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5章 这一枪不敬神明，只敬苍生！自创万家灯火枪
光芒流转，场景切换。
第三层。
这里是一座巨大的古罗马斗兽场风格的竞技场。
四周是高耸入云的看台，但空无一人，只有死寂的风声。
“咔嚓……咔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
场地中央，虚空裂开。
一头足有卡车大小、浑身漆黑金属甲壳、腹部长着人脸的巨型蜘蛛缓缓爬出。
正是第一层视频里出现的那只！
只是这一次，没有屏幕隔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和三阶的恐怖气息，实打实地扑面而来。
“吼！”
蜘蛛发出一声嘶吼，八条长矛般的利腿轻易刺穿了地面，绿色的复眼死死锁定了江辰。
它是真正的异族杀戮机器。
“三阶？”
江辰感应了一下对方的气息，跟自己目前的常态气血相当。
“要是换做平时，这种脆皮我一枪一个。”
他现在的状态很特殊。
体内的帝王引擎正在全功率运转，像个贪婪的黑洞一样疯狂压缩着气血。
目前蓄力时间：50小时。
常驻增幅：10倍。
如果这时候出手战斗，气血一泄，这几十个小时攒下来的“核爆一击”就前功尽弃了。
那是留给最后几层的底牌，怎么能浪费在一只蜘蛛身上？
嗡！
胸口至尊骨金芒骤亮。
“出来干活了！”
哗啦——
无数金色的符文在身旁凝聚重组。
眨眼间，一个跟江辰长得一模一样，同样背生四翼，手持光矛的分身凭空出现。
分身刚一落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大蜘蛛，又看了一眼双手插兜看戏的本体，脸瞬间黑了。
“本体，你做个人吧。”
分身翻了个白眼，“你在旁边挂机看戏，让我给你打工？”
“能者多劳嘛。”
江辰理直气壮，“再说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打赢了不就是我打赢了吗？”
“别废话，上！小心它的毒。”
“切。”
分身虽然嘴上吐槽，但动作却极其凶悍。
轰！
四翼一振，分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那头蜘蛛刚想喷吐毒网，就感觉头顶一凉。
“天堂神拳！”
分身从天而降，拳头上裹挟着璀璨的圣光，狠狠砸在蜘蛛背甲上。
咔嚓！
坚硬的金属甲壳瞬间崩碎，绿色的汁液四溅。
“去死！”
分身反手凝聚出一根【冥神之矛】，直接从蜘蛛那个扭曲的人脸嘴里插进去，从屁股后面捅出来。
秒杀！
光点消散。
【第三层，通关。】
……
第四层。
光芒闪烁。
这一次，斗兽场上出现的不再是一只。
而是十只！
火焰巨鸟、岩石巨人、剧毒飞蜥……
全是第一层图鉴里出现过的凶物，清一色的三阶初期！
“吼！”
十头怪兽齐声咆哮，声浪震天。
江辰依旧双手抱胸，甚至还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了，对着分身努了努嘴。
“十个，能搞定不？”
“加钱！”
分身怒吼一声，直接开启【地狱熔炉】，像个疯狗一样冲进了怪群。
“神象镇狱！”
“风暴绞杀！”
轰轰轰！
斗兽场内瞬间炸开了锅。
分身虽然没有镇龙霸枪，但他拥有本体所有的神通和战斗意识，而且不需要顾忌受伤——反正只要本体不死，至尊骨能量足够，他就是不死的。
五分钟后。
十头怪兽全部化作光点。
分身气喘吁吁地站在中央，身上破破烂烂，正在金光中快速修复。
【第四层，通关。】
……
第五层，二十头。
第六层，四十头。
难度呈指数级上升。
而且怪物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有的负责抗伤，有的负责远程输出，甚至还有带控制的。
但分身越战越勇，或者说，是被本体逼出来的。
“左边！小心偷袭！”江辰坐在看台上指挥。
“闭嘴！我知道！”分身一脚踹飞一头偷袭的影豹，反手一记虚空裂戳死两个。
……
第七层，一百头。
第八层，五百头！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这是战争。
整个竞技场密密麻麻全是怪兽，嘶吼声震耳欲聋。
分身已经杀红了眼，【天使之翼】都被撕扯掉了一半，浑身浴血。
但他背靠着【地狱熔炉】，在怪群中疯狂吞噬恢复，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本体！我不干了！”
分身一拳轰爆一头巨象，崩溃大喊，“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使唤啊！”
“坚持住！马上就完事了！”
江辰给他鼓劲，“想想外面的火锅！想想苏月瑶！”
“想你大爷！那是你想的！”
……
第九层。
一千头！
整整一千头三阶实力的万族生物，如同潮水般铺满了整个视野。
这种规模，就算是四阶巅峰的强者进来也得饮恨。
“呼……呼……”
分身站在怪海中央，身体都在微微透明闪烁。
那是能量消耗过度的征兆。
“最后一波了。”
江辰站起身，虽然没动手，但他一直在给分身输送至尊骨的本源力量。
“杀穿它们！”
“啊啊啊！！”
分身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彻底爆发。
“全部给我死！！！”
轰隆隆——
那一天，文明塔第九层变成了绞肉机。
圣光与黑气交织，断肢与能量齐飞。
足足杀了一个小时。
当最后一头【双头魔狼】被分身拧下脑袋时。
