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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三年归来,疯批太子还在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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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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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低头恳求,沈元昭并不能知晓对方的表情,然而她现在的一言一行却能完整地落到谢执眼底。 不知为何,谢执想起宫变时她也是这样跪在人群里。 鹤立鸡群的存在,他一眼就瞧见了她。 起初他以为是沈狸穿了身绯色衣袍太过扎眼,可后来细细思索,当日大臣们皆身穿绯色官袍抑或是探花、榜眼作伴,她在里面算不得出挑。 他想不通为何会注意到她,可现在他突然明白了。 沈狸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美人计,而他也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窘迫、恐慌,那张白璧无瑕的脸庞平日里端着清冷自持,如今终于龟裂,眼角泛红,伏地哀求,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 一如当初他伸出手指在她口舌中描绘。 原来从一开始,有些事情就已经有了命中注定的答案。 谢执羽睫轻覆,阴郁如云雨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朕允了,过来罢。”他淡淡说。 得到对方答允,沈元昭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泡澡而已,谢执还没昏庸到强迫自己臣子行那事,对吗…… 她吞了吞唾沫,含胸驼背地沿着池边下水,却不敢靠近谢执,只敢在他的对面,且还紧贴着池壁,只露颗脑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谢执目光带了几分讥笑:“沈爱卿头不晕吗?” 水温是七分烫,是由天然温泉引入池渠,热气蒸腾,倘若泡的时间太长,身体孱弱者会被闷晕。 以沈狸的体质恐怕撑不过一个时辰,更何况,那碗鸡汤还被他特意掺了别的东西…… “臣不晕。”沈元昭声线微颤,隐约已有些呼吸不畅。 她还不能倒下,最起码,现在不能。 窗外皎月明亮,为温泉镀上一层薄薄碎光。 谢执盯着在温泉里身形逐渐摇摇欲坠,却还在苦苦强撑的人。 终于,药效发作了。 脚下一滑,险些在池中摔倒。 沈元昭猛然惊醒,用力咬了舌尖,尖锐痛意袭来覆盖了困顿。 她恍然意识到些什么,又震惊又惊怒地看向谢执,仓皇地用发软的双手撑在池边,试图借力爬走。 “沈爱卿要去哪?” 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未等沈元昭惊慌回眸,高大挺拔的身躯已然来到她身后,那影子如他的主人般霸道蛮横,将她不留缝隙的包围,竟是避无可避。 谢执浑身湿漉漉,披了件寝衣,就如此盯着她。 仿佛是在盯着垂死挣扎的猎物。 纵使沈元昭一直试图欺骗自己,可眼下无论如何也骗不过自己了。 她咬牙,转身重重往地面磕了几个响头:“陛下,臣答应你的共浴已经做到,还请陛下放臣归家,臣的妻女还在等着……” 她说得快而急,提及家中妻女时,语气更是加重。 然而谢执如何会看不透她的心思。 “沈狸,朕说过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尤其是,你这样故作聪明的人。” 伴随着脚腕处的一股大力,沈元昭猝不及防被拖入温泉。 她一时站不稳,胡乱地用双手拍打着水面,热气蒸腾得肌肤白皙透亮,犹如皎白粉珠,那双常年握笔的手沾染水气更添润泽。 谢执一把将她从水里捞起来。 沈元昭呛了好几口水,尚未喘息便急忙抱胸靠着池壁半蹲。 顾不得君臣有别,沈元昭对上那双被欲望熏染的眼眸,质问道:“敢问陛下,这是要强迫自己的臣子吗?” 谢执距离她几步之遥,闻言,止住脚步,定定地看她。 “你这是何意?先前你分明说过若你是女子,自当心甘情愿嫁给朕。” 眼下之意,便是成全了她。 “臣已有家室,不好男风。”沈元昭用力磕头。 谢执却沉了脸:“晚了。” 意识到今夜在劫难逃,沈元昭是既后悔与他走得太近,让他误会,既觉得十分悲哀。 她突然直视于他,缓声开口:“陛下,臣有哪处对不住你?” 谢执一言不发,幽黑的眸子落在她那绝望异常的脸上,心中猝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对不住? 她何曾来的对不住,替他解决江南水患,不顾性命危险救下他……桩桩件件,分明是他对不住她,觊觎她,却不敢承认。 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谢执的脸从一张变成三张,意志逐渐模糊,沈元昭重重喘息几声,那些尚未来得及说出的话语止于唇齿间。 安神汤的药效彻底发作了。 谢执伸手揽住,将软绵无力的人小心抱出温泉。 寝塌铺陈一新,他曲膝入塌,将怀里人轻放在柔软绸被,而后打落帷幔钻了进去。 谢执聚精会神地盯着陷入沉睡的人,从眉眼、秀挺的鼻梁、再到水润的唇瓣,一一用手指细细描绘打量。 “恨我罢,沈元昭。”他低声喃语,“只要你肯,无论是荣华富贵,抑或是平步青云,位极人臣,朕都可以许给你。” “只要你肯付出一点点代价。” 反复呢喃着这欺人的话语,他开始去脱她的寝衣。 被温泉水泡湿的寝衣贴着她体型轮廓,美好细致。 他微微扯开她的领口,突然怔住了。 前几天在秋猎场为他挡下的那一箭,伤口还未彻底愈合,经由先前猛烈的反抗,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印在洁白的锁骨处异常扎眼。 谢执呼吸一止,猛然胸口一阵灼痛。 她凭死救了他,可他现在在作甚,是要硬生生折去她的傲骨。 他盯着那张脸,眸中灼热一寸寸消退。 一会是沈狸的脸,一会是沈元昭的脸,怎么也分辨不清。 最终,他白了脸,仓皇退出塌外。 殿外。 守候在外头的承德被身后的拉门声惊醒。 “陛下这是……” 还没半个时辰,陛下怎么就先出来了。 谢执揉着太阳穴,深深朝塌上帷幔处看去,抬脚迈下白玉台阶,临到承德身边,他闭了闭眸子,低声道:“将人送回去罢。” 说罢,他于月色中离去,只余承德和两个内侍面面相觑。 人都被洗干净躺床上了,陛下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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