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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年代,从傻子到大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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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宅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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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香被他这句话说得眼圈一红,重重地点了点头,把脸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满脸都是对“青砖大瓦房”的憧憬。 “军哥……”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紧张地坐直了身子,“咱那二百多块钱够吗?” 徐军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变得严肃起来。 “不够。” “啊?!” 李兰香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那李科长不是给咱“出厂价”了吗?” “兰香,咱得算笔账。” 徐军目视前方,声音沉稳:“那张“房票”,是让咱省了大钱了。按我估摸的,五千块砖(约150元)、两千片瓦(约40元)、十袋洋灰(约20元),这三样加起来,就得花掉二百一十块。咱兜里这点钱,买完料,就基本见底了。” 李兰香的脸“唰”地一下白了:“那咱还咋盖?” “盖房,光有料不行。” 徐军耐心地给她分析,“咱得请“大工”吧?瓦匠、木匠,那都是技术活,一天至少得一块五到两块钱的工钱。” “还得“管饭”。” 徐军加重了语气,“咱请人干活,这饭就不能是苞米面饼子。白面馒头、大米饭,还得有肉有酒,这顿饭的开销,比工钱只多不少。” “还有。” 他指了指路边的树林,“房梁、门窗的木料,地基用的沙子和石头,哪样不得花钱?” 李兰香扳着手指头,越算越害怕。她原以为二百多块钱是天大的巨款,可现在一算,别说盖房了,连个地基都打不起来! “那可咋办啊?军哥……” 她刚尝到的甜意,瞬间被现实的苦涩冲淡了。 “别慌。” 徐军反手握住她的手,沉稳的力道让她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 “咱家现在,最难的“房票”已经到手了。这就等于咱拿到了“准许盖房”的资格,这才是最关键的。” 他看着妻子,眼神锐利而自信:“剩下的,就是钱和料。” “钱和料,咱从哪来?” “从山里来!” 徐军拍了拍车辕,“兰香,你男人这身本事,就是咱家最大的本钱!” 他已经想好了: “咱家不是还留了一条猪后腿(冻肉)吗?再加上咱换回来的土豆白菜,管“帮工”(指村里来帮忙的普通劳力)的饭是够了。但“大工”的工钱和“硬菜”(招待的肉),还得我再进几趟山。” 【狩】精通的他,现在就是一台行走的“印钞机”。 “军哥……” 李兰香呆呆地看着他。 她发现,自家男人不光是能打猎,他心里有“数”。他把所有事都想在了前头。 “放心吧。” 徐军笑了,“咱先把该办的“人情”办了。这盖房,不光靠钱,还得靠人。”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当“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再次出现在屯子口时,那些正在生火做饭的村民们,又一次被惊动了。 “快看!徐军家那口子回来了!” “车是空的!我的老天爷,那一百多斤肉,真让他给卖了?!” “这得卖多少钱啊!怕不是得小二百?!” “疯了……真是疯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羡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 在他们看来,那一百多斤肉,留着自己吃,能吃到来年开春,那才是实实在在的“富足”。可徐军竟然一天之内就给“败”光了? “败家玩意儿!有钱烧的!” “就是,换成我,我宁愿拿去换一百袋苞米面,也不换钱!” 徐军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他赶着车,在全屯人复杂的目光中,径直穿过屯子,先来到了村西头的饲养棚。 他利落地卸下车套,把老骡子牵回棚里,又用那把破铁锹,仔仔细细地给骡子添上了最好的草料和豆饼。 “军哥,俺来弄。” 李兰香也跳下车,想去拿水桶。 “不用,你歇着。” 徐军把她按在车辕上,“你今天可是“老板娘”,哪能干这种粗活。” 他一个人麻利地喂好了牲口,又把大车规整好,这才锁上了饲料棚的挂锁。 “走,回家!” 他没背那些在镇上买的“战利品”(糖、布),而是让李兰香全都抱在怀里。 他自己则提着那条“长白山”香烟,和那包“高粱饴”糖,在李兰香不解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了屯子中央——老支书杨树林家。 此时,杨树林家也正开饭。 桌上摆着一盘大葱蘸大酱,一盘土豆片子,还有一海碗香气四溢的——血肠! 正是早上徐军送来的那些。 “杨叔,在家呢?” 徐军站在院门口喊了一声。 “是军子啊!快进来快进来!” 