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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当闲散赘婿,你陆地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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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龙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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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州无小事。 白日里西市黑鱼巷的事情半天时间就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传是婆湿娑国的人不长眼的去黑鱼巷滥杀无辜,惹恼那位枪客,才会被其一枪挑死。 有人说那枪客是接了明月楼的悬赏,杀了婆湿娑国来人,换取钱财。 还有人说那婆湿娑国之人是位马匪,还是兰度王为首的孔雀旗下的马匪。 因为他在茶马古道上杀了那位枪客的亲朋,才会被其找上门来。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更有好事者给那位枪客取了个“龙枪”的名号。 如此响亮的名号,很受江湖人士们认可。 大都认为他就是蜀州江湖上近年来数得着的后起之秀。 但陈逸听完,却是直撇嘴。 “什么“龙枪”?” “怎么也得是“青龙偃月枪”、“蟠龙枪”,雪胆亮银枪也成啊。” “真是没半点文化。” 小蝶煞有介事的附和道:“姑爷说得对。” ““龙枪”不好听,他们没有文化。” 陈逸满意的点了点头,小蝶这丫头没白相处,她是懂得哄人开心的。 说说笑笑。 两人回到春荷园。 萧无戈这会儿已经从演武场回来,正在亭子里站桩。 落日余晖下,那小身板站得笔挺,长长的影子延至池水上,惹得金毛鲤鱼们扑腾来去。 陈逸看了片刻,便朝小蝶比划了个手势,示意她去给萧婉儿复命,免得萧婉儿担心。 小蝶点着脑袋,轻手轻脚的前往佳兴苑。 陈逸看着她走远,便安静的坐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萧无戈,眼里闪着微弱的光。 望气术下。 陈逸能清晰的看到萧无戈体内微弱气息从四肢百骸内滋生出来,强化着他的筋骨皮肉。 速度虽慢,但以萧无戈不到六岁的年纪,这桩功的效果已经算得上优异了。 “看来《小黄庭》桩功的品阶不低。” “在没有人以真元梳理无戈经络的情况下,还能有这样增长气力的效果,比大枪桩功品阶高得多。” “这样也好。” 陈逸本就打算在萧无戈去金陵之前,传授他玄武敛息诀,他的筑基效果越高越好。 免得不够修炼那套桩功的门槛。 “有玄武敛息诀的遮掩,外人便无法察觉无戈的修为境况。” “再有孙辅老先生帮衬,相信无戈能在金陵舒舒服服待满十年。” 正当陈逸想着这些时,一条金毛鲤鱼跃出池面,尾巴拍了两下,泼了他一身水。 他刚刚擦干,又有数头金毛鲤鱼扑腾上来。 对他轮番“轰炸”。 陈逸作势要打,便见那些金毛鲤鱼像是看懂般,哗啦哗啦的躲进池底。 他不由得暗自笑骂两句,“等着,无戈去了金陵后,我非把你们全钓上来煎炸煮烤不可。” 这时,萧无戈似是察觉到动静,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气。 “呼。” 他站直身体,微微侧头看到陈逸,小脸上露出笑容:“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大姐方才还在担心你,让小蝶去门外迎你。” 陈逸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说道:“我刚回来不久,已经吩咐小蝶去大姐那里回复了。” 解释几句,他问:“今天在演武场表现如何?” 萧无戈嘿笑几声,略有得色的说:“我觉得自己还差得很远。” “可二叔说我天赋很好,桩功学的很扎实。” “他还说明天教我用枪,说是要为以后修炼我们萧家的枪法打基础。” 陈逸笑着说:“枪乃百兵之王,不论上马下马都可用。” 他如今枪道圆满,对长枪自是推崇。 当然,若是萧无戈修炼刀道或者拳道,他同样支持。 “二叔也是这么说的。” “他还特意让人给我演示了几套枪法,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萧无戈说着就空手耍着枪法。 