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你。”
林默笑吟吟的看着火祭。
“火祭娘娘，关于你实力的提升？”
火祭闻言眉头一挑，似乎没想到林默会询问这个问题。
“哼。”
她不耐烦的在篝火中转过身，一头红发如瀑布般垂下。
“小鬼，老娘的实力提升你还不清楚吗，天地压制的减弱，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的力量在逐步解放，我作为自然之灵，更是他手中焚烧业障的火焰，实力提升不是正常的吗？”
说到这。
火祭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默。
“你该不会以为人间意志的力量，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般吧？”
林默闻声脸色一沉。
他之前看见火祭的实力暴涨就猜测到了几分，现在算是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方便展开说说吗？”
林默沉吟问道。
火祭慵懒的抬手支着下巴，撇了眼二女。
“你让她们走开，你单独和老娘待一会，我就告诉你。”
林默闻声还没说话，何雅雯已经噌的一下摸出了那把除根刀，虽然没开口，可眼神已经凌厉的盯着火祭。
“呵呵，娘娘开玩笑了。”
林默笑了笑，眼神严肃的盯着火祭。
火祭也没在意何雅雯的动作，或者说是不屑。
她活动了一下身子。
“好多年没感受到这种内心宁静的感觉了，也罢，就当陪你这小家伙聊会天，当然，我知道的也只是我作为活人时的体会，究竟对不对……”
“谁知道呢。”
火祭轻佻的笑了声，似乎记忆也闪回了曾经她作为修士的时候。
“人间意志的力量，在于对天地众生的把控，这种把控就如同是天道所赋予的能力，强大，浩瀚，凡是诞生此间的人，都归属祂的掌控，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火祭一字一句道，眼神也随之变得深邃。
“就如同我的存在，本质上只是他掌握的力量之一，可除非人间毁灭，否则我永远都不会死亡。”
“更别提及它的存在！！！”
林默闻声眉头紧锁道：“凡是诞生此间的人，都对付不了祂吗？”
火祭低头看了眼林默。
“其实，你不需要对付祂！”
林默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火祭。
“人间意志这种存在，就像是天地的自然循环，每一个时代的开始，由微弱到昌盛，再到迎来归墟，这就是一个循环。”
火祭幽幽的看了眼林默。
“小鬼，其实你打破天地压制的行为，并不是一条正确的道路，相反是在破坏这个循环，与整个时代所抵抗。”
林默抬头看着火祭，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以你的天资，若是顺应大势走武道这条路，那你必然成为真正的天选之子，或许实力没有现在这般强大，可武道这一条路，你注定能走到终点。”
火祭笃定的开口道，随即扫了眼林默浑身上下。
“而不是你现在看似强大，可走的依旧是旧时代的修道之路，且自身伤痕累累，前路已断，甚至……”
火祭说到这顿了顿。
“当你越走越深，将来迎接清算的时候，只会是你绝对无法想象和抵挡的绝望！”
林默猛然起身，在火祭这话下，他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循环的开始和结束，对应的是时代，也对应了它的力量。”
火祭又自顾自的说道。
“末法时期四百年，武道之路才算是渐渐展开，祂的力量也刚刚开始增长，可你打破天地压制的行为，某种意义上也在让祂恢复上个时代的巅峰力量。”
“你永远都不可能追上祂。”
“呵呵……”
火祭突然仰头笑了一声，目光怜悯的看着林默。
“小鬼，如今你面临的情况是武道时代的展开，可你偏偏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而且你拼命的复苏旧时代，只会让祂失去的力量重新回归。”
“若你真能将最后一条路走到极限，你将见证的是那个掌控鼎盛道门，能够容纳凡人升仙的真正人间之主！”
火祭最后一句话吐出，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再看林默。
“小鬼，绝望吗？”
……
林默的确久久没回过神来。
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不停提升自己的力量，直到不论是谁都奈何不了他。
可没想到，现在却得到了这么一个堪称无解的绝望答案。
就在他茫然的时候。
“林默，别听她乱放屁。”
杜雪伶不屑的声音响起。
“人间意志的确对应着循环，但循环并不代表着绝对，人间意志，只是人间意志！”
林默闻声立刻就要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可杜雪伶说完这一句直接不搭理他了，甚至是陷入了沉睡中。
“这……”
林默心里很是疑惑。
一方面是火祭所言的绝望，一方面是杜雪伶这三缄其口的神秘。
半晌。
“小鬼。”
火祭飘出篝火，站在林默跟前。
“吓傻了吧，老娘给你支个招，你就留在神火林陪我算了，你放心，老娘对你绝对动真感情，而且我学问大，姿势多……”
“啪！”
何雅雯挥着轮回墓直接砸了过来。
火祭则直接穿透了轮回墓，扭头冷冷的看了眼何雅雯。
这时。
林默急忙按住气鼓鼓的何雅雯，又看向满脸期待望着自己的火祭。
“火祭娘娘。”
林默深吸了口气，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我就不留下来陪你了，你要不嫌弃，我家老爷子你再多用用，也能止一止劲。”
火祭眉头一皱。
“你还不死心？”
林默耸了耸肩，脸上笑容淡然。
火祭说的消息，的确让人绝望，可林默自己回忆了一下，他从来的目标都不是为了要杀死什么人间意志！
相反若有选择，城西那家纸扎铺就是他最好的产业。
平平淡淡度过一生，岂不是最好的追求。
“无论我的选择是对是错，未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当下，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即可。”
林默微微一笑，脑海里浮现出守墓人说的那个大明国师的话。
选择。
很多时候不是非要去干预什么，强行改变什么。
而是自己应该做什么！
比如现在。
“火祭娘娘。”
林默抬起左手，露出血肉已经枯萎了一圈的胳膊。
之前从天山回来，手臂上的天咒等于是刷新了一次，虽然没有了伤口的破坏，但依旧还在日渐枯萎。
此时两只手对比起来很是明显。
“关于天咒，我曾听闻你解开过一次，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林默放下左手，诚恳的抱了抱拳。
“天咒的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