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里.斯隆自1965年便浸淫于职业篮球的世界，当过球员，也做过主教练和球探。
至今，他已经混迹NBA快20年。
即便阅历如此丰富，他也从未见过任何一支球队，会有三个新秀如此强势地联合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球队老大的位置给架空。
而且他们击垮阿奎尔，用的东西居然还是......屁股！
作为一个曾经的防守悍将，斯隆在这个文明与礼貌共存的联盟，接触过许多自卫的技巧。
肘击、飞踹、摆拳，甚至是狠掐对手七寸。
但巴克利和乔安的方式，真让他开了眼。
报纸上说得果然没错。
全美国都没有任何女人的臀部比乔安和飞猪还更出色，因为没人能在他们的臀部攻击下存活五秒。
当乔安在所有人的拥簇下掷地有声地宣告“这是我们所有人的球队”时，阿奎尔在达拉斯当球队老大的故事，便已无可挽回地画上了句号。
在乔安和飞猪降临之前，从没人试图挑战阿奎尔。
罗兰多.布莱克曼？这个老好人谁都不会得罪。
就算阿奎尔在某个夜晚突然犯病，疯狂浪投30次导致球队输球，布莱克曼也只会挂着他那标志性的温和笑容拍拍阿奎尔：
“今晚我们就是运气不好。”
连全队第二核心布莱克曼都没有对阿奎尔提出任何意见，其他角色球员自然不好吱声。
毕竟，莫塔教练和阿奎尔这些年来吵了无数次架，阿奎尔也仍然我行我素。
其他球员又有什么力量能改变阿奎尔呢？
因此过去几年，小牛队更衣室维持了表面的和谐。
大家只是不表达不满，并不是没有不满。
但今年完全不同，镇上来了两个从不畏惧打破权威的年轻人。
他们勇敢的站出来反抗，将所有人的不满都勾了出来。
五分钟后。
一直在躺椅上眺望着训练馆方向的球队老板唐纳德.卡特，终于看见训练馆那扇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鸡尾酒，穿着一条泳裤，挺着脂肪荡漾的肚腩就跑了过去。
莫塔教练要求进行封闭式训练，所以训练期间除了教练、医疗组和球员，任何人都不得进场观看。
即便是球队老板也不不能破例。
只有当训练馆的门打开时，其他人才能走进去了解情况。
唐纳德.卡特迫不及待的想问问首次训练状况如何，乔安和巴克利是否能顺利融入球队。
率先走出训练馆的人是助理教练杰里.斯隆，卡特立即冲他大喊：
“杰里！嘿杰里！快告诉我，第一次训练状况如何？我们下赛季是不是要起飞了！？”
“呃......”斯隆挠了挠脑袋，“训练还不错，两个新秀都很卖力。”
“哈哈哈哈哈！”卡特大笑起来，松弛的肚皮随着笑声剧烈地上下颤抖，“我就知道乔安和查尔斯没有报纸上说的那么坏，他们肯定能和全队打成一片！”
然后，他就看见有人被担架抬了出来。
卡特：？？？
“别告诉我是乔安和查尔斯干的！”
杰里.斯隆苦笑：“乔安和查尔斯，确实很卖力。”
看着全队得分最高的球员被抬走，唐纳德.卡特的嘴巴久久无法合拢。
他虽然不明就里，但他感觉一切都丸辣！
球队给了乔安一份大得可怕的合同。
球队用全明星后卫换来了查尔斯.巴克利。
如果让他们不能成功，小牛队会跌入黑暗的深渊。
此时，莫塔教练也走了出来，冲着抬担架的人大吼：
“嘿，千万别背着我偷偷把那讨厌鬼扔到游泳池里，直接带他去医院！唐，你简直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我们的训练太顺利了。”
卡特今天第二次满头问号。
“顺利？迪克，我刚刚才看见一个球员被打上了担架！”
“那个人渣早该被揍了！”莫塔说完，从裤兜里抽出一烟盒。
唐纳德.卡特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他知道莫塔和阿奎尔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两人已经吵了整整三年。
但现在不是解决个人恩怨的时候。
球队可是赌上了全部身家！
他绝对不想让那暴涨了四倍的季票销量，成为小牛队商业成绩的最后绝唱！
“这一点也不顺利迪克！”卡特几乎是在低吼，“如果他们三个刚见面就拳脚相向，还怎么可能一起赢球？我们下个赛季不能失败！我们没有失败的余地！”
