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重生80年代,从傻子到大山之主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170.过江龙,坐地虎
保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列表
时间仿佛凝固了。 院子里,那辆前挡风玻璃碎成渣的红色拉达轿车,趴窝在花坛边。 周围是二十几个手持棍棒、眼神凶狠的民兵。 正中间,徐军手持那根沉重的铁桦木哨棒,像尊煞神一样盯着陈峰。 陈峰背靠着车门,脸色煞白,两条腿不受控制地打着摆子。 他以前在省城横行霸道,那是仗着他爹的势,没人敢动他。 但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山沟沟里,面对这帮杀过狼、见过血的泥腿子,他那点公子哥的威风,瞬间碎了一地。 “徐……徐老弟!别!千万别冲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二麻子满头大汗地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徐军的胳膊。 他虽然也恨陈峰,但他更清楚陈峰背后的能量。 这要是真把陈峰的腿打断了,徐军这辈子不仅生意做不成,恐怕还得把牢底坐穿,甚至连累家人。 “兄弟!听哥哥一句劝!” 李二麻子压低声音,在徐军耳边急促地说道: “这孙子是省物资局陈局长的独苗!你要是动了他,那就是通了天的大篓子!为了这么个烂人,把你这一家老小搭进去,不值当啊!” 徐军的手臂肌肉紧绷,那根哨棒在空中停滞了许久。 他当然知道轻重。 刚才那一瞬间的杀气,更多的是为了立威,也是为了试探这个所谓恶少的底线。 结果很明显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呼……” 徐军长出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哨棒。 但他眼中的寒意未减半分。 “李大哥说得对,打断你的腿,脏了我的地。” 徐军冷冷地看着陈峰。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指了指地上那散落一地的钞票,又指了指被撞坏的大门和花坛。 “门,是你撞的。花,是你毁的。人,是你骂的。” “这些钱,我就当是你赔偿的修缮费和精神损失费。” “捡起来。” 徐军后退一步,指着地上的钱,“把你刚才扔的钱,一张一张,给我捡起来,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 “你……” 陈峰咬着牙,眼里的怨毒快要溢出来了。 让他这个大少爷弯腰捡钱?这是比打他一顿还大的羞辱! “怎么?不想捡?” 徐军掂了掂手里的哨棒,“铁柱!帮陈少爷松松骨!” “好嘞!” 王铁柱狞笑着把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 “别!我捡!我捡!!” 好汉不吃眼前亏。 陈峰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蹲下身子。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群乡下泥腿子的哄笑声中,像条狗一样,一张一张地捡起那些曾经是他用来羞辱别人的钞票。 每一张钱捡起来,都像是在他的自尊心上割了一刀。 十分钟后。 钱捡完了,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陈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此时的他,反而不抖了。 那张英俊却苍白的脸上,褪去了刚才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刚才的嚣张更让徐军警惕。 这是一条还没学会咬人就被打了一棍子的疯狗。 它学会了收起獠牙,但心里的毒液却更浓了。 “徐老板。” 陈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西装领口,甚至还挤出了一丝僵硬的微笑。 “门赔了,钱给了。我可以走了吗?” “滚。” 徐军吐出一个字。 陈峰没有再放狠话。 他深深地看了徐军一眼,又看了一眼屋里还在探头张望的李兰香。 眼神阴冷。 他转身上车。 因为前挡风玻璃碎了,他只能眯着眼睛,顶着灌进来的冷风发动了车子。 “轰——” 残破的拉达轿车调转车头,带着那个吓破胆的张大河,狼狈地驶出了徐家大院。 看着车子远去,李二麻子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瘫坐在石凳上。 “妈呀……徐老弟,你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不过……” 李二麻子担忧地看着徐军,“这梁子,算是结死了。陈峰这人我了解,他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主儿。明面上他可能不敢动你,但背地里你得防着点。” “我知道。” 徐军看着地上的车辙印,目光深邃。 “既然躲不掉,那就陪他玩玩。” “在省城他是龙,但在黑瞎子山这一亩三分地上,我想捏死他,有的是办法。” 风波平息。 徐军让王铁柱带人把大门临时修补上,又让人把地上的钱收好,这钱虽然拿得解气,但徐军不打算自己花,准备捐给村小学修操场。 回到屋里。 李兰香正坐在炕沿上,脸色有些发白。 刚才外面的动静太大,她虽然没出去,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军哥……” 见徐军进来,她急忙站起来,“那是啥人啊?咋那么凶?还拿钱砸人?” “没事,一个疯子,认错门了。” 徐军不想让她担心,走过去轻轻抱住她,大手在她后背顺着气。 “吓着没?” “没……就是担心你。” 李兰香把脸埋在他怀里,“军哥,咱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可别惹上那种有钱有势的人啊……” 徐军心里一痛。 他知道,李兰香这是本能的不安。在这个时代的老百姓眼里,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争,是生存法则。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放心吧。” 徐军亲了亲她的额头,“你男人心里有数。只要我不犯法,谁也动不了咱们。” “再说了,为了你和孩子,我也绝不会让自己出事。” 安抚好妻子,徐军借口去作坊看看,出了屋。 他来到了村委会,拨通了那个他本不想拨通的电话。 “喂?省日报社吗?我找苏青。” 几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了苏青慵懒而惊讶的声音: “徐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苏记者。” 徐军的声音很冷,没有寒暄。 “你的未婚夫,今天来我这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后,苏青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起来: “陈峰?他去靠山屯了?!”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砸了我的门,毁了我的花,还要拿钱砸我的脸。” 徐军淡淡地叙述着,“不过,我也没让他好过。他的车废了,人被我赶走了。” “活该!” 苏青骂了一句,但语气里充满了焦急,“徐军,你听我说,陈峰就是个疯子!他爸惯着他,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这次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人,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你最近小心点!特别是你的作坊和林场!他这人做事没有底线!” “我知道。” 徐军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苏青,我给你打电话,不是为了听你道歉,也不是为了求救。”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 “这事儿是因你而起。我不怪你,但也不想被当枪使。” “另外……” 徐军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 “转告陈峰。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他再敢把爪子伸向我的家人……” “我不介意去省城,找他那位局长父亲,好好聊聊他儿子的光辉事迹。” 挂断电话。 徐军站在夜风中,点了一根烟。 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新的风暴已经生成了。 陈峰这次回去,肯定会动用一切关系来封锁、打压徐军的生意。 甚至会动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想玩?” 徐军吐出一口烟圈,看着远处黑魆魆的黑瞎子山。 “那就来吧。” “正好,我的林蛙养殖还需要点磨刀石。” “看看是你这条过江龙狠,还是我这个坐地虎牙更硬!”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