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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当闲散赘婿,你陆地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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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无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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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孩儿与林怀安联手,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将咱刘家库房内的陈粮卖上好价钱。” 啪! 见刘桃方还在顾左右而言他,刘洪又是一遍子抽在他身上。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你只需告诉我,你为了那些银子跟林怀安究竟做了什么!” 此刻的刘洪已经没了以往的沉稳从容,神情严肃的瞪着刘桃方。 即便他只穿着一身素白的便服,身上仍有一股子威严。 反观刘桃方,身上的锦衣早已残破,一道道血痕透过衣服破口渗着血丝。 便是如此,他仍挺直腰杆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那张还算清秀的脸上满是惶恐、委屈。 “孩儿不,不知……” 啪,啪,啪! 刘洪毫不客气的三鞭子抽在他身上,直把他打得皮开肉绽。 “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你们做了什么?” 刘洪略微停顿下来,眼神冰寒地瞪着他,语气低沉的问道: “火烧三镇夏粮的事,是你的主意,还是林怀安的主意?” 捂着伤口的刘桃方惊愕抬头,愣愣开口:“爹,您,您怎么……” 刘洪眼神闪过一抹恼怒,没再动鞭子,上前一脚蹬在他身上,直把他踹到地上。 “逆子!你这逆子!” “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狗胆!” “爹,爹,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道错了……” “知错了?” “不,你不是知错了,你只是被打疼了!” “你怎么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你是要害死为父吗?!” 听着书房内传来的刘洪的怒声,柳浪脸上笑容稍稍收敛起来,心下恍然。 火烧三镇夏粮的人找到了——原来那位拿出三万两黄金给黑牙的人竟是布政使刘洪的二公子。 那林怀安又是谁? 想了想,柳浪暗自撇嘴,“不重要了,只要知道有刘桃方,老板定然能挖出其他人。” “连荆州刘家的二公子刘文都被老板算计死了,还差一个刘家三房的二公子?” 柳浪对陈逸算计人的本事可是了解颇深。 与其他自己费心动脑子,还不如直接把消息告知陈逸来得轻松。 何况在他心里,如今枪、拳、刀三道大成的陈逸已经是堪比仙神一般的存在。 他更不会去做多余的事儿。 这时,刘洪应是打累了,丢掉手里的鞭子,冷声说道: “除了那件事外,这次府城内粮价上涨也是你的主意?” 刘桃方闻言一顿,捂着身上的伤口再次跪直,默默点点头。 刘洪盯着他看了良久,蓦地叹了口气:“方儿,你在做这两件事之前,可想清楚后果了?” “孩儿,孩儿想过……三镇夏粮被烧,萧家便会成为,成为众矢之的。” “你就不怕他们查到你身上?” 刘桃方低声道:“孩儿在与林怀安商议后,找的明月楼出手,他们,他们并不清楚我等身份。” 刘洪不置可否的看着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那次好在是萧家早有防备,将来犯之人悉数斩杀,否则以萧远之能岂会猜不到对手?” “何况除了你之外,还有你二兄刘文出手?” 顿了顿,他继续问道:“在那之前,你是否清楚刘文也参与其中?” 刘桃方下意识的摇摇头,“孩儿不知。” “孩儿与林怀安定下计策后,就,就没有过问此事,都是由林怀安找来人。” “一点音信都没收到?” “是……不过孩儿虽不知刘文堂哥参与,却清楚有人找到明月楼同样要火烧三镇夏粮。” “谁?” “是位江湖人,叫“刀狂”柳浪。” 