莫塔淡然的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那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唐。”
“法克！法克！你，还有你杰里！你们俩最好解决好这一切，法克！”唐纳德.卡特大骂着离开，他现在简直想一头扎进泳池里，用冰冷的池水浇灭心头的怒火与焦虑。
杰里.斯隆深吸一口气：“法克，我当初就应该继续留在盐湖城当球探，至少每个月还有份安稳薪水。如果下赛季开局不利，我觉得我俩都得失业。”
莫塔将抽了一半的烟扔掉，一脚碾灭：“我早告诉过你，当教练并不好玩。”
下午，训练照常进行。
令人意外的是，没有了阿奎尔后，训练反而正常了不少。
巴克利和哈珀带领的B队，与乔安和戴维斯带领的A队，都在场上打出了教练组要求的战术。
并且莫塔和斯隆都看得出，虽然刚刚揍了人，但飞猪和乔安很受队友们认可。
不仅仅是今天，接下来一段时间，阿奎尔都缺席了训练。
因为小牛首席队医亚历山大.海尔博士通过一系列检测后认定，阿奎尔有轻微的脑震荡现象。
现如今联盟官方并没有很严格的脑震荡测试。
80年代的球员因为没有手机可玩，所以睡眠质量都非常好，经常在一些温柔的触碰中倒头就睡。
但只要你还能再爬起来，裁判就允许你继续打比赛。
可海尔博士认为，让阿奎尔在这种状态下继续训练或比赛，风险实在太大。
他建议球队让阿奎尔休养一段时间。
于是，小牛队对外声称，阿奎尔在训练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意外”，需要伤停一段时间，归期未定。
小牛队确实没有撒谎。
被屁股坐出脑震荡，这他妈不叫意想不到的意外还能叫什么？
达拉斯本地媒体得知消息后都很担心，这本来是充满希望的一季，结果球队当家球星却意外受伤。
《达拉斯晨报》就发出疑问：“马克的缺席是否会让球队陷入困境？”
唐纳德.卡特看着报纸，想起了十分钟之前莫塔打电话告诉他的那句话：
“嘿，别担心。我们的训练营越来越顺利了！”
一边觉得球队遇到了麻烦，一边却说球队越来越顺利。
卡特简直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事实上，莫塔没有说谎，训练营确实很顺利，球队的战术磨合也越来越好。
杰里.斯隆带来的挡拆战术开始融入这支球队的基因。
乔安和巴克利都可以打挡拆，他们会轮流主攻。
而当一个人去打挡拆时，另一个人会伺机寻求切入机会，拉扯防守阵型。
乔安和巴克利依然不是朋友，他们之间的斗嘴与炫耀丝毫未减。
但自从一起用屁股说服阿奎尔后，这两个人合作的意愿就强了不少。
他们能够在场上共存，并真正意义上的推动着球队。
当训练营终于结束，小牛队开始在季前赛崭露头角。
季前赛第一场，唐纳德.卡特就看到了乔安的票房号召力。
乔安第一次以小牛球员身份造访重聚竞技场，就像美国著名钢琴演奏家范.克莱本第一次来到卡内基音乐厅。
人们早早就聚集在球馆外，摄影机的焦点也全是小牛队的30号。
广播电台解说望着重聚竞技场前所未有的热闹氛围，振臂大喊：“有个特别的人来了！”
这场比赛的上座率是预期的两倍，这让唐纳德.卡特无比兴奋。
要知道，这还是在马克.阿奎尔伤停的情况下。
第一场季前赛的结局也没有辜负达拉斯球迷的热情与期待，小牛最终以23分的巨大优势轻取印第安纳步行者。
乔安全场21分14个篮板6次助攻1次抢断2次封盖，巴克利17分8个篮板2次助攻。
赛后，步行者主帅乔治.欧文对乔安的评价言简意赅，却分量十足：
“Jo整个职业生涯，只要正常发挥就能进名人堂。”
看着乔安在球场上呼风唤雨，阿奎尔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想回归，他想夺回自己的一切！
伤停期满后，阿奎尔如愿以偿。
接下来的两场季前赛，对阵亚特兰大老鹰和洛杉矶快船，小牛队依然延续了胜利的脚步。
可球队打得和之前很不一样。
阿奎尔又开始在挡拆后无视队友，只顾自己疯狂得分。
现场球迷的欢呼声越大，他的得分欲望就越不可控制。
对阵快船的比赛结束后，马克.阿奎尔享受了全场达拉斯球迷最热烈的欢呼与掌声，因为他全场拿下33分。