分身再也撑不住，直接化作满天符文消散，回归了江辰体内。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袭来。
虽然没动手，但操控分身这种高强度的战斗，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大。
“辛苦了。”
江辰摸了摸胸口发烫的至尊骨，看着空荡荡的竞技场。
【第九层，通关。】
【评价：以一敌千，神魔之姿。】
光门突然在脚下裂开。
一种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
第十层。
江辰发现自己悬浮在万米高空。
脚下，是一座灯火辉煌的超级都市。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霓虹灯将夜空染成了彩色。
车流如织，汇聚成光的河流。
商业广场上的大屏幕播放着明星的广告，街边的烧烤摊冒着烟火气，情侣在公园牵手，孩童在喷泉边嬉戏。
这景象，太熟悉了。
和平、繁荣、喧嚣。
“这是哪？”
江辰疑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原本深邃静谧的夜空，突然毫无征兆地亮了。
一颗巨大的、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陨石，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破大气层。
它擦着江辰的鼻尖飞过，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狠狠砸向了下方的城市。
轰！！！
没有声音。
因为江辰处于上帝视角。
他只看到一朵绚烂而致命的蘑菇云在市中心升起，冲击波瞬间夷平了方圆十里的建筑。
但这仅仅是开始。
随着陨石撞击，无数绿色的孢子粉尘，顺着气浪，瞬间扩散到了全球。
耳边，一道冷漠的旁白声响起：
【灾厄纪元·第一天】
【天外陨石坠落，携带阿尔法变异病毒。空气传播，水源渗透，无孔不入。】
画面飞速流转。
医院里，人满为患。
病人剧烈咳嗽，咳出的不是血，是绿色的粘液。
医生倒下，护士倒下。
紧接着。
【灾厄纪元·第三天】
【尸变。】
停尸房里，那些盖着白布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
大街上，正在排队买药的人群中，有人突然发狂，一口咬住了前面人的脖子。
混乱，瞬间爆发。
原本秩序井然的城市，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沦为人间炼狱。
警察开枪，军队进城。
但没用。
敌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同胞、亲人、战友。
火光四起，哀嚎遍野。
江辰飘在空中，眼睁睁看着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被一群丧尸撕碎；看着那些高楼大厦在爆炸中倒塌。
【灾厄纪元·第十天】
【电力系统瘫痪，通讯中断，核电站无人维护发生泄漏。】
黑暗降临了。
整个星球的灯光，一片片熄灭。
卫星图上，原本璀璨的地球，变成了一颗死寂的黑球。
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文明、秩序，在病毒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绝望窒息。
看着这仿佛末日电影般的一幕幕，江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这就是毁灭吗？
如此轻易，如此彻底。
如果这一天真的降临在现实……
画面继续加速。
一年后。
城市变成了废墟森林，只有丧尸和变异兽在游荡。
幸存的人类躲在下水道、地铁站，像老鼠一样苟延残喘，为了半块发霉的面包自相残杀。
文明，断代了。
就在整个世界即将彻底陷入永夜，人类即将灭绝的那一刻。
突然。
在世界的某个黑暗角落。
一团微弱，但却异常坚韧的赤金色火焰，亮了起来。
画面拉近。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他面对着包围过来的数百头变异丧尸，没有退缩，没有恐惧。
他手里没有枪，没有炮。
他只有一双拳头。
“喝！”
男人发出一声怒吼。
那一瞬间，他体内的某种基因枷锁仿佛被打破。
一股从未有过的气血的力量，从他体内迸发而出。
一拳！
空气炸裂！
面前那头不可一世的变异丧尸，竟然被这一只肉拳直接轰碎了脑袋！
【灾厄纪元·转折点】
【人类基因觉醒，第一位武者诞生。】
【序列号：000。】
【代号：薪火。】
那个男人就像是一颗火星，掉进了干枯的草原。
他开始教导其他人修炼，开发肉体潜能，猎杀变异兽，吞噬晶核。
一个、两个、一百个……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废墟之上，第一座基地市建立。
人类，重新站了起来。
他们不再依赖外物，而是信奉自身的强大。
武道，成为了新的文明基石。
画面定格在那个男人站在城墙上，迎着朝阳挥拳的背影。
耳边的旁白声变得激昂：
【这，就是你们的世界。】
【毁灭与新生并存。】
【武者，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那最后的火种。】
【现在，告诉我。】
