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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年代,从傻子到大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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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玻璃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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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屯,屯子口土路。 深秋的日头虽然亮堂,但照在身上已经没了多少暖意。 路边的枯草上挂着白霜,被风一吹,瑟瑟发抖。 “驾!” 徐军手里却没拿鞭子,只是轻轻抖了抖缰绳。 老支书那匹枣红马,现在被徐军长期租用了。 打了个响鼻,拉着那辆擦得干干净净的大轱辘车,稳稳当当地走在去往县城的土路上。 车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和棉被。 这不是给人坐的,是给那即将请回来的金贵物件——玻璃准备的。 昨晚鲁老头下了死命令:这龙骨房的窗户框子(铁桦木做的)已经立好了,但这眼珠子(玻璃)要是再不镶上,等到上大冻,屋里的湿气排不出去,那墙皮就得起碱,好好的房子就毁了。 “军哥,早去早回啊!” 李兰香站在屯子口,身上穿着那件徐军淘汰下来的旧军大衣,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手里还攥着两个刚煮熟的热鸡蛋,非要塞进徐军怀里。 “拿着!路上捂手,饿了吃!” “行了,回去吧!外头风硬。” 徐军把鸡蛋揣进怀里,贴着心口,暖烘烘的。 他看着妻子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心里那股子劲儿更足了。 今天,他要去县里的物资局,把那整整十箱子平板玻璃给拉回来! 在这个年代的农村,窗户上要是能镶上玻璃,那比过年吃顿饺子还让人眼馋!那代表着亮堂,代表着日子过起来了! …… 上午10:00,赵大山家。 就在徐军赶着马车意气风发出发的时候。 赵大山家那扇破木门,却悄悄地开了一条缝。 赵大山探出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是一夜没睡的老鹞子,阴恻恻地扫视了一圈。 确认没人注意这边,大家都去徐军家工地看热闹了,他才缩回身子,关上门,把插销死死插上。 屋里,光线昏暗,那是常年糊着发黄窗户纸的缘故。 炕桌上,摆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纸,还有一支快没水的圆珠笔。 旁边,那个破旧的收音机里,还在滋滋啦啦地响着: “……坚决打击……经济领域犯罪……严禁私人……倒买倒卖……” 赵大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那是救命的“仙气”。 他颤抖着手,抓起笔,在信纸上狠狠地写下了三个大字: 《举报信》 “……兹有……靠山屯村民徐军……目无国法……私设工厂(作坊)……雇佣劳力(王铁柱等人)……大搞资本主义复辟……” “……其利用封建迷信(龙骨、山神爷)……拉拢腐蚀干部(杨树林、孙站长)……投机倒把……大发横财……” 每一个字,他都写得咬牙切齿,力透纸背! 写到最后,他似乎觉得还不够狠,又在那行关于龙骨的字下面,重重地画了个圈。 “盗伐国家珍贵林木……数额巨大……” “嘿嘿……嘿嘿嘿……” 赵大山看着这封信,发出了怪笑。 “徐军……你不是能打吗?你不是有钱吗?你不是有人情吗?” “老子这次……不用拳头,不用人情。” 他把信纸折好,塞进一个泛黄的信封里,用舌头舔了舔封口,狠狠一拍! “老子用大势压死你!!” …… 下午3:00,徐家新房工地。 “来了!来了!” 眼尖的二愣子正站在脚手架上递砖,一眼就瞅见了远处土路上那辆缓缓驶来的马车。 但这回,马车走得极慢,极稳,就像怕踩死蚂蚁似的。 “都让开!都让开!别惊了马!” 石大夯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车上拉的是啥,赶紧吆喝着众人让路。 