但当他高举双臂接受顶礼膜拜时，却没有一名队友上前与他击掌庆祝。
阿奎尔回来的这几场比赛，球队整体运转生涩无比，进攻宛如陷入泥潭。
能继续赢，仅仅是因为对手太弱。
球迷也许只看得出谁得分最多，但得分最多的人究竟有没有起到作用，只有小牛队的球员知道。
比尔.沃顿赛后和乔安拥抱时都忍不住吐槽：“马克怎么好意思庆祝的，他简直是在乱来。”
“他脸皮一向很厚。”
“小子，我知道你不爽，但记住，不要冲动。队友和队友之间，千万别动手，那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乔安想起自己和飞猪上次用屁股解决问题的光辉事迹，点点头：
“放心吧，我向来不是那种喜欢动手的人，真的。”
“我猜你也不是那种人，对了小子，为什么你非得在球裤里又套一条斗牛犬队的球裤？这裤子本身就已经够紧的了。”
“呃......”乔安扶了扶自己的裆，“斗牛犬队的裤子能为我带来好运。”
乔安还能怎么说？怕甩棍意外伤人？
至此，小牛队以季前赛全胜的战绩，等待着常规赛开始。
但常规赛第一战，小牛队的对手将不再是这些鱼腩。
而是上赛季打出49胜，坐拥微笑刺客、比尔.兰比尔和全明星前锋凯利.特里普卡的底特律活塞。
唐纳德.卡特在最后一场季前赛打完后，特地将莫塔教练请到办公室：
“听着，下一场比赛我们一定不能输！我知道底特律杂种们不好对付，但我们不能辜负球迷的期待！”
卡特清楚，借助乔安的巨星效应和季前赛全胜的势头，将上座率推上高峰相对容易。
但要维持住这个势头却很难。
现在，达拉斯人对小牛的期待已经满到溢出。如果在万众瞩目的揭幕战主场失利，对球迷的热情将是一次巨大打击。
所以，下一场比赛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莫塔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让卡特难以置信的话：
“好的老板，顺便说一句，下一场比赛我要内部禁赛马克，因为他完全是在破坏我们的战术体系。放心，我不会一直禁赛他。只是需要敲打一下，整顿一下纪律。”
卡特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什么！？你在说什么疯话？他今晚刚拿了33分！我知道你看他一直不爽，而你现在又有了可以扶正的新核心，让你可以更随意的对待他。但这是私人恩怨！你不能把个人恩怨凌驾于球队利益之上！”
莫塔的表情古井无波，依然决定执行自己的铁腕政策：“这当然不是私人恩怨，我是为了球队着想。现在，对球队最有利的选择，就是内部禁赛马克。”
“不！我不同意！”
“那你来执教球队吧。”
卡特“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法克，你必须尊重我游桑噢服碧池！你在威胁我吗！？别忘了是谁付你钱来执教这支球队！”
“放松唐，我们合作多久了？我是小牛队历史上的第一任主帅，你难道一点点信任都不愿意给我吗？”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你不明白，下一场比赛......”
“我明白，我非常明白。放心吧，下一场比赛没有马克，我们还是能赢。如果你想看见球队长期健康的赢球，那就听我的。”
“但如果输了！”卡特的身体真的压上了桌面，双目赤红，“别怪我不念旧情！”
“不会的。”莫塔起身，拉开办公室大门，在离开前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断言。
“有查尔斯和Jo，我就能赢。”
走出办公室，莫塔看见了门外的斯隆。
他正在抽烟，满脸无奈：
“所以，你又把我们的执教生涯推到悬崖边了？”
“哈哈哈哈，我想是的杰里，”莫塔大笑了起来，也为自己点了一支烟，“但如果我们这次没有摔死，如果马克的地位彻底覆灭。那整支球队，今后都会按照你那天才般的体系打球！”
“机会永远与风险并行，这就是篮球，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