杨树林一听是他的声音,态度比早上还要热情几分,亲自从炕上下来迎了出来。 “叔,车我还回去了,料也给牲口喂饱了。” 徐军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 杨树林一愣。 “今儿个托您的福,事儿办得顺。” 徐军把烟和糖塞到他手里,“在镇上顺手买的,给您老解解烟瘾,给婶子和弟弟妹妹们尝个甜头。” “你这小子!” 杨树林一看那“长白山”的烟盒,眼睛都直了! 这可是“好烟”!是镇上干部才抽得起的! 他早上收了那十多斤排骨,本以为这“人情”就算顶天了,没想到徐军“下山”了,还知道“上供”! 这小子,太“上道”了!太懂“人情世故”了! “军子,你这让叔咋说你……” 老支书拿着烟的手都有点抖。 “杨叔,您啥也别说。” 徐军笑了笑,又压低了声音,“镇上机械厂的李科长,我已经见过了。” “见……见过了?” 杨树林的心提了起来。 “嗯。” 徐军从兜里,掏出了那张盖着红章的“领料单”,递了过去。 杨树林接过那张纸,借着屋里的灯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当他看清“青砖五千、青瓦两千、洋灰十袋”这几个字,又看到下面那个鲜红的“红旗机械厂-后勤科”公章时…… 他那只拿着纸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小子……”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徐军,那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你真把“房票”给弄到手了?!” 他本以为徐军只是去“问问”,最多碰一鼻子灰回来,他再想办法托人。 可这才一个下午!徐军竟然真的把这比钱还难弄的“指标”给拿回来了! “托何老板的福,也托李科长的照顾。” 徐军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好……好!” 杨树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猛地一拍大腿: “军子! 你小子要是真能把这青砖大瓦房给盖起来,你就是咱靠山屯,不!是咱整个公社,这几十年来,第一个凭自己本事盖起砖房的“能人”!” 这个消息,比徐军打死两百斤野猪,还要让他震惊! “杨叔,这事还得您帮衬。” “帮!必须帮!” 老支书当即拍板,“明天我就给你划宅基地!就划你家那片“赖子地”旁边,那块地向阳,敞亮!” “谢杨叔!” “不过……” 老支书又皱起眉,“拉砖、拉瓦、打地基、砌墙……这可是“大活”,光靠你一个人可不行。” “我明白。” 徐军点头,“我算过了,钱还差得远。我打算这几天再进山,弄点“硬货”换钱。 等钱和料都凑齐了,就请人。工钱,我按镇上的“大工”给!” 老支书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不光是“能”,他“稳”! 当晚,徐军要卖肉盖“青砖大瓦房”,连“房票”都弄到手的消息,借着老支书的嘴,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靠山屯! 如果说昨天打死野猪是“震惊”,那今天这个消息,就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大地震”! “啥?盖房?还是砖房?” “他哪来的票?那玩意儿比钱都难弄!” “听说他认识镇上机械厂的大领导!” “我的老天爷,这傻子……不,这徐军,是真要“插上翅膀”飞了啊!” 赵大壮家,那盏早早就熄灭的油灯,在后半夜,又颤颤巍巍地点亮了。 “哐当!” 一声脆响,是酒碗被狠狠砸在地上。 “盖房,他还想盖房?!” 赵大壮那压抑着极致愤怒和恐惧的声音,在黑夜中如同野兽的低吼,“他凭啥,他凭啥?!” 他那在村委会当文书的表哥赵大山,坐在他对面,脸色阴沉。 “表哥!你倒是说话啊!再这么下去,这屯子就没咱兄弟俩站的地方了!” 赵大山抽着闷烟,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他想盖房子,也得有“人”给他盖才行!” 徐军家,那两间半破土坯房里。 李兰香把那匹红得耀眼的“的确良”布,仔仔细细地叠好,放进了自己那个掉了漆的陪嫁木箱里。 她又把那包“大白兔”奶糖拿出来,数了数,一共二十三块。 她自己吃了一颗,又给徐军塞了一颗,剩下的,用手绢包好,也放进了箱子里。 这是“好日子”的念想。 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冰凉的炕上。 李兰香紧紧地挨着徐军,把今天收钱、买布、拿“房票”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军哥……” “嗯?” “咱真要住大瓦房了……” “嗯。” 徐军把她揽进怀里,“等过两天,我再去趟镇上,把箭头取回来。再进山打两头“大家伙”,把钱凑齐了,咱就动工。” 李兰香听着丈夫沉稳的心跳,和窗外呼啸的秋风(那风声仿佛正从泥墙的缝隙里钻进来),她把头往徐军怀里拱了拱。 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徐军看着自己匠入们的,不知道匠精通能不能自己盖? 到时候,盖房的“大工”钱……或许都能省下一大笔!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正依赖地蹭着他的妻子,心中一动。 “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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