【如果末日再次降临，你……能做什么？】
画面破碎。
江辰重新回到了星空大厅。
但刚才那一幕幕带来的震撼，却久久无法平息。
他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奔涌的七十三象之力，还有那颗还在蓄力的【帝王引擎】。
从未有哪一刻，他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力量的意义。
“能做什么？”
江辰悬浮在这片模拟的末日废墟之上，目光少见地出现了一丝恍惚。
是啊。
我能做什么？
像那个序列000号一样，做拯救全世界的救世主？
做不到。
真做不到。
人力有时尽，他江辰不是神，也只是个刚刚踏入武道大门没多久的高中生。
若是浩劫真的降临，若是那满天神佛、地狱魔主同时压下来，他这小身板，挡得住全人类的灾难吗？
挡不住。
江辰低下头，看着脚下那逐渐熄灭的城市灯火，脑海中浮现出的不是什么伟大的文明史诗。
而是老爸在工地搬砖时佝偻的背影。
是老妈为了几块钱菜钱跟小贩讨价还价的笑脸。
是餐桌上那碗热腾腾的红烧排骨。
是胖子林铭那猥琐却义气的坏笑，是苏月瑶递过来的那杯温热豆浆。
世界很大，与我何干？
但世界很小，小到只装得下这几个人。
江辰眼中的迷茫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救不了众生。”
“但我可以守护万家灯火中，为我亮起的那一盏。”
“我可以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谁若想吹灭我家的灯，我就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灯油点！”
轰！
念头通达，灵台清明。
江辰没竟然在这高达万米的虚空之中，直接盘膝而坐。
“嗡——！！！”
一股恐怖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席卷。
体内，七十三颗巨象微粒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志，齐声长啸。
“昂——”
七十三头远古神象虚影，踏破虚空而来，环绕在江辰四周，象鼻高举，似在托举苍穹。
胸口至尊骨金芒大作，【主宰之身】的威压铺天盖地。
腹部气海深处，【地狱熔炉】轰鸣运转，黑色的地狱之火与金色的神象之力交织缠绕。
神圣与堕落。
霸道与守护。
这几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这一刻，竟然奇迹般地融合在了一起。
天地震颤，异象纷呈！
江辰就像是一尊端坐在宇宙中心的幼年神王，身后是地狱，头顶是天堂，心中是人间。
顿悟！
在这文明塔的第十层，在这末日模拟的绝望场景中，江辰进入了玄之又玄的悟道状态。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烁。
有先辈披荆斩棘的背影，有边境战士染血的军旗，有万家灯火的温馨，也有地狱入侵的残酷。
杀戮只是手段，守护才是目的。
“嗡……”
就在这时，江辰身后，一道巨大而模糊的光轮虚影凭空浮现。
它只出现了一瞬。
古老、沧桑、带着某种轮回与宿命的气息。
仿佛是一座转动的磨盘，要将世间一切罪恶碾碎。
光轮一闪即逝。
江辰猛地睁开双眼。
原本漆黑的瞳孔中，此刻仿佛绽放出两团璀璨的神光，洞穿了虚妄，直视本源。
“呼……”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来。
右手虚握。
“枪来！”
S级神兵【镇龙霸枪】发出一声欢快的嗡鸣，瞬间出现在他掌心。
只是这一次，枪身上的气息变了。
不再是那种单纯的凶厉与霸道，而是多了一份厚重，一份沉稳。
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江辰手持长枪，目光悠悠，看向脚下那座正在模拟重启、逐渐亮起灯火的城市。
“我悟了。”
“以前的枪，是为了杀人。”
“现在的枪，是为了活人。”
“活人，亦可杀人。”
江辰缓缓抬起手，枪尖向下，对着那是万家灯火的城市虚影，轻轻一划。
“借这一城烟火一用。”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他的动作，下方那无数盏路灯、车灯、霓虹灯的光芒，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
化作无数点点星光，如萤火虫般升腾而起。
它们汇聚成一条璀璨的光河，缠绕在江辰的枪杆之上。
原本冰冷漆黑的枪身，此刻竟然浮现出一幅流动的画卷。
那是万家灯火。
是人间烟火气。
这光芒并不刺眼，却温暖得让人想落泪。
但在这温暖之下，却藏着一股足以崩碎星辰的恐怖杀机。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灭我灯火者，满门抄斩！
江辰抚摸着枪杆上那流动的光影，感受着那股沉甸甸的分量。
嘴角微扬，轻声低语：
“这一枪，不敬神明，只敬苍生。”
“其名——”
“万家灯火。”
轰！
随着四个字落下。
整个第十层的模拟世界，像是承受不住这股意境的重量。
“咔嚓”一声。
如同镜面般彻底破碎！
【第十层，通关！】
【评价：心有猛虎，细嗅蔷薇。领悟守护真谛，自创枪意雏形。】
【你是……天生的执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