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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恶毒?七零不孝女掀翻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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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狗三儿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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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家窝棚大多数人家都住草房,比如苟三利家。 白丽雅家的房子是白志坚盖的,用黏土混合干燥的麦秸,制成土坯。 土坯外面用了红砖,俗称“里生外熟”。 村委会对面的苟长富家最阔气, 里外用的都是红砖,一字排开,五间大瓦房,村里头一份的“豪宅”。 挑开门帘,苟三利轻车熟路地进了屋。 苟长富正在家里算账,炕上散乱地铺着账本和单据。 见他回来了,把面前的东西往旁边一推,吩咐媳妇儿做饭。 “桂香,给我俩烫壶好酒!把我存的那瓶烧刀子开开。 三利回来了,我俩得好好喝一顿。” 苟长富的媳妇石桂香不待见苟三利,看他馋猫一样盯着堂屋的荤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刚吃完早饭,还不到晌午,又要喝上了。 这些老爷们真没正事儿! 埋怨归埋怨,她还是顺从地去灶台上忙活了。 没一会儿,桌上端上来一碟猪耳、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大葱炒鸡蛋, 还有半碗早上剩下的白菜炖粉条。 两双筷子,两碗高粱米饭,两个酒盅,一壶烫得滚热的烧刀子。 苟三利坐在炕沿上,看着这桌“酒菜”,心里老大不高兴。 搁以前,他堂哥招待他,哪次不是四碟八碗? 如今倒好,自己进去才多久,堂哥就寒酸成这样。 他进了趟局子,怕不是嫌弃了他吧…… 苟长富给他满上酒,自己也端起盅子。 “来,兄弟,哥给你接风! 喝! 你可算回来了,哥哥我终于找到说话的人了! 现在,生产队让姓朱的把着,哥哥我心里憋屈啊!” 酒是辣的,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 苟三利也干了,两人推杯换盏, 一边骂白丽雅、骂朱卫东、骂公社,一边回忆这些年彼此的情谊和过往的威风。 喝到酒酣耳热,话就收不住了。 “堂哥,你跟我说实话。” 苟三利眼睛通红,手指头戳着桌面, “凤丫头咋进去的,是不是你坑了她?” 苟长富拉下脸,慢条斯理地夹了粒花生米,嚼了又嚼,才开口: “三利,这话可不兴说。 当时是谁求着我给闺女找门路的? 是谁说哪怕砸锅卖铁也要让闺女当上公家人的?” “我是说过!” 苟三利猛地站起来,酒劲儿上涌,身子晃了晃, “可我没让你教她造假!没让你把她往火坑里推!” “火坑?” 苟长富笑了, “三利啊,路是她自己选的。 成了,吃商品粮,嫁干部;败了,那也是她命不好。 怪谁?” “怪你!” 苟三利一巴掌拍在桌上,碟子碗筷哐啷乱跳, “要不是你打包票说万无一失,她能豁出去? 现在好了,我刚出了局子,她就进去了。 你让她还怎么嫁人?我闺女这辈子都毁了!” 他说着说着,眼眶真红了。 不是装的,是真憋屈。 这一年,从春节前就倒霉。 先是堂哥的那些货被稽查扣了,折了一大笔钱,自己的那笔投资也压在里边。 接着,自己和赵树芬办喜事,让郝建国当场把抚恤金分了。 后来,公社又因为他们不让白家二丫头读书,判定婚姻无效,白折腾一场。 之后,因为这个教师饭碗,自己和闺女都进局子了。 本以为从从容容、游刃有余,现在是匆匆忙忙、连滚带爬。 苟长富也不装了,把酒盅重重一搁: “苟三利,你闺女毁不毁的,跟我有啥关系? 她自己贪心,既没本事,又没运气,与我何干? 再说了,我还没跟你翻旧账呢。