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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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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神辇上的生灵(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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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烟尘四起。 偌大的重阳天地已然支离破碎,数万里河山,无不倾覆撕裂着, 重阳市火光四起,一些极遥远之外的山峰还在崩塌,激荡起滚滚烟尘。 鲸鹏躺在地,一动不动。 而天上。 神辇如似耀日,模糊而又伟岸的身影立在其上,持仙弓,竟恰如真正的仙人降临在凡尘。 “他是谁?” 有人发出疑问。 是重阳市中正在眺望的胡忠礼和各教先天,是地面上都快稳不住身形的诸席, 还有长安镇中的两三位天人,以及那些平民百姓们—— 张文涛喉头鼓荡,咽了口唾沫,转过头轻声回答妻子: “是神灵。” 周桂芳便朝着天上那夺目耀眼的神灵合十了双手, 她在祈求,在祷告。 “神灵在上,保佑我儿子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这个中年女人显然慌了神,一边祷告,一边张皇四顾,在寻找张福生的身影。 但她只看见四起的烟尘和奔逃、惊呼的人群。 此时此刻。 神辇上的天人伸了个懒腰,手掌一抚,引动三百里天地元气暴动, 伴随金童敲锣、玉女讴歌之仙乐,纵横三百里的元气大手,从云端中探下,朝着瘫在地上的鲸鹏擒去。 “停手。” 天穹漩涡中,巨大挪移法阵之内,传来一位神灵的呵斥声: “杨射星可杀,鲸鹏不可失,你若拿走鲸鹏,便代表神战。” 淡漠声透着难以言喻的威严: “去问问你背后的所谓中极教主,是否愿意和本尊开战。” 人们朝着那漩涡望去, 隐约可见其中有一道庞大到无边的身影,身后背负着一口天刀,正在迈步挤来, 笼罩半座天穹的巨大漩涡,在那道身影的拥挤下摇摇欲坠,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人们又看向那道站在神辇上的身影。 那道仙影果然不再伸手抓向巨大的兽骸——是被那位正在走来的神灵呵止了嘛? 人们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都觉得理所应当。 那是一位真正神灵,且即将走来、降临了! 然而。 神辇转动,朝向那巨大漩涡,而后。 仙影朝着天上的神灵,拉弓张箭。 天地骤而一寂。 “放肆!!” 神灵震怒咆哮,嘶声从漩涡中荡出,将成片成片的大地撕裂蒸发! 仙影只是笑了笑。 念头转过剐龙台,化剐龙天刀,再做箭矢。 请,钉头七箭书之杀势。 请,奈何桥之森雾。 借力,大唐圣人,天可汗,青帝——李世民。 那奈何桥上,唐皇应声,将手搭在了盘坐笑眠的张福生身上,举起剑锋。 则,此时此刻。 撕裂的大地之上,恍若大日之神辇中。 弓已拉至满月,而后——"绷!" 崩弓窜箭。 这一次天地不曾失色,而是河,一道滚滚紫气所聚成的长河! 长安镇中,李依依陡然瞪大了眼睛——这紫气长河,恰似千里九嵕山脉上氤氲的紫气。 紫气长河此时承载着那支神箭,咻的一下钉入了庞大的漩涡中, 神灵震怒,呵一声——“止!” 便一切朝向祂的万物,都到身前而止步。 除了那支箭矢,除了滚滚紫气长河。 神灵的一切拦截手段,都在此刻失效了,竹林中的黄金总督骤然起身,则此时。 "当!!" 一声脆响。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箭矢裹着紫气,钉入了巍峨神灵的眉心,大半支箭都没入其中。 