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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重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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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退敌(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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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对这种情况有很丰富的经验。 死战不退? 不一定是胸有大志,妄图在邪修一道修出什么名堂,想以性命搏出个远大前程。 更可能是诅咒、中毒、法术禁制……或者,请神上身。 想退也不能退。 要不然就是被当成炮灰了。 大佬早就跑路,被撂在原地的小弟们还以为计划如期进行,正在大赢特赢。 实际上,队友早就在八百里外看热闹了。 邪修可没有道德这种东西。 “雾淡了。”槐序凝望远处:“雾的质感也在变化,在变薄,变得更透明——这本就是法术凝成的雾气,如果幕后操纵者还刻意驱散法术,雾气会散的很快。” “幕后施法者走了?”安乐问。 “不,不一定。” 槐序扫视一圈,视线掠过纤薄的雾气,沙沙作响的树梢,林间屹立的一个个黑影,又望向车子旁边的值夜人。 他忽然伸手一指,“那个方向,拦一下。” 迟羽闻声抬手,指尖在半空横着一划,澎湃的火浪自地面升起,化作火墙,吞没一道从远处袭杀而来的污秽水流,毒烟蒸腾着飘起,又迅速被火焰吞没。 火流散去后,一条恐怖的甬道出现在视野之中。 毒水所过之处,草叶枯萎朽烂,土地发黑,连驼兽残余的骨架也因为被剐蹭而化开。 值夜人横刀在胸前,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只差一点就死在这里。 “走,走了吗?”楚慧慧忐忑的问。 她实在不敢想象,若是没有槐序的提醒,这道毒水直直的射过来,她们会是什么下场。 驼兽只剩一滩污渍了。 当面不敢打,偷袭一次也不成,这总该走了吧? “……不一定。” 槐序皱着眉,觉得事情比想象里还麻烦,两次出手袭击他们的人居然还不是同一个。 第一次杀死驼兽的乌光像是【三阴化血】,自三阴挥出化血之光,所触之活物皆会骨肉脱落,如冰雪遇太阳,顷刻间化成污秽的血水——打中自己也一样。 而刚刚的毒水,更像是【忘川流】。 以剧毒腐蚀他人,对活物的伤害极高,但自己也有概率中毒。 都是老熟人的招牌技艺。 在他的印象里,这俩人都不会【造雾】。 也就是说其实藏在暗处的还有第三个人。 但浓雾明显淡去,说明造雾者无意与他们为敌,选择直接驱散法术主动离去。 三阴化血没出手。 以老头子的性格,应该是认为死磕不划算,主要任务已经完成,所以跑掉了。 但忘川流的使用者是一个毒蛇般阴毒的小人,这会估计还在暗中找机会,想试试杀掉最后一个值夜人,完成任务。 而【制偶】【虎威】【口技】的使用者应该并不强,这几个喽啰估计不知道自家大佬已经跑路,自己被当成炮灰卖掉了。 一看就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大型邪修团建活动。 没有丰富的被坑经验。 他们这些信使又不是主要目标,只是误入局中的路人,根本就不值得冒着生命危险去硬碰。 上面的人还没发话,你一个喽啰丢一发飞镖宣战,跳出来说:"不认识。" 难怪大伙跑路都不喊你。 “再拦一招。” 槐序望向迟羽说:“他们的主要任务应该是围杀值夜人,削弱老真人在云楼的势力,趁着交接的空档期尽可能的让秩序变得足够混乱,进而达成别的目的。” “大多数的值夜人应该都死了,剩下这一个也成不了气候,属于无足轻重的小卒子。” “忘川流的施术者并非会在同一件事上死磕的傻子,他最多试探两次,看看能不能完成,两次不成,即刻就会抽身远去。” “届时,只会剩下几个喽啰,我们可以轻易解决。” “如何确定?” 值夜人提着刀,背靠着车厢外壁,冷静的问道:“这群奸邪小人出手狠辣阴毒,我们许多兄弟都是被他们宛如猫戏耗子般杀死。” “你是如何确定,幕后之人会离去?” “因为你的份量不够重。” 槐序冷淡的说:“梁右,在他们眼里,你的重要性连你的哥哥梁左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自然不值得冒着生命危险硬换。” “而且,你已经中毒了。” “三日之内,不去请高人出手为你诊治,你必死无疑。” “至于我们这些路过的信使,一开始就不是吞尾会的主要目标,否则我们根本走不到那个村子,在半路上就会被围杀。” “吞尾会?!”迟羽惊诧出声。 