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乐慧珍睡着了，昨天晚上她喝了不少的酒。
靓坤的老娘看着这两个媳妇儿高兴坏了，眉开眼笑，一个劲地说要让她们早点让自己抱上孙子。
老人家虽然催生，语气却也不惹人讨厌。
气氛很是热烈，靓坤和王道没有喝多，波子和乐慧珍反倒是喝多了。
王道没有睡意，他在等十二点的到来。
很快，时间就到了，他第一时间查看每日情报系统。
每日情报系统的刷新是十二点。
当然你想要查看情报，不一定非得等到十二点，任何时候都可以。
往常的时候，王道是没有这个兴致的，但是今天不同。
雾都电信局高级特工詹姆斯用手段让巴闭获得了自由，条件是作为他的白手套在香江走粉。昨天詹姆斯已经把价值一千万的货物交给巴闭，要求他在一个月内销售掉。巴闭将获得销售提成的百分之十作为奖励。
詹姆斯交给巴闭的货物来源于当初龙飞的仓库，这批货物上缴之后理应销毁，然而差馆的某些高层把他们扣留，然后想办法重新流入市场，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巴闭的货物放在深水埗某仓库处。
细B向蒋天生告状，说靓坤有可能把巴闭当作钱袋子在用，故此申请做事。
蒋天生经过考量，打算震慑靓坤，故此决定除掉巴闭。
细B通过抽生死签裁定手下四九大头做掉巴闭，并允诺，只要他出来之后就会像靓坤一样上位。
巴闭想要拉靓坤入伙，靓坤的白道生意做得很成功，这是一个绝佳的掩护。只要拉靓坤入伙，他有信心一个月能销售两千万的货物。只是靓坤不接电话这让他很苦恼。
王道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他就从来没有见过每日情报一连八条全都关于一个人的。
巴闭创纪录了！
了不得！
这样了不得的人，该死啊！
王道索性继续看下去，反正都看了七天了，也不在乎剩下的三条了。
细B对大头说已经安排好了替死鬼，实际上他压根就没有安排，若是大头得手，迎接他的会是长久的牢狱之灾。
王道忽然就想起之前看的切片了，里面各种分析，倒是完美地契合自己认识的细B。
常刷各种网站，好歹有点用啊。
韩宾受到教授事件牵连，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他鬼使神差地去了股票交易大厅，正目睹了九龙仓、和黄两只股票起飞的场景。
王道咧嘴笑了。
韩宾这人自视甚高，还爱怀疑人。
这样的人想要收拢他，就得给他一个巨大的打击。
让他感觉到即便再来两次三次，他一样会错。
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深水埗码头某仓库有一个小箱子，主人遭遇了意外身亡，里面有一颗蓝宝石价值三十万。宿主可以尽情取用。
王道反复查看今日情报，他甚至把其他情报也拉出来一起观看。
很快起身走到车库，给陈国忠打了个电话：
“老地方见！”
半个小时后，王道见到了陈国忠：
“咦，忠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
陈国忠无奈道：
“今天我升职，伙计们请客庆祝，喝得多了点。”
“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
王道很干脆：
“那明天吧，回头立功的机会溜了不要找我！”
陈国忠吃了一惊：
“立功的机会？”
王道点点头，不过又补充道：
“这确实是立功的机会，但同时又很危险。”
陈国忠使劲搓了搓脸，让酒意散去一些，努力让自己清醒：
“给我支烟，慢慢地说。”
王道掏出万宝路，两人慢慢地抽了一支，陈国忠被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
“到底怎么回事？”
王道吐了个烟圈：
“巴闭背后的力量查出来了，不出我所料是詹姆斯。”
陈国忠默默点头：
“我就说了，你做出的判断基本上不可能有错误。”
王道叹了口气：
“昨天的时候是基于综合判断，今天是有完整的情报支撑。”
“詹姆斯交给巴闭一个任务，让他在一个月内销售一千万的白粉，巴闭自己可以留下百分之十的利润。”
“巴闭想要拉拢坤哥，他认为以坤哥的本事，销售两千万的货物都没有任何问题。”
陈国忠嗤笑道：
“百分之十的利润就是两百万……靓坤缺那两百万？”
“巴闭简直搞不清楚状况。”
王道奇异地看着陈国忠：
“你不觉得奇怪吗？”
陈国忠茫然道：
“什么？”
王道叹息一声：“酒精着实影响了你的大脑，你没有弄明白吗？”
“巴闭刚刚出来，哪里来的白粉？”
陈国忠一下子就醒了酒，不可思议道：
“詹姆斯给了巴闭一千万的货？他哪里来的？”
王道双手一摊：
“你很熟悉的。”
陈国忠发动头脑风暴，陡然间瞳孔放大，失声道：
“龙飞和阿和的仓库？！”
王道轻轻点头：
“答对了，没有奖。”
陈国忠咬牙道：
“这帮该死的鬼佬。”
王道耸耸肩：
“这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了，香江的白粉怎么清理也清理不干净，还不是货源从来没有彻底消灭吗？”
陈国忠镇定一下精神问道：