有神灵血淌落,顺着漩涡流出,砸在破碎的大地上,引发巨大轰鸣声。 静。 天地此刻皆静。 就连那位漩涡中原本震怒的神灵,也变的沉冷了下来。 许久,许久。 神灵冷冷开口: “你是在代你的主子,向本尊宣战么?” 祂的巨大脸庞已然开始尝试挤出漩涡, 漩涡在震动、摇曳、撕裂, 横亘十余里的面庞就这么沉压在天空之上,注视着滚滚红尘,注视着神辇上渺小的仙影。 张福生抬起头, 他凝望着正在不断挤压而来巨大脸庞,庄严肃穆: “行罚。” 行.罚? 人们茫然。 便是此刻。 沉压在天上的巨大面庞忽然发出嘶吼, 无数目光朝着那位神灵看去, 看见神灵在.解离? 是,解离。 或者说,"崩溃"。 祂的脸庞,祂的肉身,似乎都在某种无法言语的事物的冲刷之下,一点一点的崩塌着, 那尊真神在哀呼着,解离、崩扩、脱落的,大块大块的神灵血肉,顺着漩涡坠落了下来。 "轰隆隆!!" 烟尘朝着四面八方汹涌,海量神灵血肉绽放出绚烂光,在耀眼,在汹涌。 “那是什么手段?” 竹林中,苏千算脸上浮现出愕然之色,他自身就是一尊神灵,此刻看的很清楚, 那位正在尝试降临而来的尊神,似乎被什么无穷无量的事物冲刷着, 纯粹是神躯无法承受那等无穷事物,肉身最基本的物质此刻都在解离了! 一旁,阮玉兔同样惊愕: “那是义父么?” “是。”苏千算惊叹点头。 与此同时,漩涡。 惨呼的神在后退,直到将眉心钉着箭矢拔出,这才好不容易从那种崩溃状态脱离,汗水淋漓着。 祂悚然,目光透过漩涡,俯瞰神辇上的神秘生灵,真正吓到了, 方才,祂似乎看到有无穷汹涌的事与物,自额中钉着的箭矢中汹涌而来, 那种无穷无尽的信息流,祂的身躯根本无法承载,神灵层面的精神意志都险些崩塌了! 在无数双震怖的目光注视下, 张福生驾驭着神辇,上前,再上前,迫近漩涡边缘。 他自知没有摧毁漩涡的能力,但是. “来,出来。” 仙弓再度拉满,指向漩涡中的神灵: “我等你降临。” 剐龙天刀再化了箭矢,又有滚滚紫气长河浮现而出,神灵僵在漩涡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祂真被方才那恐怖的手段吓到了,无穷无尽、超出想象范围的海量信息流. 再多耽误一会儿,自己的真灵恐怕都会被冲垮掉! 沉寂中, 无数人看着这一副奇景。 一个神秘生灵,模模糊糊,身绕着仙乐,踩着神辇,拦在巨大漩涡之前,如同一个守门人, 却让神灵都止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神灵早已可降,但却沉默着,静静站在漩涡中。 神辇上的生灵嗤笑了一声: “仙佛的时代失落之后,小小的真人、罗汉,竟都敢像中极教主扬言神战” 他摇头,念头一动,身后隐现出十方巨大的洞天轮转,其中九座洞天之上,都隐约有一尊伟岸的生灵盘坐! 洞天转动,衣袖飘飘。 张福生伸手下探,十座洞天轰鸣,一只纯粹由元气组成的、纵横数百里的大手浮现了, 他就这么当着那位神灵的面,捉住鲸鹏舰,一点一点的拎了起来。 而后,是蒸腾而起的精神海。 “一只血脉斑驳的鲲鹏。” 神辇上的神秘生灵赞叹道: “算是不错的祭品。” 他当着无数人的面,当着两位以上的神灵注视,精神念头蒸腾,演化出百里虚幻祭坛,而后炼假还真。 祭坛坠地,鲸鹏也落在其上, 神辇上的生灵在大声的祷告着。 “罗酆山上的阴世大帝,六道轮回的真正主人” “中极之教主,拔罪之天尊!” 他唱声,百里祭坛开始发光,有阴雾浮现,而后是桥,一座斑驳的古桥! 某唐皇和睡梦中的天人一屁股摔进了黄泉河。 长安镇中的魏不死此刻瞪大双眸,显然认出来了这座古桥,也立刻明白神辇上的神秘生灵是谁! 张福生。 难怪会梦中斩龙法——分明是自己教的! “一箭穿过巨鲸鹏,钉死先天,更一箭险将神祇给射落” 他呢喃,看见负责记录长安镇大小诸事的"史官"在奋笔疾书,写下一排一排的字。 魏不死凑上前去看了一眼,瞧见"史官"簿册上的一行行字。 "这一日,神灵血肉如雨坠下,神辇耀如大日,其上的仙影横拦在天门前,说——止步" "于是,那跨界而来的巨神,竟便不敢再逾越" 魏不死翻了个白眼,却又忽儿沉默。 