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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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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忘川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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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正二刻。 兴国公主府,目分斋。 此处,是兴国的书房,也是她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 整个大吴,能随意出入的不足一手之数。 林寒酥算一个. 上首,兴国手里拿着公文,好像走了神,望向冒着丝丝寒气的冰鉴,良久后才道:“这余家丫头,也不是个善于之辈,还带着贴身丫鬟和两名侍卫,怎会凭空消失?” 下首,正在归类文档的林寒酥闻言,低声道:“殿下允临平郡王调动腾龙军、又命西衙协助寻找,殿下该做的,都已做了。” 评价余睿妍“不是善于之辈”,便能瞧出兴国对这个丫头也没多少好感。 但调动腾龙军、西衙协助,又是必须做的 不说天中余氏的分量,单说那余睿妍是兴国师兄隐阳王的妻家侄女,兴国就该表现出应有重视态度。 兴国听林寒酥这般说,淡淡笑道:“本宫那好侄儿,这回倒是格外积极啊。” 调动腾龙军协助搜索,便出自陈竑的请求余氏丢了个女儿,他表现的极为积极。 原因也不难猜,一来,余氏本就和他交往甚密,他积极些,才能显出对麾下关爱。 二来,无非是想借此拉拢隐阳王一脉. 这时,近侍何公公走了进来,“禀殿下,楚县公来了。” “哦?” 兴国今早因余睿妍一事,寅时便起了床,眉宇间那抹淡淡倦意在听到丁岁安的名字时,瞬间消散了大半,她缓缓坐直身子,“请去望秋殿吧,我这就过去。” 何公公闻言却没走,反而又低声道:“回殿下,楚县公他.他要找兰阳王妃。” “.” 林寒酥脸颊不由一烫,倒也不是害羞,只是略微有点尴尬。 兴国又慢慢歪回了椅子内,似笑非笑望向林寒酥,“找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寒酥,你还不过去。” “是~” 林寒酥低着头,退出目分斋。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方才殿下那看似打趣的口吻,好像冒着点酸味. “见过王妃。” “楚县公有礼~” 两人在望秋殿见了面,各自一板一眼见礼、回礼。 待何公公离去,林寒酥才低声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姐姐,昨晚你在泰合圃么?” 丁岁安答非所问。 “在,怎么了?” “朝颜在不在?” “也在。” “那就好” 丁岁安长出一口气,林寒酥一阵疑惑,三两息后恍然大悟,“你匆匆跑来,是因为余家小娘的事?” “嗯。” “你担心是朝颜昨晚下了黑手?” “不是担心她下黑手,而是担心她下了黑手后留下手尾,被人逮到!” 对于丁岁安的嚣张说法,林寒酥没有露出任何意外表情,只提醒道:“这话你可不敢对她说,朝颜胆子大、性子又跳脱,你若鼓励她,她不定闯出什么大祸。总之,此事和咱们无关,咱们静坐看戏就是了。” “嗯。” 丁岁安点点头,好奇道:“姐姐你觉得,那余睿妍到底怎么回事?” “无非两种可能,要么被人拐了,要么跟人跑了。” “被人拐?天中还有拐人的?” “我隐约听说有个叫做“忘川津”的宗派,好像做这种生意” “忘川津?” “嗯,应该是这个名字,极为隐秘,我了解不多,你若想知道,可以去问问阮督检。” “好。” 傍晚时分,丁岁安散值后去往章台柳。 街面上,巡逻军卒比之晨间更加频繁。 一路上,丁岁安遇到数次盘查可见陈竑调动了多大力量来帮余氏寻女。 在合欢笼内和阮国藩碰面后,丁岁安直奔主题,“世叔,可知忘川津?” 刚刚端起茶盏的阮国藩微微一顿,反问道:“你打听它做什么?” “余家小娘不是丢了么,小侄听闻天中有一隐秘宗派,唤作忘川津,专门做拐卖勾当” 不待丁岁安说完,阮国藩已摆手道:“不是忘川津干的?” 