“你说我今天要立功是什么？”
啪！
王道打了个响指：
“你将会破获两起案件。”
陈国忠来了兴趣：
“第一起呢？”
王道耸耸肩：
“恶性杀人案。”
“巴闭今天将会死于洪兴细B派出去的刀手，他会在尖东某个浴池被干掉。”
“你光速破获了这样的案子，算不算是大功一件？”
陈国忠失声道：
“细B派出刀手干掉巴闭？”
“细B怎么会这样做？”
王道解释道：
“那就说来话长了。”
“简单说细B是蒋天生的一条狗，坤哥又跟蒋天生不对付。细B替蒋天生做了不少恶心坤哥的事情，他也被坤哥带人狠狠地揍了一顿。”
“两人已经结下了很深的梁子——当然主要是细B一直吃亏。”
“细B一心想要报复回来。”
“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到坤哥的把柄，一直派人守着乾坤影视公司。”
陈国忠恍然大悟：
“昨天在公司的戏，你是演给细B看的？”
王道摇摇头：
“不，我是演给蒋天生看的。”
“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不管是谁说动了谁，基本上达到了我的预期。”
陈国忠缓缓点头。
“我们本来的计划是自己动手干掉细B，现在看来还是有细B和蒋天生出手为好。”
“詹姆斯的底细我们还没有摸透，接下来他会有什么反应，我们同样不清楚。”
“你这计划做得好啊。”
王道耸耸肩：
“我是想要钓蒋天生的，要是能够拿住他的把柄就更好了。”
“可惜这个家伙并不上当。”
“只是推出自己的狗，就跟不粘锅一样，想要拿住他的把柄……不容易啊！”
陈国忠笑道：
“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细B动手跟蒋天生动手有什么两样？”
王道缓缓点头：
“不过，有一个问题在这里。”
陈国忠奇道：
“什么问题？”
王道耸耸肩：
“细B派遣的刀手是他的头马大头。”
“但是大头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我怕出现万一。”
陈国忠一下子明白过来：
“我们得确保大头能够把巴闭干掉，不让他逃脱？”
王道点点头。
陈国忠笑了：
“这事情交给我。”
“我会抽出时间来给他们打个补丁。”
他的眼中寒光一闪，
“要是他们真的失手也不要紧，我来帮助他们完成最后一击！”
王道提醒道：
“一定要小心。”
“实在不行，我来安排吧，你现在是总督察了，行踪太过引人注目。”
陈国忠轻笑道：
“总督察也只是督查而已。”
“放心，我有分寸。”
他岔开话题，
“你说的另一个事情是什么？”
王道咧嘴笑道：
“当然是一千万的货物了！”
陈国忠一呆，神色有些复杂：
“你知道巴闭的仓库地址？”
王道轻轻点头：
“当然知道了。”
陈国忠叹道：
“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早日销毁，没想到竟然还重复流向市场，我这心里很是复杂。”
王道淡定道：
“他们能够流向市场，那咱们就能捞回来。”
“价值一千万的货物，看看能不能把你的警衔再往上刷一刷。”
陈国忠苦笑道：
“别闹了，一个弄不好，这笔货物就流向市场了。”
“那样咱们的罪过就大了。”
王道提醒道：
“明天你破获了巴闭的凶杀案之后再去深水埗把货物给起出来。”
“这个步骤不能错。”
陈国忠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
“你要坐实了细B干掉巴闭的事情？”
王道轻轻点头：
“没错！”
“巴闭被细B干死了，细B为了泄愤，特意公布了巴闭的仓库……反正基础的逻辑是这样，而不是反过来。”
“要是细B事先知道了巴闭的仓库在哪里，他完全可以不用干掉巴闭，只把那个仓库举报就好了。”
“两千万……足够巴闭死好几回了！”
“不过忠哥，你要注意一件事情。”
陈国忠奇道：
“还有什么事情要注意的？”
王道认真叮嘱道：
“詹姆斯的事情。”
“这家伙能让巴闭无罪释放，很显然下了一番功夫。”
“目前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陈国忠沉默了很久，语气有些干涩：
“难道这家伙不是单纯地为了钱？”
王道摇摇头：
“应该不是。”
“差馆缴获的白粉重新流入市场，这就代表着鬼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詹姆斯能够说动这个群体，让巴闭当作白手套，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陈国忠想了想道：
“你的分析能力天下无双，应该能窥见詹姆斯的目标吧？”
王道苦笑道：
“不好说，样本太少了，可能性太多了。”
“样本越多，背后蕴含的规律越好总结。”
“詹姆斯这样的雾都电信处高级特工，我不好分析。”
“最重要的是……”
他指了指陈国忠，又指了指自己，
“最重要的是，咱们两人的地位相较于他们来讲，很低很低。”
“要是在差馆内部走，压根不是一个层级的。”
“对方对于我们来说是碾压的。”
陈国忠缓缓点头。