似乎也对。 他有些失神,凝望着天穹上那个静立在神辇上的身影。 忽竟一叹。 远处那座百里祭坛震起耀眼光来。 神祇、苏千岁、诸席等,一同眺望而去, 看见祭坛中映起绚烂光,绚烂光里,隐约沉浮着一座恢弘的帝宫。 帝宫的大门轰然洞开。 一尊巍峨的身影端坐在其中——祂只是静静坐在那里, 落在所有人,甚至包括苏千算和那位神祇眼中。 那道身影便已无穷伟岸,无穷浩瀚, 占据眼中的所有视角, 无论从哪里望去,能看见的便只有那一道威严帝影,别无其它任何事物。 “这绝非尊者、大能!” 苏千算惊的拍桌而起,仅仅是凝视那尊【中极教主】,魂灵都开始颤栗了! “是一位菩萨、天君?还是更强者?” 他先惊后喜,因为某种意义上,这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虽然现下看来,自己差对方太多太多. 失神之时。 巨大的鲸鹏已在祭坛中缓缓消失,去了那座恢弘帝宫。 沉寂间。 那道帝影淡淡瞥了一眼漩涡,瞥了一眼其中的神祇。 后者浑身都在发炸,毫不犹豫的扭头就逃走—— 寻常人,乃至于先天、天人等,望那帝影,如窥望大日和皓月的井底之蛙, 而神祇层面的生灵已跳出了那口井,再去看祂时, 便如同一只渺小蚍蜉,仰望青天。 正因如此,才更畏惧,更惊悚。 神就这么逃了。 祭坛上的光和影也在此刻一并散去,祭坛也随之崩塌破碎。 而后。 神辇上的神秘生灵,低头环顾了一圈,落在诸席的身上,友好一下, 他便驾着神辇离去了。 大日远游,没入幽幽暗暗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天地寂静。 唯有那巨大漩涡仍然旋转着,旋转着,直至散去—— 散去之前, 有两道身影自其中走出, 并非之前那位被吓的落荒而逃的神祇。 一男一女两人,前者披着甲胄,眺望神辇消失的那片幽暗,而后登天离去, 后者身形则很模糊,望不清晰,似乎穿着霓裳,也在出现短暂片刻后,径直消失,不知去了何方。 “所以.第七席呢?”佛子操纵着大黑天虚影忽然发问。 诸席面面相觑。 “似乎,跟着鲸鹏,一起去了那座恢弘帝宫?” 诸席都失语。 ……………… 竹林。 阮玉兔揉了揉眉心: “师尊,还是有神灵到来了,一个是首都的那位无名金甲,还有一个隐匿了身形,不知来历。” 苏千算眯眼颔首: “无碍,有了今日张老弟这么一出大戏.你没看踏来的神祇,都没敢闹出其它动静了嘛?” “但终究是隐患。”阮玉兔拧着眉头:“无名金甲也就算了,与您修为仿佛,但另外一位女性神灵,隐藏了容貌和气息” 苏千算目光深邃: “我们要独立的心思,联邦可以说一清二楚,瞒不住的,这些都是迟早要面对的,躲不开。” 阮玉兔默默点头,替师父斟了一杯滚滚热茶: “那个长安镇也有古怪,其中至少隐居着一位天人。” “不只一位。” 苏千算眯起眼睛: “而且镇子中似乎有什么强大者立下的【规矩】,鲸鹏舰才入其中,立刻坠落。” “最离奇的是,我之前居然从未注意这个古怪的镇子,像是下意识的忽略掉” 他呼了口气,目光深邃: “这些也就罢了,我还能凝望、卦算见天机正在暴动,正在疯狂的指向那座小镇。” “天机告诉我,那儿会有机缘,会有天大的机缘。” 阮玉兔愣神: “那您为何还不去接管长安镇?” 苏千算摇头: “天机暴动不只是在黄金行省范围,其他行省中学了卦算之道的神灵、天人等,都可以感知见。” “那里会成为风口浪尖,我此刻去做什么?” 阮玉兔拧眉: “可挪移法阵正在散去,按理说,不会有神祇来了,这桩机缘既然在我们黄金行省,为什么不去抓住呢?” 苏千算看了徒儿一眼,叹息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有个很关键的问题。” “重阳,似乎正在从黄金行省中"剥离"出去。” 阮玉兔悚然一惊。 苏千算幽幽道: “而且我更好奇的是” “张老弟驾着神辇,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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