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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丝萝,只图钱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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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很想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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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窈这才敢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 只见他的须发早已染尽霜华,银丝般的头发用墨玉簪束起,却不显老态,一双眼睛锐利如鹰,看人时仿佛能洞穿人心。 虽年过半百,他的身姿却依旧挺拔如松,宽肩窄腰,与满头华发形成鲜明反差,反倒更显风骨卓然。 这位大行官见顾窈半晌没应声,以为是自己太凶将这小妮子吓住了,当下便放软了声调,“小娃娃,莫怕,告诉伯伯,你叫什么名字?” 顾窈这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依着大梁礼仪,双手交叠于腰侧,腰肢微弯朝他躬身行礼,“见过大行官,吾乃大梁使臣顾窈。” “顾窈……” 大行官默念着这个名字,沉默了片刻,又忍不住再次追问,“你是梁国人?” 见顾窈点头,他又急忙问道:“那你父母呢?你父母都是梁国人吗?” 顾窈垂眸望着地面,声音平静,无半分隐瞒,“回大行官,我生母早亡,父亲亦于前几年病逝了,确实都是梁国人。” “都……都去世了……” 大行官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身旁的楠木桌案才稳住身形。 顾窈见他神色恍惚,又轻声追问了一遍:“您问这些做什么?” 大行官这才回过神,他连忙移开目光,摆了摆手,语气有些生硬:“没什么,不过是随口问问。” 话音刚落,他便瞥见了还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周刺史,方才被压下的不耐瞬间翻涌上来。 他眉头一皱,对着门外的侍卫厉声道:“把这东西拖出去!扔回他的刺史府,若再敢踏入老夫的珍宝阁半步,直接乱棍打死!” 侍卫们轰然应诺,上前架起还在发晕的周刺史,像拖死狗一般往外拖。 大行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再次看向顾窈时,语气已恢复了几分沉稳,“顾使臣,方才之事多有冒犯。你既是大梁使臣,老夫自然该好好招待,先在此阁中歇息片刻,老夫去派人通报王上。” 顾窈望着大行官转身离去的背影,这态度转变之快,让她着实摸不到头脑。 廊下候着的下人更是惊得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跟随大行官多年,从未见大人对哪个外人如此上心,还特意吩咐“衣食住行皆用最好”。 不过半日,阁楼便被布置得焕然一新。 锦缎铺就的床榻,剔透的琉璃盏,连窗台上都摆上了新鲜的花草,处处透着精致。 大行官派来的四个侍卫守在阁楼门外,看似保护,实则软禁。 顾窈试过走出阁楼,可每当她靠近府门,侍卫便会上前躬身阻拦。 她倚在阁楼的朱漆栏杆上,望着墙外的天空,眉头微蹙。 “青禾。” 青禾从房梁上翻下来,半跪在她的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顾窈:“你帮我做件事。” - 马蹄踏碎夜色,官道上尘烟滚滚。李聿勒着缰绳,胯下骏马早已汗湿鬃毛,他却浑然不觉,只一双眼死死盯着前方路影,眉峰拧成了疙瘩,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身后的马车里,顾狗蛋缩在软垫上,小身子裹着厚厚的锦毯,明明才五岁的年纪,却半点不见孩童的吵闹,只睁着一双酷似顾窈的杏眼,安静地扒着车窗,看外面飞速掠过的树影。 马车颠簸了一下,顾狗蛋下意识抓紧了手边的拨浪鼓,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李聿钻进车厢,状若无意地瞥向他,见他小小身子绷得像张满弓,连握着木板的手都泛着白。 不知道顾窈看了这一幕,还会不会心疼。 他叹了口气,将孩子抱在膝头,声音硬邦邦的,带着几分刻意的冷漠,警告道:“你不用卖乖,我可不是去找你娘亲的。” 顾狗蛋抿了抿小嘴,没应声,只是把手里的拨浪鼓攥得更紧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马蹄声稍缓,李聿似乎是放缓了车速,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软了些,却依旧带着几分不自在:“知道见了……见了她要说什么吗?” 顾狗蛋眼睛一亮,连忙坐直身子,小脑袋点得像捣蒜,脆生生地应道:“知道!” 车外的风裹胁着尘土灌进来,李聿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知道又怎么样?”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咱们也不一定能见到她,我是去办公差,不是专程为了谁。” 顾狗蛋扒着他的小手猛地一紧,圆溜溜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小嘴瘪了瘪,却没敢反驳。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只有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咯吱”声,还有外面骏马的嘶鸣。顾狗蛋把小脸埋进李聿怀里,不肯叫眼泪掉下来。 过了好半晌,李聿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冷淡,“你知道什么,说给我听。” 顾狗蛋使劲清了清嗓子,可话音刚出口,还是裹着浓浓的哭腔,“等我见了娘亲……我就抱着她的腰,拖着她的腿,不让她走!” “我要告诉她,狗蛋很想她,白天想,晚上做梦也想,很想很想……” 说到这儿,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李聿一眼,见他没动怒,只是依旧绷着脸,他才鼓起勇气,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还、还要告诉她,父亲也很想她,想得夜里都睡不着觉,偷偷看她的衣服想她……很想很想。” 说完,他立刻缩回脑袋,紧张地抿着小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聿,等着他像刚才一样冷着脸驳斥。 可车内久久没有动静。 李聿只是微微侧过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喉咙里轻轻滚出一个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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