徐军牵着马,满头大汗地走进了院子。 车斗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个木箱子,里面填满了稻草,那是县里物资局刚到的一级品平板玻璃! 这玩意儿,金贵得要命,碎一块都得心疼半天! “我的乖乖……” 王铁柱凑过去,顺着木箱缝隙往里瞅,只见那一层层透明、平整的玻璃,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这得……多少钱啊?” “多少钱?” 徐军擦了把汗,也没瞒着:“四块钱一块!这一车……六十块钱!” “嘶——” 周围一片吸冷气的声音。 六十块! 那可是普通庄稼院一年的嚼用啊!就换了这一车脆片子? 这徐军……这日子过得,太造了! “都别愣着!” 鲁老头却乐开了花,他早就把窗框上的槽口给开好了,就等这玻璃下锅呢! “铁柱!二愣子!洗手!把手上的泥都给老子洗干净了!” “大夯!你也别在那抹墙了!过来搭把手!这玩意儿滑,得两个人抬!”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徐家大院里上演了一场小心翼翼的接力赛。 【匠】(精通)的徐军亲自上阵裁玻璃。 “滋——咔!” 金刚钻划过玻璃的清脆声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鲁老头负责上腻子(固定玻璃用的油灰),石大夯负责压条。 三个大师傅配合得天衣无缝。 当最后一块玻璃,被稳稳地镶嵌在正房堂屋那扇巨大的步步高升格窗框里时…… 夕阳正好落下。 金红色的余晖,毫无阻碍地穿过明净的玻璃,照进了宽敞的堂屋,照亮了那五根乌黑发亮的龙骨,也照亮了满屋飘飞的尘埃。 “亮堂!” “真他娘的亮堂啊!!” 围观的村民们,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在这个还在糊窗户纸的年代,这五间镶满玻璃的大瓦房,就像是一座水晶宫,闪瞎了所有人的眼! 李兰香站在屋里,透过玻璃看着外面清晰的世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冰凉、光滑的玻璃面。 这是她的家。 这是她男人给她挣来的……体面! …… 傍晚6:30,赵大山行动。 就在全屯子人都沉浸在徐军家新房上玻璃的喜庆中时。 一个佝偻的身影,戴着顶破草帽,压低了帽檐,悄悄地溜出了靠山屯。 他没有走大路,而是钻进了后山的灌木丛,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公社的方向摸去。 他的怀里,揣着那封滚烫的《举报信》。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手电筒,却不敢开。 “徐军……你笑吧……你尽情地笑吧……” 赵大山在心里恶毒地诅咒着。 “等你这房盖好了……等你那作坊开张了……” “也就是你……把牢底坐穿的时候!” …… 夜晚8:00,徐家老屋作坊。 新房那边锁了门,怕小孩砸玻璃。 徐军带着核心班底回到了老屋。 虽然累了一天,但他没打算歇着。 房是立住了,但钱袋子也快空了。 玻璃一买,再加上这几天的流水,那四百块钱真的见底了。 他必须让作坊尽快产出效益。 “鲁师傅,” 徐军把那把已经定型的黑山弓拿了下来,递给鲁老头。 “这弓,还得装饰一下。” “装饰?” 鲁老头一愣,“这不挺好吗?杀气腾腾的!” “不行。” 徐军摇了摇头。 “咱这弓,是要卖给公家(林业站、农机站)的,也是要卖给有钱人(县里那些玩票的)的。” “光好用不行,还得好看!” 他指了指弓身:“这儿,得缠上丝线,最好是红黑相间的,看着贵气。” “这儿,弓把位置,得包上鲛鱼皮(哪怕是用猪皮压花也行),防滑,还显档次。” “还有这儿……” 徐军指了指刻着徐兰二字的地方,“得给它描金!” “描金?!” 鲁老头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一拍大腿:“哎呀!还是东家脑子活!这玩意儿要是这么一弄……那身价,起码得翻一番啊!” “对!” 徐军笑了,“明儿个,铁柱你们几个,别去工地了。跟我进山!” “去干啥?打猎?”王铁柱兴奋了。 “打猎是顺手。” 徐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咱去采漆!再找点桦树皮!” “我要给这黑山弓做个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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