倒也有模有样。 正聊着,小蝶跑来说:“少爷,姑爷,大小姐晚上已经备好了宴席,请你们过去。” 陈逸点了点头,便拉着萧无戈前往佳兴苑。 “姐夫,琯璃姐姐人呢?” “她跟山族来人去玩了。” “哦,我还想向她请教武道来着。” “不急……” 三人闲聊着来到佳兴苑,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四小件,四大件,外加一份汤羹。 陈逸落座后,看向萧婉儿问:“大姐,今天什么日子这么丰盛?” 萧婉儿一边吩咐翠儿给两人盛汤加饭,一边笑着回道: “乌蒙山的静慈师太回信了。” “今年我不用再去那边静养。” 陈逸心下恍然,记得前次从桐林镇回来的时候,萧婉儿说过这事儿。 当时萧婉儿还有些犹豫。 没想到不过三五日的时间,她已经决定好了,且还传信过去。 “那些医道圣手找得怎么样了?” “我刚写好书信,稍后妹夫帮我看一看。” “好……” 老太爷既然已经同意广发“神医帖”,萧婉儿的动作自是不慢。 连带着她还让人出了一份医道学院的图纸,并请管家雇佣了百名劳工。 准备明日一早就让他们前往桐林镇开工。 萧婉儿略有血色的脸上笑颜如花,“若是进展顺利的话,春节之前,学院就能建成。” 陈逸笑着附和句“速度不慢”,转而看向谢停云和沈画棠,询问她们天山派那些弟子是否习惯。 沈画棠自是说不出来什么。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帮萧婉儿忙着医道学院的事情。 反倒是谢停云这位天山派的大师姐还算上心。 她几乎每天都会去一趟天山派弟子们所住宅子,询问近况。 大抵上跟王纪、张大宝说得差不多。 即便有些弟子不习惯蜀州风土,但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还都能坚持下去。 陈逸心中有数,盘算着等闫海传回广原境况后,就让百草堂迈出第一步。 只有将百草堂开遍蜀州,才好早点解了萧家银钱短缺的问题。 闲聊几句。 萧婉儿说起西市发生的事,蹙眉道:“蜀州城内都有江湖人白日行凶杀人,今年的境况着实差了。” 陈逸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听说是那位枪客跟婆湿娑国的人有仇?” “应该不是。” “爷爷方才派人过来说,接下来府里要戒备几日时间,还说让我们没有要紧事别出门。” 顿了顿,萧婉儿看向他道:“妹夫也小心些。” 陈逸放下碗筷,笑着点头道:“贵云书院和百草堂,我不会去其他地方。” 他默默在心里又补充了几个地方。 诸如春雨楼、川西街、东市等等。 没办法。 短时间内,他还不能安宁。 许是看出他的心思,萧婉儿一双美目看着他,依旧叮嘱道:“还是多带些人出门,府里有甲士的。” “放心,之后我会注意些……” 陈逸一一应和,眼角扫向清净宅方向。 他心里清楚,老太爷应是察觉了什么,才会加强府里戒备。 不过,更大可能是刘洪那边有了些异样动作。 算算时辰。 刘洪此刻应该开始着急了吧? …… 陈逸猜得没错。 刘洪从布政使司衙门下执后,刚进入内宅,他就冷着脸命人叫来刘桃夭和赵世昌二人。 在书房里,他足足训斥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坐在太师椅上,抿着茶问道: “世昌,你一贯心思缜密,对这件事怎么看?” 赵世昌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刘桃夭,思索片刻上前躬身行礼道: “老爷,今日出现在黑鱼巷的人正是先前坏了明月楼好事的神秘枪客和“刀狂”柳浪。”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他们杀了吕九南和葛木枭的缘由。” 听到这里,刘洪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愁绪。 “这正是老夫所担心的。” “那二人在铁壁镇杀了文儿,又间接导致文儿给萧东辰的三十万两银子,落入萧家手中,解了萧家燃眉之急。” 顿了顿,他看着赵世昌和刘桃夭说:“老夫实在担心他是萧侯的人。” 刘桃夭张了张嘴,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是他昨日没有防备那“刘五”,便没好意思说出口。 赵世昌倒是没有迟疑,直接回道:“老爷,属下推测,那二人应该不是萧家的人?” “哦?何以见得?” “若他们是萧家的人,并且昨晚探听到我们的谈话,应该不会直接出手杀了吕九南和葛木枭。” “以老侯爷的沉稳,一定清楚想对付您,留着吕九南对他们更有利。” 刘洪微微颔首,神色缓和几分,“没错。” “换做萧逢春没死之前,萧侯发现老夫与婆湿娑国之人勾结,必定亲自带人拿我。” “放在眼下,他的确会谨慎些,应该会选择拿了吕九南、葛木枭逼老夫就范。”