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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打猎养娇妻,你让我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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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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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金宝再登门。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疲惫。 “林公子,我……” 金宝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颓然地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唉!” 金宝重重叹了口气,将茶碗顿在桌上。 “黑山县所有叫得上名号的矿师,我都找遍了。” “结果呢?” “结果?” 金宝苦笑一声。 “好一点的,早就被司马家请去当了供奉,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见外人。剩下的,要么是几年前就举家搬走了,要么……就干脆没了音信。” 他压低了声音。 “我托人打听,那些没了音信的,最后见他们的人,都跟司马家有点关系。” “公子,司马家对铁矿的垄断,比我们想的还要狠!他们这是要把所有会寻矿的人,都捏在自己手里,或者……直接从世上抹掉!” 线索,似乎就这么断了。 就在林玄以为要另寻他法时,金宝的脸上却又露出一丝极为古怪的神情,混杂着犹豫、嫌弃,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希望。 “其实……还有一个人。” 金宝的声音干巴巴的。 “不过,他……” 没等金宝说完,一阵浓烈刺鼻的酒气就先从门外飘了进来,熏得人直皱眉头。 紧接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的老头,被金宝的伙计半拖半拽地弄了进来。 老头浑身脏污,脸上布满沟壑,一双眼醉得只剩一条缝,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要酒喝。 他就是金宝带来的“最后的希望”。 “他叫“老鬼”,没人知道他真名。” 金宝捏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二十年前,他可是西门家最负盛名的矿师,一手寻龙探脉的本事,出神入化。可惜……” 金宝顿了顿,语气低沉下来。 “多年前西门家的一处矿场塌了,他儿子,当时是他的学徒,就死在了里面。从那以后,他就废了,被西门家赶了出来,成了这么个终日买醉的酒鬼。” “酒鬼?” 林玄沉吟半晌:“酒鬼就酒鬼,带我去见他。” 在金宝的的带领下。 林玄来到县城的里的一处贫民窟,见到了这位老鬼。 林玄的目光落在老鬼身上,没有半分嫌弃。 他看到了老鬼那双布满老茧和黑色裂纹的手,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泥土和矿石的颜色。 这是一双真正跟石头打了半辈子交道的手。 林玄拿出几块石头。 那是他前几天进山时,随手捡回来的,有青石,有花岗岩,其中还混杂着一块毫不起眼的、泛着暗红色的石头。 他将石头放在老鬼面前的桌上。 “老前辈,我这里有几坛好酒。” 林玄的声音很平稳。 “只要您能说出这几块石头是什么,酒,管够。” 醉眼朦胧的老鬼听到“酒”字,眼神亮了一瞬。 他晃晃悠悠地伸出那只干枯的手,拿起一块青石,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酒气和石头的土腥气混在一起。 “青岗石,山脚货,不值钱。” 他又拿起那块花岗岩,用长长的指甲在上面刮了刮,听着那细微的声响。 “麻子石,盖房子还行。” 他的动作很慢,甚至有些迟钝,但结论却下得又快又准。 最后,他的手落在了那块暗红色的矿石上。 他只是用指尖摩挲了一下,整个人的动作就僵住了。 他将石头凑到眼前,那双浑浊的醉眼,似乎在这一刻清明了些许。 他喃喃自语。 “血石……是血石的味道。” “可惜了,火候不够,是块死矿,炼不出铁来。” 一旁的金宝,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彻底看傻了。 这哪里是酒鬼,这分明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林玄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前辈,我想请你出山,为我寻一处铁矿。” 林玄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老鬼的耳中。 “矿”这个字,仿佛一道惊雷,在老鬼的脑海中炸响。 他浑身剧烈一颤,脸上的醉意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林玄。 “哐当!” 他面前的酒碗被狠狠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不!我发过誓!我这辈子再也不入矿!再也不碰那些该死的东西!” 老鬼的情绪彻底失控,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得骇人。 “你们走!都给我走!” “我不想再害人了!不想再害人了!” 他疯了一样挥舞着手臂,将林玄和金宝朝门外推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关上了那扇破败的木门。 第一次的招揽,以彻底的失败告终。 “公子,我看还是算了吧。” 站在茅屋外的寒风里,金宝搓着手,苦着脸劝道。 “这老鬼八成是被那场矿难吓破了胆,已经废了,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林玄却摇了摇头。 从老鬼那绝望的反应中,他看到的不是一个被吓破胆的懦夫,而是一个被巨大痛苦和内疚淹没的灵魂。 那痛苦越深,就证明他对那片土地的感情越深,他的本事,也就越真。 “我再试试。” 林玄转身离开,没有多做解释。 第二天傍晚,寒风愈发凛冽。 林玄再次来到了老鬼的茅屋前。 这一次,他没有提寻矿的事。 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是刚出锅的热饭热菜,还有一小袋雪一样白的精盐。 “咚、咚、咚。” 他敲响了木门。 “滚!” 屋里传来老鬼沙哑的怒吼。 林玄没有说话,只是将食盒的盖子,打开了一道缝。 一股霸道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鱼汤的鲜美,瞬间从缝隙中钻了出去,穿透了薄薄的木门,也钻进了老鬼的鼻子里。 屋内的怒骂声,戛然而止。 许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小缝。 老鬼那张苍老憔悴的脸露了出来,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林玄手中的食盒,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林玄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食盒递了过去。 老鬼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抵不过腹中的饥饿,一把抢过食盒,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当他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鱼汤,喝下第一口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股纯粹到极致的鲜美,在他的味蕾上轰然炸开。 这个味道…… 太熟悉了。 他想起来了,很多年前,在他儿子还活着的时候,在他还没有变成酒鬼的时候,他的妻子,也曾为他们父子俩,炖过这样一锅鲜美的鱼汤。 那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好盐,用的都是又苦又涩的粗盐。 可妻子总有办法,将粗盐在锅里反复炒制,去除苦味,只为让他们父子俩,尝到一口最纯粹的鲜美。 一滴滚烫的泪,毫无征兆地从他浑浊的眼中滑落。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他不再吃饭,只是端着那碗汤,老泪纵横。 压抑了二十年的痛苦与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他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那段被尘封的往事。 “那场矿难……不是意外……” 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是司马家!是司马家和矿上的管事勾结,为了吞掉我们西门家的矿脉,故意……故意弄塌了矿道!” “我儿子……我儿子是为了回去救人,才被埋在里面的……他不是被我害死的……” “他们……他们却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说我勘探失误,是个罪人!连西门家……都把我赶了出来……” 仇恨,悔恨,冤屈。 这个背负了二十年罪名的老人,哭得像个孩子。 林玄静静地听着。 等他哭声渐歇,才平静地开口。 “司马家夺走了你的一切,让你蒙冤至今,背负着害死亲儿子的罪名,像条狗一样活了二十年。”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老鬼的心上。 “你难道不想,亲手把他拉下来,为你儿子,也为你自己,正名吗?” 老鬼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中,燃起一簇微弱却炽热的火焰。 林玄将那袋雪白的精盐,放在桌上。 “我给不了你别的,只能给你一个机会。” “想通了,就来找我。” “用你的本事,换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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