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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年代,从傻子到大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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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新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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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腊月二十八,把面发;腊月二十九,蒸馒头。” 但在徐家,因为人口少,虽然有帮工,但还得给各家送礼,这发面和蒸馒头的活儿,得并在一天干完。 天还没亮。 李兰香掀开盖在缸口的棉被,一股子微酸的酵母味儿扑面而来。 借着马灯的光一看,那满满一缸的面团,已经发到了缸口,表面鼓起了一个个大大的气泡,中间还裂开了一个像笑脸似的大口子。 “军哥!快来看!” 李兰香惊喜地喊道,“这面发的,太好了!都顶被子了!” 在东北农村,过年这面发得好不好,是有说法的。 发得大,发得高,那就预示着来年的日子“发家致富,步步高升”! 徐军披着衣服进来,一看这架势,乐了: “好兆头!看来咱家明年,还得发大财!” 发好的面,得揣碱,还得使劲揉。 这五十斤白面,是个力气活。 徐军洗净了手,挽起袖子,露出一胳膊的腱子肉。 “兰香,你兑碱水,我来揉!” “咚!咚!咚!” 徐军这【武】(精通)的力气用在揉面上,那是大材小用,却也恰到好处。 巨大的面团在他手里像个听话的孩子,被揉得光滑细腻,劲道十足。 “碱水稍微大一点点,蒸出来的馒头才香,才开花!” 徐军凭着【厨】(精通)的感觉指挥着。 很快,王婶和张三娘也赶来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徐军这个主力,灶房里热闹非凡。 除了大白馒头,还要蒸花卷、糖三角、还有枣饽饽。 “起锅!” 随着第一锅馒头蒸熟,徐军猛地掀开巨大的木锅盖。 “呼——” 白色的水蒸气像蘑菇云一样腾空而起,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那种浓郁的麦香味,简直让人迷醉。 雾气散去,只见蒸屉上,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挤挤挨挨,有的顶上真的裂开了口子,像是笑开了花。 “开花了!真开花了!” 王婶一拍大腿,“这是大吉大利啊!兰香,你家这日子,以后指定是红红火火!” 馒头蒸好了,还得趁热送。 这也是规矩。 把自家新蒸的馒头送给亲朋好友、长辈恩人,叫送福。 徐军找来几个干净的柳条筐,每个筐里装上十个大馒头、十个糖三角、十个花卷,上面盖上红纸,透着股子喜庆。 “二愣子!备车!” 徐军亲自赶着爬犁,开始了年前最后一次“走动”。 第一站,老屋作坊。 李守山正守着火墙抽烟。 “大爷,给您送福来了!” 徐军把一筐馒头放在炕上,“这还有两瓶好酒,过年喝!” 李守山看着那白得像雪一样的馒头,眼圈红了:“军子……大爷这辈子,就今年这年,过得最有滋味!” 第二站,鲁老头家,鲁老头为了赶工住在屯子里的临时借宿点。 “鲁师傅,这几个枣饽饽是特意给您留的!” 鲁老头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吃了东家的枣饽饽,来年咱作坊肯定早早红火!” 第三站,石大夯家。 石大夯这人实在,看着馒头就想咬一口:“东家,这馒头看着就劲道!比俺婆娘蒸的强多了!” 最后,徐军还给钱大爷、刘大伯每家送了一筐。 这一圈跑下来,徐军虽然脸冻得通红,但心里却是滚烫的。 这些馒头不值多少钱,但这一送,送出去的是尊重,收回来的是人心。 这些人,就是明年开春,徐家作坊大干一场的底子! …… 徐军赶着空了的爬犁往回走。 路过村东头时,正好碰见赵大山家的烟囱里冒出一股黑烟,那是烧湿柴火才会有的烟。 赵大山家的大门虽然修好了,但依然显得破败。 听说他媳妇被娘家劝回来了,毕竟还有孩子。 正在屋里骂街,因为家里连蒸馒头的白面都没有,只能蒸一锅发黑的两合面窝头。 孩子在哭着要吃糖,被赵大山一巴掌打得嗷嗷叫。 徐军听着那边的鸡飞狗跳,摇了摇头。 “人啊,路都是自己走的。” 他没有停留,鞭子一甩,枣红马欢快地跑向了那个灯火通明、香气四溢的徐家大院。 …… 晚饭,就是这刚出锅的面食盛宴。 李兰香特意给徐军挑了一个最大的、裂口最漂亮的开花馒头。 “军哥,你先吃。” 徐军接过馒头,掰开。 那热气腾腾的白面,纹理层层叠叠,咬一口,松软香甜,带着一股子纯粹的粮食香。 再夹一筷子昨晚剩下的回锅肉和咸鸭蛋,那滋味…… 给个县长都不换! “兰香,你也吃。” 徐军把一半馒头递给妻子,“这糖三角里的糖多,小心烫嘴。” 两人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就着咸菜、回锅肉,吃着自家蒸的大馒头,喝着热粥。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喜庆的春节序曲。 “军哥。” 李兰香吃得嘴角沾了点糖渍,她舔了舔,眼神温柔如水。 “明儿个就是二十九了。” “嗯。” “俺把那张火狐皮给硝好了。” 李兰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那张红得耀眼的皮子。 经过她的巧手缝制,已经变成了一条精致的狐皮围脖。 “你看,好看不?” “好看。” 