丁岁安眼神一凝,直视阮国藩,“世叔,怎知道这么清楚?” 他明白西衙因为探听情报的关系,三教九流皆有其扶持的组织,但.如果忘川津这种干拐卖勾当的下作组织都和西衙有关的话,就让人觉着有点恶心了。 阮国藩一眼瞧出了他的心思,“想什么呢!我西衙再脏,也不至于培养一群拍花子!” 丁岁安见状,哈哈一笑,“世叔的人品,小侄信得过,自然不会和那种腌臜东西勾连。但世叔如何笃定余家小娘不是忘川津的人拐走了呢?” 阮国藩想了想,即使身处如此安全的地方,他依然压低了声音,“忘川津,本就是临平郡王豢养的鹰犬,他怎么会动余家小娘。” “.” 丁岁安直接怔了两息,脱口道:“这狗日的玩意儿” “楚县公,慎言!” “.” 丁岁安瞬间想到了当初在陈竑府上见过“百美乳拓”、“百美臀拓”。 也隐约猜到了他府中数百美眷的部分来源。 “阮督检!天中号称首善之地,咱们好歹吃着朝廷俸禄、民脂民膏,平日摸鱼混日子也就算了,难道对此恶事也不闻不问?” “你别急~” 阮国藩抬手,往下虚压,无奈叹道:“咱们西衙自然已留意到了忘川津,但此宗行踪诡秘,匿于天中地下、善使毒,且背后有临平郡王、乐阳王” “世叔,恐怕最后这条,才是您不敢动它的原因吧?” “.” 五月十八。 余睿妍失踪的第三日。 天中城内气氛依旧紧张,甚至搜查范围已经逐步扩大到了城外。 被徐九溪以“补课”之名留宿了三晚的姜妧,脖颈伤口在玉肌膏的滋养下,终于看不出异常。 这日黄昏,徐九溪放她归家。 清角馆内,姜妧对徐九溪行了叩拜大礼,表达了某种不能提及的感谢。 临别之际,姜妧似乎有什么问题想问,但迎上淡然冷冽的目光后,却又憋了回去。 “山长,您就这么放她走了呀?” 舒窈站在徐九溪侧后,两人隔窗望着姜妧渐行渐远的身影,前者明显有些担心。 徐九溪却道:“不放走还能怎样?她并无过错。” “.” 舒窈偷偷瞧了徐九溪一眼,暗自道:山长您杀人什么时候讲对错了?不是只论心情么? 她还能从故作冷淡的山长身上感觉出,山长有点喜欢这名低调娴静的弟子恐怕这才是山长冒着走漏风声的风险,留姜妧一命的原因。 总之,这回徐山长行事风格大异以往。 山长,好像越来越有人味了? 正暗自思索,却听徐九溪道:“她,体内污秽排净了吧?” 舒窈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嗯,三日来,除了喂她涤尘丹,没让她吃任何东西。” 徐九溪闻言,伸舌舔了舔下唇,轻摆弱柳纤腰走向清角馆内。 舒窈紧随其后。 两人走进后室,徐九溪站在一块屏风前,嘴唇翕合。 “吱嘎嘎~” 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扩响动后,屏风后露出一个幽深向下的石头甬道。 “扑~扑~” 镶嵌在石壁上的灯盏无火自燃。 徐九溪缓缓走了下去。 甬道尽头,是一间密室。 当最后一盏壁灯燃起幽蓝火焰,密室全貌显现双臂被铁链锁在石壁上的余睿妍缓缓抬头,凌乱发丝间露出干裂起皮的嘴唇。 “水求求你,给我一口水” 声音干涩,气若游丝的哀求。 直到徐九溪那张妖艳的面庞出现在灯光里,余睿妍的哀求戛然而止,她猛地向后一退,锁链绷直发出刺耳摩擦声,“妖怪!女.女妖” “嘻嘻~” 徐九溪上前,将余睿妍逼至墙角,而后俯身,柔声问道:“好徒儿,你说,是为师这个妖女可怕,还是你这位想要将同窗折辱致死的大家闺秀可怕?” “师师父,我,我错了,求师父饶我,我什么都愿意为师父做” 余睿妍已经快吓疯了,寄希望于“师父”的称呼能唤醒徐九溪的怜爱。 “你真的什么都愿为师父做么?” 徐九溪温柔的抚摸着她惊恐万状的脸蛋。 “学生,学生愿意” “那好~” 徐九溪媚媚一笑,忽地反手从发髻间抽出三根细长金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在余睿妍胸口乳根、脐下关元穴刺入寸许深。 “啊~” 突如其来的巨大痛楚引得余睿妍一声凄厉哀鸣。 徐九溪却置若罔闻,口念一段古怪晦涩法诀。 呈三角定位的金簪红芒一爆,随即隐入余睿妍体内,她那具身体仿佛变作透明一般,血管脉络、血液流动在皮肤下隐约可见。 徐九溪冰凉指尖在她手腕轻轻一划,犹如掺杂了金粉的鲜红血液蜿蜒而下。 “奉瓶~” “是~” 舒窈应了一声,手捧剔透琉璃瓶,放在血珠滴落的下方。 不大一会儿,便装了小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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