,何大海任翼虎军甲营副指挥,倒是公爹”林寒酥回头,端丽面庞稍显纠结,“殿下倒也有意提拔,但公爹以前就有过升迁不就的过往,殿下仍在踌躇,担心再闹出类似笑话.” 丁岁安想了想,起身道:“我去劝。” 巳时,丁岁安翻墙回到隔壁。 隐隐听到东厢楼上传来朝颜和软儿的对话。 “.咱俩先去千丝祥挑夏衫布料,午时前回来,再去王妃姐姐那边吃午饭。” “又去姐姐那边蹭饭呀?” “怕什么!你不过是蹭顿饭,她都把你的东西不知蹭了多少回了.” 丁岁安闻言,脚步一顿。 显然,朝颜嘴里软儿不知被蹭了多少回的东西,便是他这个青梅竹马。 还好,纯稚的软儿并未意识到朝颜话里有话的含义,傻兮兮道:“姐姐蹭我的什么东西了?” “哎!” 楼上,响起了朝颜嫌软儿笨的叹息声。 耳听她岔开了话题,丁岁安才转身进了卧房,换了身衣裳,将锟铻挎上,随后觉着去看老爹没必要带着把刀,便将锟铻又放了回去,顺手捡起被他丢在抽屉里的小木剑插进了后腰。 阿翁是个高人,按说他赠的东西也不会是凡品。 可丁岁安研究了一个多月,却愣是没发现有何特别之处就是一把平平无奇的木剑。 一点用也没只偶尔被他当做执行家法打屁股的工具。 待会可以问问老丁,看他能不能瞧出某些机巧。 巳时二刻。 丁家小院,院门大开 丁岁安走到家门口,院内景象让他当场愣住。 老丁和云虚并肩而立,中间却隔着四五尺距离。 似乎刚经历了一番长谈。 气氛很微妙. 既有旧情人多年分别后再见的尴尬,两人似乎又都多分释然。 见丁岁安忽然出现在院门,云虚侧身,打了个稽首,口吻平淡道:“小飒,既然当年事各有难处,那我便不怪你。” 这是要准备结束谈话了? 别啊! 咱还想听听老丁的过往呢! “哟!道长来了!” 丁岁安热情迎上,“我喊上一桌席面,道长和我爹多年未见,好好叙叙旧。” 云虚却没接茬,侧目看了丁岁安一眼,转身走出了院门。 “道长,有空常来啊,我爹这么多年,守身如玉,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丁岁安在身后热情招呼道。 步履稳健的云虚闻言,背影一晃。 “再续前缘啊” 丁岁安更来劲了,已逐渐走远的云虚终于没忍住,回头低斥道:“油嘴滑舌!软儿纯善烂漫,日后你若对她不住,自有我这个师父为她出头!” “你胡嚷嚷个甚!” 身后,老丁抬腿就是一脚。 丁岁安揉了揉屁股,“爹!我不介意的,你为我娘守寡这么多年,任谁也说不出啥,你大胆的追求下半生的幸福吧!” “你懂个屁!” 老丁转身走回房内,眼瞧儿子紧追不舍跟了进来,不由嫌弃道:“你有事没?有事说事,没事就走,我这里没给你准备饭!” “啧啧啧,你听听这话,多冷酷,像亲爹能说出口的么?” “你到底有事没?” “哦,是这样朝廷有意提拔爹爹,您这回不会再找理由不肯就任吧?” “不任!” “为啥啊?” “不为啥,不任就是不任。” 老丁态度格外坚决,甚至到了不讲理的地步。 丁岁安对此也有心理准备,便盯着老丁、时刻注意着对方的神情变化,忽道:“你都躲了二十年了,还不够么?” “.” 老丁猛地抬头,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异样.很复杂,有错愕、有震惊,还有恐惧。 错愕,大概是因为丁岁安这句话太突兀。 震惊,好像是以为儿子知晓了他的秘密。 至于恐惧,就不知道原因了。 随后,老丁大约在丁岁安眼神中窥出了一丝试探的意味,难言神色转瞬即逝,反问道:“老子躲什么?” 这一下反倒把丁岁安问住了。 他只是猜到老丁好像在逃避什么,但具体对象是谁、是什么事,一无所知。 父子间,彼此太过熟悉,丁岁安稍一卡顿,老丁便知晓儿子是在诈自己。 见一计不成,丁岁安又做了最后努力,将藏在外袍下的小木剑抽了出来,“爹,你看看这个。” 老丁随手接了,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不寻常,随手丢在了桌上。 一直观察着他的丁岁安有些失望,却还是道:“这是在南昭时,一位阿翁赠我的。” “哦。” “他脾气很古怪。” “哦。” “他儿子丢了。” 老丁看来的眼神满是疑惑,似乎不明白丁岁安好端端扯这些作甚,敷衍道:“老年失子,人生一悲。” 至此,丁岁安打消了最后一丝怀疑。 老丁却道:“我真没备你的饭,你若中午留在这儿吃饭,便出去要一桌席面吧。” “咱爷俩,一桌席面?有点奢侈吧?” “兔崽子!方才道长在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要买席面!怎么,你心里爹还不如软儿师父重要是吧?” “我哪是看重她软儿师父的身份啊,还不是觉着道长是你的老情人才帮你献殷勤?” 丁岁安笑嘻嘻说着,却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出院子老丁猛地前迈一步,走到桌案旁,死死盯着那把静静置于桌面之上的小木剑。 伸手,缩回。 再伸手,又缩回。 几度往复,最终还是艰难的拿了起来。 轻轻摩挲过油滑剑柄,摸过护手,以指肚细细感受着剑根处的复杂符箓纹路。 神色晦暗不明的老丁回头瞧了一眼,确定前往酒楼购买席面的儿子短时内不会回来,这才将雄浑罡气灌入剑身。 符箓渐次亮起。 “咔哒~” 一声机扩微响,剑柄一分为二。 老丁将木柄缓缓翻转过来,只一眼,霎时面如死灰,双手止不住的剧烈抖动起来。 脱离了剑柄的弧形木片内侧,有几个小字。 “戴宝冠,复祖姓” 看墨色,是最近几个月新写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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