他没有生气，王道说的是事实，实情就是如此。
强者从来不抱怨环境的险恶，强者也不否认条件的艰难。
只有弱者才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开脱。
陈国忠坚定道：
“就算是再艰难，我们也得斗争。”
“了不起就让炽天使多出来几次好了。”
王道摇摇头：
“那样是下下策，炽天使让人惧怕的一点就是其神出鬼没，更重要的是他对坏人的威慑。”
“炽天使只杀该杀的人！”
“这让某些人寝食难安。”
陈国忠缓缓点头：
“说得对。”
王道轻笑道：
“香江虽然是鬼佬的天下，可也别忘记了，鬼佬也有管不了的人。”
陈国忠好笑道：
“在香江，还有鬼佬管不了的人？”
王道耸耸肩：
“当然，大部分情况下他们管不了。”
陈国忠好奇道：
“什么人？”
王道直白道；
“有钱人！”
陈国忠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就算咱们能够截胡鬼佬洋行的利润，咱们也不算是有钱人。”
“个人单纯地有钱不算什么。”
“那个抢劫了运钞车的卓子强，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吧？但你看谁会怕他？”
卓子强可是抢劫了一亿，实打实的有钱人。
但那又如何，你个人有钱压根就不算是有钱人。
真正的有钱人是有钱、有势、有人的综合体。
王道拍手道：
“没错，咱们努力成为这样的有钱人就好了。”
陈国忠失笑道：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王道耸耸肩：
“谁知道呢？”
“总归有点盼头不是。”
陈国忠想起王道神乎其技的炒股能力，顿时点头：
“说得也是，没准二十年后咱们就都成为有钱人了。”
两人齐齐笑了。
只是两人的心思大不相同。
陈国忠只当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然而王道却清楚，只要自己的谋划成真，只需要十年自己就能成为香江真正有权有势又有人的有钱人！
两人再商量了一番细节，就此分开。
王道却不是直接回家，反而去了情报上提到的那个深水埗的仓库，取出了一个小盒子，这才驱车往回赶。
回到家里，打开那个宝石项链，顿时就呆住了——真美！像海水一样美丽。
若是把这宝石取一个美丽动听的名字，再编一段故事，怕不是就会成为新的奢侈名品？
王道最知道西方这些奢侈品到底是些啥玩意儿了。
最经典的就是钻石的营销，那个“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广告词荼毒了多少人？
穿越之前，国内有一家公司也有样学样，什么“一生只娶一个人”的DR，也没有少薅男同志的荷包。
最搞笑的是，这帮家伙一开始宣传钻石的“纯洁之美”，等到中原大地把钻石的价格打下来之后，他们又不比纯洁度了，改称什么有瑕疵的才有价值。
能笑死个人！
王道心满意足的搂着乐慧珍睡了，他的动作惊动了对方，后者使劲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八爪鱼一般的抱上了。
第二天起床之后，照例点了外卖，等着小懒猪起床。
老实讲，他们两人都不会做饭，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不论是王道还是乐慧珍都不怎么喜欢请人——两人世界多惬意呀，找个阿姨什么的，算什么事情？
于是就只好一直在吃外卖。
好在两人一天基本上只有早餐点外卖吃，有时候甚至都不在家里吃，这个问题倒也不大。
王道悠哉地读着报，忽然听见乐慧珍“啊”的大叫，他猛然一个激灵，赶紧冲向卧室。
就见乐慧珍双手捧心，不可思议地看着摆在床头柜上的蓝宝石，眼睛都成了星星的形状。
王道没好气道：
“你这什么毛病，怎么一惊一乍的？”
乐慧珍惊喜地指着蓝宝石道：
“老公，这个你给我的？”
王道理所当然道：
“都摆在你的床头柜上了，你说呢？”
乐慧珍哎呀一声扑了过来，纵身一跃，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老公你对我太好了！”
王道摸着她的头道：
“谁让我喜欢你呢。”
这下子坏了，女人最是受不了男人摸她的头，特别是在情绪十分暧昧的情况下。
王道的动作宛如打开了一个开关，乐慧珍的眼神仿佛能拉丝，她在王道身上蹭啊蹭的，
“老公咱们两天没有切磋牌技了吧？”
王道奇道：
“你今天没事情？”
乐慧珍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床上：
“工作总是做不完嘛，这时候不能谈工作！”
等到王道送乐慧珍上班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王道慢悠悠地进入公司，一一向所有人问好，照例先到靓坤的办公室看看大佬有没有吩咐，竟然见到了意料不到的人：
“宾尼，你怎么比我来得还早？”
“难道你要加入我们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