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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年代,从傻子到大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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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上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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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过后,黑瞎子山彻底绿了。 满山的映山红开得像火一样,但这红火的景色,也比不上回龙沟里的景象让人震撼。 徐军站在拦水坝上,看着脚下的水面。 半个月前投放的那些黑珍珠般的蛙卵,如今已经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原本清澈的水面上,现在漂浮着一团团、一片片密密麻麻的黑色云团。 仔细一看,那是无数只大头、黑尾巴的蝌蚪! 它们聚在一起,黑压压的,把水面都给遮住了,随着水流缓缓涌动,就像是一条黑色的巨龙在水底翻身。 “我的妈呀……” 二愣子站在岸边,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军哥,这……这得有多少只啊?数都数不清啊!” “这叫黑云压沟。” 徐军蹲下身,看着这旺盛的生命力,心里也是一阵激动。 这哪是蝌蚪?这分明就是游动的大团结! 按照这个密度,只要后期饵料跟上,加上天敌控制得好,今年秋天,这回龙沟里就能蹦出几万、甚至十几万只林蛙! 到时候光是取出的林蛙油,就够买好几辆拖拉机了! “开始投喂!” 徐军一声令下。 民兵连的兄弟们扛着磨好的豆饼粉,像撒金粉一样洒向水面。 原本平静的黑色云团瞬间沸腾起来,无数张小嘴争抢着食物,发出沙沙的声响,那是财富生长的声音。 回到屯子时,正好碰见乡里的邮递员骑着那辆绿色的二八大杠,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村委会。 “徐军!徐连长!大喜事啊!” 邮递员老张手里挥舞着一份还没拆封的报纸,隔着老远就喊。 “省报!今天的《龙江日报》!头版!” 徐军心头一动。 看来,苏青的作业交卷了。 他接过报纸。 果然,在头版最显眼的位置,刊登着一篇长篇通讯,标题用黑体大字印着: 《大山深处的绿色觉醒——记黑山县靠山屯青年农民徐军的生态致富路》 文章旁边,配了一张大幅黑白照片。 正是那天在泥塘里,徐军一身泥水、眼神坚毅地指挥修坝的场景。 照片构图极佳,光影对比强烈,把那种拓荒者的硬汉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啧啧啧……写得真好啊!” 老支书杨树林戴着老花镜,逐字逐句地念着: “他没有选择掠夺式的砍伐,而是选择了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立体农业……他是改革开放春风中,新一代农民的杰出代表……” “军子!你这回成名人了!” 老支书激动得手都在抖,“这报纸可是省委机关报!有了这上面的定性,以后谁再敢打咱后山的主意,那就是跟省里的政策对着干!” 徐军看着报纸,微微一笑。 苏青这女人,虽然性格像团火,但这笔杆子确实够硬。 这篇报道,不仅仅是名气,更是给徐家作坊、给林蛙项目穿上了一层最坚硬的政治铠甲。 就在全屯子都在传阅那张报纸的时候,苏青的那辆吉普车,已经发动了。 采访结束了,稿子也发了,她该走了。 徐家大门口。 李兰香虽然心里一直把苏青当假想敌,但这会儿人家真要走了,而且还帮自家男人扬了名,她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她提着一篮子刚煮好的红皮鸡蛋,还有一包自家晾的榛子仁。 “苏记者……这一路辛苦了,带点路上吃吧。” 苏青看着李兰香,摘下墨镜,眼神里少了几分之前的凌厉,多了一丝复杂。 “谢谢嫂子。” 她接过篮子,随手递给车上的司机。 然后,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红丝绒小盒子,塞到李兰香手里。 “这几天打扰了。我也没啥好送的,这个给肚子里的孩子留着当个念想。” 李兰香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把精致的纯银长命锁,做工精细,下面还坠着三个小铃铛。 “哎呀!这太贵重了!俺不能收!” “收着吧。” 苏青按住她的手,笑了笑,“就当是我输给你的赔礼。” 李兰香一愣,没听懂啥意思,但直觉告诉她,这女人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苏青转过身,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徐军。 两人对视,目光在空中交汇。 “徐军。” 苏青伸出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徐军握了握她的手,依旧是礼貌而克制。 “对了。” 苏青凑近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别以为这篇报道发了就算完了。” “省里的宣传部领导对你很感兴趣,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会收到去省里做典型报告的邀请。” “到时候……那就是我的地盘了。” 她眨了眨眼,那股子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媚意又回来了。 “徐军,这局棋,还没下完呢。” 说完,她潇洒地转身,拉开车门,长腿一迈,上车。 “轰——” 吉普车卷起尘土,绝尘而去。 看着车影消失,李兰香撇了撇嘴,把长命锁揣进兜里。 “哼,算她识相……不过军哥,她刚才跟你嘀咕啥呢?” “没啥。” 徐军搂过妻子的肩膀,看着那张贴在自家大门上的省报。 “她说让咱们好好过日子,别辜负了这好春光。” 送走了苏青,徐家大院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下来。 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火药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郁的温馨。 晚饭是香椿芽炒鸡蛋。 这是春天里最鲜的一口。 香椿是徐军特意从后山摘的嫩芽,鸡蛋是自家鸡下的。 李兰香胃口大开,就着这道菜吃了两碗大米饭。 “军哥,俺今天感觉……” 李兰香放下碗,摸着肚子,一脸的神奇,“肚子里好像咕噜了一下。” “是吗?” 徐军赶紧把耳朵贴过去。 “咕噜……” 一声极其微弱的声响。 也许是肠鸣,也许是胎动。 但对于准爸爸来说,这就是天籁。 “动了!真动了!” 徐军抬起头,满脸喜色,“这小家伙,知道那个妖精阿姨走了,高兴得翻跟头呢!” “去你的!啥妖精……” 李兰香嗔怪地打了他一下,脸上却笑开了花。 吃完饭,徐军把李兰香扶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 虽然葡萄藤还没长满,但徐军特意在这个位置安了个秋千椅。 他让李兰香坐上去,自己轻轻地推着。 “兰香。” “嗯?” “过两天,那一百把黑山弓就要完工了。” 徐军看着夕阳下的远山,“到时候,我要安排铁柱他们送货去广州。这第一笔外汇如果赚回来……” “咱就给这屯子通上电!” “通电?!” 李兰香眼睛亮了。 现在屯子里只有大队部有电,各家各户还都点煤油灯。 要是能通上电,那晚上就能看电视了! “嗯,通电。” 徐军握着妻子的手,许下承诺,“到时候,给你买台最大的彩色电视机,让你躺在炕上看《霍元甲》!” 这一刻,夕阳无限好。 苏青的离去,并没有带走什么,反而让徐军更加清楚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就是去闯一闯、赚点钱的战场。 只有这个有着李兰香、有着孩子、有着炊烟的小院,才是他永远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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