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了理思索,也不在纠缠那个话题,但是有的事我一定要趁这次机会问一下:“我还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也只能问你了。”
“你问吧。”任格格有点好奇,坐了下来。
“第一,葫芦哥现在有没有消息,最后的检测结果是什么?他是不是要重生了?第二,沓灯星人为什么一定要桃子去他们那?第三,小宝的伤势有没有治好,奎总他们在那边待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回地球?”我也学着任格格,把事情一二三标注好问她。
“你这哪是三个问题,明明是一堆问题。”任格格对我翻了个白眼,“葫芦哥的事情我不清楚,葫芦苗给沓灯星人拿走了,据他们说这只是普通的葫芦苗,但是我们也没办法确定真假。”
“至于沓灯星人要桃子过去的原因和小宝的伤势,我真的不了解情况,他们几个我连面都见不到,只能等你以后见到他们时再去问他们本人了。但是有一点我是清楚的,他们三人现在已经不在沓灯星球,被沓灯星人转移到寒诅之星去了。”
“寒诅之星?”我觉得这个星球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这是一个沓灯星附近星系里的一颗行星,和你们这的火差不多大,号称是永久中立的星球,永远不参与战争的星球。”任格格回忆道,“对了,深白的哥哥吟星王子就被关押在那边。”
我猛然想了起来,之前在叶知秋的PPT上看过这个事情,也不知道那里环境怎么样,听名字就不是很好地方。
“没其他问题,我就先走了。”任格格看看表,站了起来,“我晚上还有事,待会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去。”
“好吧。”我点点头,站起身来。
临走前,任格格突然止住脚步,转身看我:“我以为你会问深白的情况,结果你没问。”
我涨红了脸:“我问她干啥?”
“在浮山国的时候,葫芦哥曾经偷偷告诉我,说你好像对深白有意思。”任格格饶有兴趣的开始观察我的表情。
“葫芦哥那是想跟你凑近乎,没话找话说的。”我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过既然提到深白了,她现在怎么样了,上从她来监狱和我见过一面,后来就没消息了。”
深白仔细的看着我脸,似乎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结果:“深白现在处境不怎么好,因为方针的问题,她已经被架空了一段时间,上周的时候经红雨星议会讨论,将她秘密软禁了。”
“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倒没有,她不管怎么说也是红雨星的女王,而且从宣战到现在,一直都是代表红雨星人的形象,即使想要处理她,也会先缓和一段时间,等战后再说。”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就是因为她反思了战争的错误行为?”我有点忿忿不平。
任格格沉默地看了我一会,轻轻笑了一下:“她还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
“我觉得她可比你们懂事理多了,你们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嘛?地球是倒霉蛋,你们红雨星就是冤大头,被沓灯星人当枪使。”我有点急了,“你们星球快毁灭了,只能来攻占地球,这是什么逻辑,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先知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吗?你们有调查过那个先知到底是什么人吗?我们两家打得血流成河,结下了世仇,沓灯星人在后面装好人、拿好处,你们就不觉得中间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任格格继续沉默,转过身走了,不再理我。
“喂,深白现在落难了,麻烦多照顾一下她。你别忘了当初她不放心你,特地到浮山国救你的。”我看任格格走了,连忙补上这一句。
“哼,你还说你不在乎她。”任格格转过头笑了,“你放心吧,我是她的学姐,没有人能伤害她。”
......
任格格没留我吃晚饭,我在门口等车的时候,看见她穿着一身礼服准备去赴宴,临走前还跟我假客气,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说可以呢去混个饭吃吃,她却又假装没听见直接摇上车窗走了。
等我饿着肚子回到培训学校已经是夜里,我只好随便扒拉两口方便面,躺在床上又开始思考起要不要当球奸的事情,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睡醒之后,发现外面变天了。
老铁消失了,准确的说是他人还在,但是从公众的视野中消失了。
......
所有涉及老铁盟的广告展板,竞选宣传全部消失,红雨星管理部门不再接受老铁盟任何信息发布,连老铁自己的个人的社交账户都被永久封停了。
老铁派人召集我们大家去开会,但是大家似乎都知道了点什么,找着各种理由进行推脱,没有一个帮派前去开会。
据器官哥描述,老铁在复仇大厅大发雷霆,痛骂红雨星人一个多小时,还情绪失控地大喊,什么公平竞选,什么言论自由都是假的,连现任话事人都不准说话了,有个屁的民主自由,去TMD的最好的选举制度,全是骗人的!