要不是你手贱,那笔货能折在里边? 我弄到今天的这个田地,都是拜你所赐!” “你……那…那……” 说到旧账,苟三利像泄了气的皮球,无法反驳, “先不说她。 哥,那事儿,我不是故意的。 你看我眼下这日子,家里都快断顿了! 那一百三十块入股钱,你到底打算咋办? 你说有门路倒腾布料,稳赚不赔,让我凑钱。 我把我爹留下的那块怀表都卖了,凑了一百三十块给你。 现在,我这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你不能看着不管!” 苟长富夹了片猪耳朵,嚼得咯吱咯吱的响。 等咽下去了,才抬眼看他: “三利,不是哥说你,那事能提吗?现在啥形势? 朱卫东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就等着抓咱小辫子呢。” “我不怕!” 苟三利梗着脖子, “我进去了,我闺女也进去了,现在我们家都臭大街了。 我还怕啥?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 苟长富笑得干巴巴的, “三利啊,你拿啥跟人破? 你想想自己有多少小辫子,真要闹起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这话戳到痛处了。 苟三利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苟长富又抿了口酒,语气缓和了些: “三利,咱哥俩这么多年,我啥时候亏待过你? 是,这回事是没成,可我也赔了呀。 我停职了,我损失的钱更多。 你要跟我算账,那咱就好好算。 这些年,我帮你擦了多少屁股?你心里没数?” “那……那不一样……”苟三利声音弱下去。 “有啥不一样?”苟长富盯着他, “三利,做人要讲良心。 你现在跟我翻旧账,行,我把钱给你。 可往后你有啥事,你自己想办法,别再来找我。” “哥……” 苟三利软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就是日子太难了,这个月都不知道咋过。” 苟长富哼了一声, “谁不难? 你难道不知道我损失多少钱? 村里账上还有那么大一个窟窿,谁有我难? 我停职这个月,村里人看到我,都没有以前热乎了。 人家先要跟朱卫东打招呼。 以前求我办事的时候,他们哪个不是点头哈腰?” 他又倒上酒,给苟三利也满上了: “三利,听哥一句劝。 眼下这关,得咬牙挺过去。 等风头过了,该你的,少不了。” “那得等到啥时候?”苟三利嘟囔。 “急啥?” 苟长富眯起眼, “朱卫东那小子,真以为这队长好当? 哪家没点烂账?等他碰了钉子,就知道这位置烫屁股了。” 这话里有话。 苟三利抬起头:“哥,你有主意?” “主意?”苟长富笑了,笑得很深, “三利啊,你记住一句话:在这村里,想站得稳,光靠上面有人不行,还得下面有人。 朱卫东有啥?就一张嘴,会喊口号。 可村里这些人家,谁家灶台朝哪开,炕头有多宽,他知道吗?” 苟三利听懂了。 “哥,那……那,你多少给点,我这手头实在太紧……” 苟长富一挥手,拍拍他的肩, “桂香,桂香,你娘家的钱先缓缓,给兄弟拿五十块钱。再把姆们哥俩的酒续上。 三利,等哥缓过这口气,剩下的加倍还你。” 苟长富的媳妇石桂香老大不乐意,从鼻子里哼出一句, “没有五十,这三十拿去!” 摔下三张十块钱的票子,也没管酒不酒的,摔门就进了西屋。 当着苟三利,苟长富被媳妇下了面子,他腮帮子绷得发硬。 最后,稳了稳气息,拉过苟三利,碰了下酒盅, “兄弟,把心放肚子里,哥哥我倒不了。 什么朱卫东、白丽雅,都是狗屁,成不了气候!” 哥俩把剩下的一口酒闷头喝了。 酒盅还没放下,外面人语喧哗、锣鼓震天,突然热闹起来。 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地飞走了。 紧接着,锣声、鼓声、镲声越来越近,敲的竟是《东方红》的调子。 听动静,少说有三四十号人。 这阵仗,绝不是寻常人家办事。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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