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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明搞基建,老朱求我别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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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帝王落子!“皇家海贸”的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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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武英殿。 殿内香炉里升腾的龙涎香,弥漫在沉凝的空气中,一丝一缕都透着无形的压迫。 香气浓郁,却驱不散那股盘踞在殿宇梁柱间的血腥预兆。 朱元璋端坐于九龙蟠龙椅之上。 那张饱经风霜、沟壑纵横的面孔在殿内昏暗的光线下,愈发深邃难测。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射在金砖之上,宛若一头蛰伏的巨兽。 他的面前,御案被清晰地分成了两界。 左边,是那本用油布包裹,却依旧散发着血腥与腐朽气息的“黑账本”。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吸饱了罪恶的黑色肿瘤。 旁边则摊开了数十份来自江南富商的“投诚书”,雪白的宣纸上,每一个字都用最谦卑的笔触写就,剖白着自己的“罪过”,乞求着皇权的宽恕。 右边,则是一份更为惊人的清单。 它不再是笔墨纸张,而是由锦衣卫直接呈送上来的,关于北平惊人财富的详细报告。 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一座座银山,代表着足以撼动国本的恐怖力量。 报告旁边,还有一份关于“蒸汽舰船”的图纸和说明,上面绘制的钢铁巨兽,即使是静静地躺在纸上,也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野性与力量。 朱元璋的指尖,粗糙而有力,轻轻划过那份“黑账本”油腻的封面。 胡惟庸。 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盘桓了太久,久到几乎成了一个必须铲除的执念。 为了这一天,他隐忍,布局,等待。 现在,这张罗织了数年的天罗地网,终于到了收紧的时刻。 江南豪商的倒戈,刘伯温的最终奏报,都宣告着这位权相的死期已至。 但他没有立刻下令。 他的目光从左边的罪证,缓缓移到了右边的财富清单。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风暴在酝酿,雷霆在汇聚。 但风暴的中心,却不是小小的丞相府,而是更为广阔、更为遥远的天地。 胡惟庸,已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可杀。 可他的四子朱棣,却用钢铁和烈火,为大明劈开了一扇通往无尽宝藏的大门。 一个胡惟庸的项上人头,与一个崭新的,充满无限可能的大明未来相比,孰轻孰重? 这位铁血帝王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复杂而又森然的弧度。 先收割果实。 再清理门户。 他要先将朱棣这种近乎“僭越”的掠夺行为,用皇权这把最锋利的刻刀,彻底烙上大明的官方印记,赋予其至高无上的合法性。 …… 次日,早朝。 奉天殿。 殿内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文武百官垂首肃立,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惊扰了龙椅上那片沉默的深渊。 “臣,弹劾燕王朱棣!” 一声暴喝打破了死寂,一名御史手持笏板,猛然出列,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燕王未经朝廷允准,私自组建舰队,擅开边衅,名为平倭,实为海盗行径!此乃无君无父之举!” “臣附议!” 话音未落,另一名官员立刻跟上,声音愈发尖利。 “况其强夺高丽棉田,掳掠其民,更是有伤天朝体面,败坏我大明仁义之名!请陛下降旨,严惩不贷!” 一时间,朝堂之上,仿佛捅开了马蜂窝,弹劾之声此起彼伏。 胡惟庸的党羽们,此刻正经历着冰与火的双重煎熬。 他们收到了来自江南的警告,知道大势已去,五脏六腑都被恐惧的冰水浸泡着,惶惶不可终日。 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必须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将所有的火力都对准燕王朱棣。 只要能将朱棣的“罪行”坐实,或许就能让陛下投鼠忌器,让他们获得一丝喘息之机。 “僭越祖制!” “擅动刀兵!” “有违邦交!” 一声声罪名,掷地有声,在庄严的奉天殿内激烈回荡。 胡惟庸站在百官之首,深深地低垂着头,竭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 他能感受到,龙椅之上那道如山岳般沉重的目光,正死死地锁定着自己。 那目光没有温度,却灼得他背脊刺痛。 他不敢抬头,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群臣的声浪能够动摇天听。 