她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见吞尾会的人,而且听槐序的语气,他好像对这个组织很了解?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值夜人梁右先是吃惊,随即又大怒:“而且,什么叫我比不上我哥的一根脚指头?!那个混蛋怎么在这里也有熟人?!” “这不是重点,不要关注多余的事。” 槐序冷静的扫视着林间的每一个角落,将自己的处境与"忘川流"使用者的处境在脑海中推演并思考,站在对方的角度上,以对方的性格来思索最合适的突袭时机。 最多还有一次机会。 一旦确认不能成功,忘川流的使用立刻就会抽身远去。 主要目标已经达成,值夜人遭受重创,剩下一个小卒子就算跑掉,对整个局势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没必要留下硬碰。 何况他还中了毒。 “我没感觉到中毒。”梁右按着伤口,减缓呼吸,压制心跳频率,努力抑制"毒素"的扩散。 “气血畅通无阻,体内也没有额外损伤。” “咒毒。”槐序随口解释道:“并非简单的调和毒素,而是毒与咒结合并施展的法术,粗浅的内观法并不能发现咒毒潜藏在何处,毒发前也没有明显的不适感。” “若不及时诊治,最多存活三日。” 梁右还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发声,便被槐序打断:“请你闭嘴,不能帮忙就不要多话,老实的呆在一边看着就好。” “回去以后,别忘了按照规矩送上谢礼。” “确定是吞尾会吗?”迟羽更关心这件事。 一听到这个词汇,一听到与【朽日】有关的事物,她便觉得大脑仿佛要沸腾。 绝望的波涛,无穷无休无止的窒息感开始涌现,把她拖回那个朋友们相继死去的阴雨天。 紧跟着便是杀意。 刺骨的杀意自心中涌出,炽烈的火流环绕着她的身体,热浪让其余几人甚至不敢靠近。 气温转眼间就热的让人出汗,可是来自强者决绝的杀意,却又让人产生仿佛置身北方冰原,赤身裸体在冰面上匍匐前行,脊背却又被火炭炙烤的压抑感。 “你也闭嘴。” 槐序丝毫不受影响,果断又冷酷的呵斥道:“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现在听我的。” 迟羽轻轻咬着下唇,没感觉怎么用力,却有一丝血迹和疼痛涌现。 她的嘴唇被咬破了,血的腥甜味让逐渐沸腾的大脑学会忍耐,自卑的心选择在这种时候相信更加靠谱的后辈,而不是仗着前辈的身份和实力一意孤行。 很想知道吞尾会的事情。 但现在确实不是时候。 作为前辈,如果必须在秘密与后辈们的安全之间做出取舍,她更倾向于选择后者。 不能在这种时候放松警惕,去追问一些可能短时间内根本说不完的秘密。 而且……槐序可能不想告诉她。 否则的话,他应该更早之前就会说了。 他在没有被情感和孤独感折磨的时候,是一个做事效率极高的人,如果认为告知她相关讯息行动有利,一定会提前告诉她。 但他到现在,都没想说。 ……果然还是很纠结。 安乐始终握着枪,站在槐序身边,仿佛一个沉默的护卫。 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会从哪里偷袭呢? 槐序思索着。 在他眼里,理解敌人的思路和推测敌人的进攻方式,进而知晓对方要如何进攻,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打牌。 知晓自身的手牌,知晓敌人的手牌。 所需要推测的,就是对方会出什么牌,什么样的牌在什么时机,以什么方式打出来,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 他忽然望向林间的一个方向。 远处有一阵无形的风吹来,叶片稍稍晃动,泛起细微的枯黄色。 槐序却如临大敌,指着那个方向说:“烧,直接把那个方向的树全都烧掉!” 早已蓄势待发的离火骤然射出,贯穿槐序所指方向的林木,焚烧野草。 炽烈的高温气流将那一阵轻风吹散,藏在风里游过来的东西也被烧毁。 有人在远处闷哼一声,像是受了些伤。 可他却没有报复的意思,连叹气都没有,立刻调转方向,迅速远离此地,不去过多纠缠。 口技声忽的停了。 林间只余下木材燃烧的细碎声响。 迟羽朝那个方向接连轰出数发离火,一时间土浪翻涌,林木燃烧,滚滚黑烟向着空中飘荡,空气里充斥着呛人的焦糊味。 【虎威】所聚成的虚像被打散,不少泥偶也被震得东倒西歪。 浓雾彻底散去。 藏在林间的几个喽啰吓得不轻,聚在一起商议着情况。 “怎么还不出手?” “我们该不会是被卖了吧?” “怎么可能!”有人反驳:“对面不过是几个信使,我们连值夜人里的那些个好手都杀完了,还能怕他们几个?” “只要上面的人发起进攻,我们便可轻易取胜!”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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