随后,关于老铁盟各种丑恶行径的消息开始在必幽德福监狱迅速传播,福爷会和几个常年被老铁盟打压的帮派心有灵犀地联合起来,在各自的宣传平台上大放厥词,列举老铁盟做过多少荒唐事,老铁是如何的昏庸无能,甚至有帮派找来了几个狱医,一起指证老铁其实是个智障加精神分裂患者,根本没有资格做话事人。
而面对这一切,老铁却只能看在眼里憋在心里,他没办法发声反驳,更不可能到五十个监区去一一辟谣,只能由得其他帮派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我现在算是明白三人成虎众口烁金的道理了,仅仅一天的时间,老铁已经从德高望重的话事人,变成了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假消息传播者,肮脏的叛球者。
彻底打垮老铁是在第二天某个不知名帮派放出的一条消息,说是老铁利用隔壁监区的丧尸投票,打算用死人票赢取大选。这个新闻立刻点燃了整个监区犯人的怒火,靠得近的犯人们簇拥着来到老铁盟总部门口进行抗议,要求老铁下台。
最终,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红雨星人勉为其难的出面了,他们当即罢免了老铁话事人的资格,由红雨星管理员代管监狱五天,待到正式选举出话事人之后,再将职权移交。同时,红雨星人还宣布,为了保障犯人们的生产生活安全,他们会即刻安排精英部队彻底灭杀隔壁监狱的丧尸,让大家有个安逸的工作环境。
在众人的欢呼之下,丧尸危机解除了,老铁也锒铛入狱成为了一段历史。
......
次日一大早,器官哥和唐老师两个人你侬我侬地来到我的住处,给我带来了最新的民调结果。他们俩前不久刚刚公布了恋情,据说已经地下恋爱很长一段时间,最近每天都喂我们吃狗粮,把我们给酸死了。
我嫌弃地把他俩赶到隔壁房间秀恩爱,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起民调数据,最新结果是幼儿园支持率36%,福爷会支持率61%,其他帮派分别占了剩余的3%的支持率。
很显然,在前两天围攻老铁盟的舆论战争中,福爷会出尽了风头,获得了很多人的好感,犯人们看见了一位嫉恶如仇、仗义执言的福爷,看见了那个为了反抗丑恶老铁盟而不惧强权挺身而出的福爷会。
相比之下,幼儿园实在太安静了,连一句批评老铁盟的话都没有放出。
我揉了揉太阳穴,告诉自己得尽快作出选择了,要么去找任格格合作当球奸,要么做好准备打一场可能会输的硬仗。
就在我发愣的那会,器官哥跑来提醒我,今天我得去十六号监区宣讲并与当地扛把子进行会晤。
十六监区是附近最大的一个监区,里面有两张扛把子选票,之前一直是支持老铁盟,昨天老铁盟倒台了,两个扛把子连夜主动约我见面。
按理说,我必须得去一下,免得选票被福爷会争取到手。
思考片刻,我打定主意,先去争取十六监区的选票,然后晚上回来召集大家开会,商讨是否要和任格格合作。
今天陪我一起去宣讲的是孙校长,坐上去十六监区的电车后,孙校长递给我一个手提包,告诉我黑卡信封都在包里,牛大力都安排好了。
他还告诉我,牛大力昨天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找了器官哥和黑子了解相关情况,十六监区的这两个扛把子一个叫宽兴、一个叫大奇,之前都是老铁盟的铁杆成员,很善于人才招引工作,为老铁盟配齐配强班子结构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因此非常得到老铁的器重。
另外,在之前老铁盟和福爷会的几次火拼过程中,这两个家伙下手又狠又黑,被福爷视为肉中钉眼中刺。这次把他们争取过来,以后绝对是对抗福爷会的一把好手。
我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心思都在纠结要不要和任格格合作上,等孙校长说完,我便连忙对他讲了任格格的事情。
孙校长听我快速的讲完事情经过后,也开始纠结起来。他们老一辈的人,对汉奸这两个字是深恶痛绝,从理智上他和我想的一样,就选一届话事人,买到自由就撤,回到祖国的怀抱继续贡献力量。但是从现实角度,如果做这个球奸,的确能帮助不少人,为地球人争取一点利益。
我和孙校长在电车上压低声音讨论了一路,最后得出的结论,最好能找到组织上报告一下,组织安排我们做球奸,咱们再做。但是问题又来了,现在对外的联系渠道都被堵死了,想联系上地球联军简直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