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向窗外。 明月高悬中,只能看到几点灯火,以及一片影影绰绰的屋舍。 “既然那刘五和柳浪不是萧侯的人,为何会对吕九南出手?” 赵世昌略有迟疑的说:“老爷,这也是属下不解的地方。” “按常理说,那二人与您应是没有仇怨,便是不喜婆湿娑国人,也应该不至于直接在府城下死手。” “何况吕九南当时已经言明他是兰度王的胞弟,还是被那刘五所杀……” 他侧头看了眼刘洪,见他没做表示,便继续说道: “属下以为他这么做,很像是在恶意破坏,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他可能想故意惹怒兰度王。” 刘洪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低头思索起来。 旁边的刘桃夭却是问道:“他就不怕兰度王来蜀州杀他?” 赵世昌轻轻摇头:“兰度王实力的确强悍,但也不可能只身前来蜀州。” “毕竟蜀州离中原腹地不远,只需半日,几位宗师就能赶来。” “一旦他在这里露面,必定会被截杀。” 他略一停顿,思索道:“若他想报此仇,只能带着孔雀王旗一众马匪赶来,可是……” “可是那样一来,不吝于婆湿娑国大举进犯,定远军便有了集结出兵的可能。” 刘桃夭面露恍然,“他笃定兰度王来不了?” “有可能,但兰度王也不会轻易罢休。” 刘洪听完两人的对话,隐隐抓住了一些疑点。 兰度王,兰度王……还有…… 他灵光一闪,蓦地问道:“世昌,你有没有算上阿苏泰失踪一事?” 赵世昌微愣,下意识的摇头,接着反应过来。 “老爷是说……” “阿苏泰的失踪与那两人也有关系?” 刘洪神色肃穆的点点头,“这两件事太过巧合,老夫不得不有此怀疑。” “可,可他为何这样做?” “掳走阿苏泰,除了让老爷您的谋划落空,只会惹得左王震怒。” “没错。” “你想想左王木哈格震怒之后,会做什么?” 赵世昌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他应该不会为了一个不得宠的幼子前来攻打蒙水关。” “如今的蛮族内乱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退而求其次,他最大的可能是迁怒婆湿娑国那帮胆大妄为的马匪。” 刘洪闻言点点头,脸色略有凝重的说:“这里面大有文章。” “若阿苏泰迟迟不回返蛮族,左王很可能会派人清扫茶马古道的马匪,继而惹恼匪盟那些人。” “再加上吕九南的死,便是兰度王不想来蜀州都不成了。” 刘桃夭反应过来,“父亲,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尽快找到阿苏泰?” 赵世昌立马行礼附和道:“老爷,属下这就命人全城搜查,定要把人找出来。” 刘洪嗯了一声,补充道:“还有知府衙门和提刑司那里,明日一早老夫就勒令他们尽快拿人。” “只有抓住刘五和柳浪二人,这件事情才能够得以缓解。” 几人合计一番,赵世昌便先一步离开。 刘洪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刘桃夭,昏黄的烛光照得他的脸上明暗不定。 沉默半晌。 刘洪方才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道:“现在,你知道错了吗?” 刘桃夭低着头,自责的说:“孩儿知错,恳求父亲原谅。” “老夫自然不会怪罪你,只希望通过这件事能让你长长记性。” “夭儿,你是老夫看着长大的。” “这些年来,你在衙门、府里成长许多,唯有一个缺点——太过刚愎自用。” 刘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就如昨晚。” “那刘五出现的蹊跷,你竟还想着招揽他,岂不是可笑?” 刘桃夭面露懊悔,以头抢地说:“父亲,孩儿知道错了。” “夭儿啊,如今你我都已没有回头路。” “往后的每一步都要走得谨慎低调,再不可出现昨晚那种境况了。” “孩儿记下了。” 刘洪闻言,神色缓和一些,摆手道:“罢了,你回去跟世昌一道行事吧。” “是。” 正当刘桃夭起身时,刘洪蓦地吩咐道:“另外,你让刘天明今晚去趟梅庄,他知道怎么做。” “父亲,您,您要动用他们?”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该是时候让他们活动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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