刘洪微一皱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刘桃方连忙回道:“爹,您忘了?先前刘敬初来蜀州时,曾通过明月楼让这“刀狂”劫了萧家药堂的药材。” “是他……” 门外的柳浪听到这里不由得咧了咧嘴。 这刘桃方还真是草包一个。 这么大的事情任由那林怀安处置不说,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他也不算一无所知。 刘桃方应是在最初时候问过一回。 等后面老板出入明月楼的时候,他就没再继续过问了。 想着,柳浪便继续听着那对父子谈话。 “方儿,那之后你就没察觉什么异常?” “爹,孩儿,孩儿不知您指的是什么?” 刘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骂道: “你堂哥刘文身死,萧家萧东辰身死,明月楼一众以及三镇军士内应身死,你就没发现些什么?” “蠢!愚不可及!” “你,刘文还有萧东辰被人算计了,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刘桃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他的脸色,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爹,您,您是说还有另外一伙人隐在背后?” 刘洪闻言哼了一声,“若我没猜错,那柳浪背后之人,应是给你、明月楼、刘文和萧东辰四方演了同一出戏。” 刘桃方愣了一下,“演戏?他演……他为何如此做?” “原因……” 刘洪目光看向北面定远侯府所在,语气低沉的说道: “不出意外,那人应是为了帮助萧家。” 按照他的推断。 刘文和萧东辰应是因为某些缘由被那人盯上了。 然后那人借着明月楼前往三镇的机会,将所有人一次性解决掉。 刘桃方面露恍然,“爹的意思是说,萧家从萧东辰获得的三十万两银子是,是刘文堂哥的?” “你还算没蠢到家。” “我虽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但以结果来看,那人不简单啊。” 说到这里,刘洪眼神越发冰冷。 “所幸你和林怀安隐藏够深,那人应是没有查出你的身份,否则……” 否则不仅是刘桃方、林怀安会被算计,连他这位布政使怕是都脱不了干系。 想清楚一切的刘桃方同样后怕不已。 现在他总算明白刘洪为何这般气恼。 “爹,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刘洪看了他一眼,哼道:“现在知道怕了?当初被钱财迷了心智时,为何不多想想?” “孩儿知错了。” 见刘桃方面露悔意,刘洪心下叹了口气。 他这个儿子虽是比不上老大,才疏学浅,好大喜功,但总归是他的儿子。 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方儿,还记得为父在你们小时候怎么教导你们的吗?” “欲成大事,必须谋定后动。” “现在为父教你第二句话——欲成大事,还要不择手段。” 刘桃方闻言顿了顿,脸上闪过些茫然:“爹?” 他与林怀安所为之事,无一不是掉脑袋的大事,应该也算不择手段了吧? 刘洪知道他没听明白,微微压低声音说:“三镇夏粮的事暂且不提,单说近来粮价上涨之事。” “你与林怀安商议时,是否想借着萧老侯爷被圣上责罚的契机,将这一切推给萧家?” 刘桃方点了点头,老实承认道:“孩儿的确是如此想的。” “萧家要给三镇准备粮草,必然要从两市购买,造成粮价上涨也是应该。” “再加上今年蜀州夏粮收成不好,涨得多一些应是也可以。” 刘洪瞪了他一眼,“等粮价涨到高处,你再把咱们家的陈粮售出,大赚一笔是吧?” “瞒不过您……” “那你这样做,可想过萧家会如何反应?” “他,他们应该会找上林怀安商谈一二,孩儿想过了,到时候就让林怀安卖萧侯一个面子。” “卖他一个面子?” 刘洪差点气笑了,问道:“你哪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 刘桃方不解的看着他,“爹,难道萧家还有其他应对之法?” 闻言,刘洪摇了摇头,“你啊你,你对萧家了解太少,对老侯爷了解更少。” “如今的萧家的确陷入两难境地,可只要老侯爷活着一天,旁人想对付他,寻常伎俩很难奏效……至少在蜀州,很难。” “你可知道,就因为你和林怀安这般无所顾忌的涨价,老侯爷已经打算找广越府那边借粮了?” 刘桃方面露愕然,惊讶问道:“借粮广越府?” “老侯爷是,是打算找乾国公张家借粮?” 