徐军拉过她,亲手把围脖给她围上。 火红的狐皮衬着她白皙的脸庞,在这灯光下,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是我媳妇,能不好看吗?” 李兰香羞涩地笑了,她抚摸着围脖,轻声说道: “军哥,明天……咱们把对联贴上吧。” “好。” 徐军握住她的手。 “贴上红对联,挂上红灯笼。” “咱们就在这新房里,等着过咱徐家真正翻身的第一个大年!” “噼啪!” 院子里的一根木柴在寒冷中爆裂,发出一声脆响,仿佛是为这一年最后的一天敲响了晨钟。 天还没大亮,徐家大院却已经醒了。 不同于往日的忙碌,今儿个的忙,透着一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喜庆和从容。 徐军穿着那件藏蓝色的中山装,外披军大衣,手里端着一盆刚打出来的浆糊。 李兰香跟在他身后,手里捧着那几卷早就写好、晾干的大红对联。 “军哥,先贴哪儿?” “先贴大门!门神镇宅,对联招财!” 徐军搬来梯子,站在那扇气派的老榆木大门前。 刷浆糊、展红纸、拍实诚。 动作一气呵成。 上联:青砖瓦房纳千祥 下联:神弓良才聚百财 横批:家业兴旺 这字,是徐军自己写的,虽说比不上书法大家,但那股子苍劲有力的笔锋,配上这崭新的大瓦房,看着就让人觉得——这就叫日子!这就叫奔头! “好!真好!” 李兰香在底下看着,满眼的小星星,“军哥,咱这门脸,是全屯子最红火的!” “那是!” 徐军跳下梯子,看着这一抹鲜艳的红色映衬着白雪,心里那叫一个敞亮。 “走!贴窗花!挂灯笼!” 贴完了对联,挂好了那两个硕大的红灯笼,徐家大院瞬间变了个样。 红红火火,喜气洋洋。 接下来,是除夕最重要的一件事——请神祭祖。 堂屋的神龛前,香烟缭绕。 徐军换上了一双崭新的千层底布鞋,神情肃穆。 供桌上,摆满了硬货: 整只的贡鸡、大块的方肉、馒头山、还有那几盘水果糖和花生瓜子。 “爹,娘。” 徐军点燃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里。 “过年了。儿子给你们拜年了。” “咱家现在日子好了,房盖了,媳妇娶了,作坊也立起来了。你们在天之灵,保佑咱徐家开枝散叶,岁岁平安。” 李兰香跪在徐军身边,也磕了三个头。 “爹,娘,你们放心,俺一定把这个家操持好,让军哥没有后顾之忧。” 随着青烟袅袅升起,徐军仿佛感觉到了两道慈祥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天色擦黑,屯子里却亮了起来。 家家户户的灯笼都挂上了,鞭炮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炖肉的香气。 徐家新房的东屋里,那张大圆桌被摆得满满当当。 这是徐军重生以来的第一顿年夜饭,只有他和李兰香两个人,但菜式之丰盛,足以让全县城的人都眼红。 凉菜四道:蒜泥白肉、五彩拉皮、炸花生米、酱肘花。 热菜八道:小鸡炖蘑菇、红烧鲤鱼、锅包肉、排骨炖豆角干、溜肉段…… 正中间,是一盆热气腾腾的酸菜白肉血肠,底下的炭火锅子烧得正旺,汤汁翻滚,香气扑鼻。 “媳妇儿,上炕!” 徐军给李兰香倒了一杯甜滋滋的葡萄酒,自己则满上了一杯白酒。 “这一年,辛苦你了。” 徐军看着灯光下娇艳如花的妻子,眼神温柔,“从跟着我住土房,到如今住大瓦房,你受累了。” “军哥……” 李兰香眼圈一红,举起酒杯,“只要跟着你,吃糠咽菜俺也乐意。更何况……” 她看着这一桌子菜,破涕为笑,“咱现在吃的,可是皇粮一样的饭!” “干杯!” “干!”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窗外是冰天雪地,屋内是温暖如春。 这一刻,徐军觉得,所有的奋斗,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拼搏,都值了。 …… 吃完饭,撤了桌子,两人并没有闲着。 按照东北习俗,年三十晚上得包饺子,这叫更岁交子。 李兰香端来面盆和馅料。 馅是猪肉酸菜的,油大,这就着蒜酱吃最解馋。 徐军负责擀皮,李兰香负责包。 “哎,军哥,这个饺子里……俺包个钱。” 李兰香拿出一枚洗得干干净净的五分钱硬币,塞进一个饺子里,捏好。 “谁吃到了,明年谁就发大财!” “行!”徐军笑着擀皮,“那我肯定能吃到,我运气好。” “那可不一定,没准是俺呢!”李兰香俏皮地眨眨眼。 两人一边包饺子,一边听着收音机,唠着家常,时间过得飞快。 …… 与此同时,屯子东头的破土坯房里。 赵大山裹着破被子,蜷缩在冰凉的炕上。 炉子灭了,没柴火了。 桌子上只有半盘子咸菜和几个两合面窝头。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看着自家窗户纸上透进来的别人家红灯笼的光,赵大山的心,比这冬夜还要冷。 “徐军……” 他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却再也生不起一丝恨意,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无力。 这就是命。 人家是龙,他是虫。 午夜12点。 “过年啦!” 徐军一把推开房门,冲进院子。 黑风也兴奋地窜了出来,围着主人撒欢。 “点!” 徐军手里拿着香头,点燃了那挂吊在杆子上的、足有五千响的大地红! “噼里啪啦!轰!”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瞬间炸响,火光映红了徐军的脸,也映红了整个徐家大院! 在这震天的响声中,旧的一年,所有的穷困、屈辱、艰难,统统被炸得粉碎! “八三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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