朱元璋始终沉默着。 他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 只有他的手指,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笃,笃,笃。 每一下,都像是死神的脚步,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殿内的争吵声达到了顶峰。 就在此时。 “哼!” 一声冷哼。 声音不重,却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瞬间贯穿了整个大殿的嘈杂。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群臣噤若寒蝉,整个奉天殿落针可闻。那股令人窒息的寂静,比刚才的喧嚣更加恐怖。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朱元璋缓缓从宽大的龙袖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银锭。 一块沉甸甸,造型粗犷,却在从殿顶缝隙中透入的阳光下,闪烁着刺目耀眼光芒的银锭! 砰! 一声巨响。 朱元璋将那重达五十两的“石见银锭”,重重地拍在了龙案之上。 银锭在坚硬的御案上弹跳了一下,发出的金石之音,震得每个人耳膜嗡嗡作响,心神俱裂。 “都在说燕王是海盗?” 朱元璋的声音,冰冷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钢针,穿透了每一个人的灵魂。 “哼!朕看他不是海盗!” 他缓缓站起身。 龙袍鼓荡,那股蛰伏的帝王威压,如同决堤的洪水,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淹没了整个奉天殿。 “他是我大明的财神!” 胡惟庸的身体剧烈一颤。 那双本就发软的腿再也支撑不住,骨头里的力气被瞬间抽干,整个人几乎要瘫软下去。 他猛地抬头,看到的是朱元璋那双闪动着无尽杀意的眼睛,和他脸上那抹毫不掩饰的、嘲弄的冷笑。 完了。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朱元璋无视了胡惟庸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威严的目光扫过殿下战战兢兢的群臣,用不容置喙的口吻,下达了一道足以震动整个大明朝野的圣旨。 “传朕旨意!” 太监尖锐的唱喏声随之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百官耳中,如同重锤击鼓。 “鉴于北平“平倭”有功,缴获甚丰,且海外蛮夷冥顽不灵,不服王化,屡犯我大明边境。” “特许燕王府,于天津卫设立“北平市舶司”!” 轰! 这两个词,如同一道道天雷,在百官的脑海中炸开! 将朱棣的私掠行为,定义为“代天巡狩”!将海盗行径,包装成了官方的“通商”! 这已经不仅仅是赦免其罪。 这是前所未有的大加封赏! 然而,真正的惊雷,还在后面。 “凡燕王舰队海外所得,准其在北平就地铸造“燕王宝钞”!” “以充军资,以资北平工业建设!” 死寂。 整个奉天殿,陷入了彻彻底底的死寂。 就地铸币权! 这是皇权最核心的权力之一!自古以来,钱法皆由中央所定,从未有藩王可以染指。 陛下,竟然将铸币权和海权,这两样国之重器,同时下放给了北平! 胡惟庸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他终于明白,他输了。 他输得一败涂地。 他处心积虑想要掐死朱棣的咽喉,结果却反手将朱棣推向了更广阔的汪洋大海,甚至还得到了大明最高统治者所亲自授予的、至高无上的合法性。 …… 与此同时,天津卫。 巨大的造船厂内,号子声、锤打声、蒸汽机的轰鸣声交织成一片喧腾的交响。 空气中弥漫着木料、桐油和煤烟混合的独特气味。 朱棣一身劲装,站在一座正在铺设龙骨的巨大船台之下。 他手中,正展开一卷刚刚由八百里加急送抵的明黄圣旨。 阳光照在他年轻而坚毅的脸上,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 但他那深邃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和满足。 那片胜利的喜悦,只是一闪而过的涟漪,深处依旧是无尽的渴望。 “殿下,圣旨上……” 一旁的陈如龙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双手捧着头盔,几乎要语无伦次。 朱棣将圣旨随手递给他,目光重新落回那庞大的,如同巨兽肋骨般的船体龙骨上。 “既然父皇给了名分,那咱们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轻易地穿透了周遭的嘈杂。 “传我的令,二号船坞,即刻动工!” 他伸出手,食指坚定地指向那巨大的船台,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 “我们要造,比“燕云级”大两倍的“巡洋舰”!”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向一旁的工棚。 “把海图拿来!” 工匠们不敢怠慢,立刻将一张巨大的,标注着已知海域的图纸在长桌上铺开。 朱棣的手指,越过高丽,越过倭国,在那片代表着无尽蔚蓝的茫茫海域上,缓缓划过。 “我听说,南洋的铁矿很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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