刘洪哼了一声,“现在知道你有多愚蠢了吧?” “在你决定出手之前,你竟然连你的对手有什么本事都了解不清,当真可笑。” “可是爹,先,先前林怀安说,老侯爷自尊心极强,等闲不可能求援外人。” “他说得话,你也信?” “你可知道,除了你手里那些陈粮外,林怀安早准备近百万石粮食?” “什么?!” 刘桃方怔怔的看着他,脸上已是有些凌乱。 他显然没料到老侯爷会这样选择,更想不出林怀安为何不告诉他那些。 或者说,林怀安一早就知道这些,只将他当个傻子耍? 刘洪看了他一眼,烦闷的挥挥手示意道:“起来说话吧。” 刘桃方微微抿嘴,跪着行了一礼,方才小心的坐在边上。 沉默片刻。 刘洪敲着椅背,开口说道:“为父知道你受林怀安蒙骗,此事怪不到你,但你以后切莫再轻易相信他人了。” “是,孩儿知道了。” “你不知道!” “你是不是在想着,过了今晚去找林怀安?” 刘桃方低头不语,显然被他说中了心事。 刘洪自也清楚他的脾性心思,没再发火,只平静的说道: “林怀安虽是一位商人,但他能走到今天,自然不是易于之辈。” “更何况他的背后还站着冀州商行那帮子人。” 刘桃方默默点头,轻声问道:“爹,您从刚刚就一直在说冀州商行,他们是什么来头?” 刘洪见他能这么快平复下来,眼神里闪过一抹欣慰来。 “冀州商会啊,那是一帮嗜钱如命的豺狼。” “虽说为父对他们知道不多,但也清楚他们在北边做得那些事。” “北面?” “嗯,他们通过北面草原互市赚了不少银子,有些能见光,有些见不得光。” 刘桃方明白过来,眼睛微微瞪大几分:“爹是说他们,他们走私?” 刘洪微微颔首道:“盐铁、兵器、铠甲,只要草原上那帮跟蛮族差不多的游牧族出得起钱,就没有冀州商行不敢卖的。” “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 “谁发现?谁敢发现?” “所有知情的人都早已被他们收买,便连朝堂上的九卿……” 说到这里,刘洪停了下来,摇头道:“你只要清楚一件事——林怀安是他们的人,也是他们想在蜀州复刻北边之事所选的马前卒即可。” 刘桃方闻言没有吭声,只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听了这么多,就属这一条对他的冲击最大。 略一思索,他语气苦涩的说:“爹,那我,我岂不是一直都被林怀安算计了?” “他,他为何……” 刘桃方突然反应过来,看着刘洪道:“他是想拉您一起?” 刘洪看了他一眼,微微昂着脑袋道:“能想到这一点,不枉为父跟你说这么多。” “那林怀安待在蜀州时日不短了,又怎能没来找过为父?” “那,那您……” 没等刘桃方说完,刘洪摆摆手道:“他只是一个马前卒,有何资格跟我平起平坐?” 顿了顿,他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何况,他还敢算计我刘洪的儿子,我又怎可能让他好过?” 刘桃方闻言脸上露出些复杂神色,既有感激又有惭愧。 他本想为家里做些事情,没想到适得其反,最后还是要父亲给他摆平一切。 “爹,您说吧,您要孩儿怎么做?” 刘洪语气平淡的说道:“什么都不要做。” “从今日开始,你就待在府里哪儿都不要去,不论谁来找你,你只需咬死一句——不认识林怀安!” 刘桃方不明所以,却也只顺从的点点头,没再开口询问。 刘洪见状,脸上神色缓和下来道: “如今的蜀州已经不是五年前、十年前的蜀州,境况之复杂,寻常人根本理不清。” “若非老夫身在布政使司,又足够了解一些世家和人,怕也会被人算计。” 他看着刘桃方继续道:“你有今日劫难也不算坏事,往后跟你大哥多学学,不要再犯类似错误了。” 刘桃方先是点头,接着像是想到什么,问道:“爹,那,那林怀安那边怎么办?” “今晚孩儿与他见面已经商议出后续对策,还,还要继续上涨粮价。” 刘洪闻言脸上却是露出些意味不明的笑容,“此事不需你操心,尽管安心待着。” “可是……” “一个死人何须担心?” 死,死人? 谁,林怀安吗? 刘桃方心下不禁震荡一下,看向刘洪的眼神里闪过些许错愕。 刘洪迎着他的目光,平静说道:“方儿,你记住今日为父所说。” “欲成大事者,必须不择手段。” “任何人拦在你面前,下场只有一个……死!” 门外的柳浪不由得一震。 他已经猜到了那位名叫林怀安的人,应该是他在东市那座宅子外面看到人其中一个。 也不知那人是否像刘洪说得那样成了死人。 难怪了。 难怪老板让他来盯着刘洪——单凭这份狠辣,刘洪这位布政使就足够引起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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