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5章 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不纳贡
清浓满眼的幸灾乐祸。
穆承策无奈,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夫妇本就是一体,既然王妃都不嫌丢人,那本王何惧?”
清浓的笑意戛然而止。
失算了。
不过还是头一次听他喊王妃。
有一种婚期在即的感觉。
她才想起来他今日没有没有下聘。
她绞着小手指,半天没想好如何开口,突然想起来温泉,“五哥,我差点忘记了!”
她起身拖着承策的手往王府去,边走边絮絮叨叨,“不是说温泉有用吗,多泡泡是不是不容易发病,对了,云相是不是也知道你中毒了?”
穆承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拖到了桃夭居门口。
他哭笑不得地将她拽停,“浓浓,哥哥今日真的不能泡温泉了,你看我这会儿不是好好的吗?”
“什么好好的?”
清浓不满地抽回手,戳戳他的胸口,“我看到时候漠北人知道了用血能激你失控可怎么办?”
穆承策垂眸,不再玩笑,“浓浓以为宇文拓没有察觉出来吗?不过鼠辈,知道又如何?我有何惧?”
清浓想起了太极殿中的事,心中隐隐担心,“可姜珩贤明在外,今日他腹背受敌,姜雪吟一死,我们已无可拿捏他的事。”
“……边境真的要动武吗?”
她不想因为她真的大动干戈。
届时西羌借此生事,五哥会被天下人诟病。
虽然历来冲冠以怒为红颜惹人艳羡,但是如今大宁国势严峻,稍有差池就会招致祸端,人心不稳。
穆承策听到她并不在意宇文拓,心中暗暗欣喜。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安抚道,“浓浓别怕,姜雪吟死了我们才真的能拿捏他。”
清浓不明白,“怎么说?”
“姜珩并非西羌皇后所出,乃是身边洗脚婢所生,真正身份尊贵的是姜雪吟,中宫嫡出。”
“有谋略的是如今的西羌王,这些年我虽重在漠北,但与西羌王也有几次交战,此人不容小觑。”
穆承策眼神微妙,“我并非瞧不起姜珩的身份,但西羌王子嗣众多,皇后只得一女,因生产伤了身子,姜珩才得以过继在中宫名下,你说,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情?”
清浓恍然大悟,“五哥觉得她们母子对皇后动了手脚?”
穆承策抿唇,“不确定,但是他过继时已经十岁,这十年里他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且探子回禀,他生母并无踪迹,生死不知。”
清浓啧啧摇头,“他母亲无论什么原因得了帝王宠幸,皇后定是恨得咬牙切齿,但为稳固后位定然阳奉阴违,人前少不得演一把母子情深,说不准他生母就是被皇后给关起来了,用来要挟他!”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猜对了,那这就好玩了,“姜雪吟一死,西羌皇后不得剥了他的皮!”
穆承策见她猜到全局,满是赞赏,“浓浓说得不错,所以姜珩只能认下姜雪吟的罪,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她咎由自取上。”
“不过本王倒是很乐意将来姜珩能即位,他表面装得风流倜傥,但实则生性多疑,自卑敏感,于大宁而言,更好拿捏。”
清浓乐开了花,“那不就是说西羌只能认栽,该赔款赔款,该割地割地?”
“浓浓真聪明!”
穆承策与有荣焉地望着她,这些年她真的长得很好,他不过是提供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环境罢了。
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能大放异彩。
清浓晃着他的胳膊,“对了,西羌那几座城损失惨重吗?需不需要拨款救济?”
穆承策邪邪一笑,“本王又没说是我们大宁损失惨重。”
清浓见他笑,顿时觉得今天被他炉火纯青的演技给欺骗了,“嗯?没有马贼?”
穆承策讨饶,伸手握住他胸前锤他的小手,“也不全是,一般攻下的城池都会派兵驻守,以防变故,同时也教化民众,这四城是十二年前宫变时,西羌乘机夺走,这十几年西羌人进驻四城,还留下了不少后代。”
“但大多数大宁人食五谷,并不习惯西羌放牧的生活,因此多数没有聚居。马贼夜袭时,恰巧城中西羌人为占地盘驱赶大宁人,正好中了他们的埋伏。”
说了这么多,清浓也听明白了,“那不就是自食恶果?西羌还得白白赔款割地,要是姜雪吟知道了,我估计她能气得从阴曹地府跳出来。”
穆承策牵着她的手往桃树边绕,顺嘴一提,“我也正好清剿那帮欺善怕恶的西羌人,连带扮做马贼的公主府兵,一个都没放过。”
清浓松了口气,“真好,大宁的百姓,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是西羌为求和送还的城池。
她想起姜雪吟作为赌注输给她的四座城池。
日后大宁的军队是否也会这样对待西羌的子民?
可她不是圣人,无法共情他国子民。
清浓只是觉得有些悲哀。
上位者的权谋手段,受伤的总是无辜的百姓。
承策撑着桃树,将清浓框外怀中承诺,“浓浓放心,从五哥拿回第一座城池时就曾立誓,大宁日后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不纳贡。”
清浓睁着清凌凌的眸子,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承策的眉眼都明媚了起来,“十年前我领兵那日,皇兄曾言,上京有他,若中原有变,不得回师勤王,务必守住大宁疆土,不让分毫。”
他言语间对陛下的信任毫不掩饰。
清浓不由感叹,“十年间,以上京为圆心,大宁的四周未曾失过半寸领土,五哥辛苦了。”
同样的,陛下也辛苦了。
承策的后背由陛下守着,固若金汤。
穆承策弯下腰,笑得嘚瑟,望着清浓的唇问道,“嗯哼~五哥棒不棒?”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清浓感觉他幼稚又臭屁,“棒,五哥最棒,行了吧?”
承策凑近,几乎要贴上她耳边的皮肤,“我哪里棒,乖乖?”
清浓脸上泛起红晕,“五哥……”
“乖浓浓,我有用的时候就是承策、哥哥,没用了就是五哥呗?此处没有旁人。”
他站直身子,倚在桃树边,别过头不看她。
清浓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他不会这就伤心了吧?
她伸出两根手指,揪住他的衣袖,小声试探,“承策哥哥……”
潜意识里觉得他这会儿很危险。
穆承策突然觉得手背上一点一点的。
她柔嫩的指尖时不时触碰到他的皮肤,又轻又痒。
跟她的人一样。
清浓一抬头就被他压着连连后退,后脑勺抵着他的手撞到了桃树上。
整个人被他圈在怀中,不等她开口,唇瓣已经被他含住。
“唔……”
“乖乖~别反抗哥哥。”
清浓唇边是他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压迫感。
她有一瞬间害怕,但他的唇像是察觉出了她的情绪,一点一点地攻城略地。
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随波逐流,任由他安抚她。
微风拂过,桃花瓣落了一地,有一瓣调皮的花瓣撞进了他们的眉间,落在了两人高挺的鼻梁上。
清浓痒得一动,唇上的温热短暂消失,桃花瓣落到了她的唇边。
下一秒火热的唇再次贴了上来,带着勾人的喘息,并未放过她半寸。
花瓣缠进甜蜜的吻中,带着别样的甜。
清浓觉得似乎过了天荒地老才被放开,她靠坐在桃树的矮枝,稳不住身形。
轻喘着不敢抬眸看他的眼睛。
哪有人这样吻的。
可偏偏……
偏偏她也很喜欢。
真要命!
穆承策心情好的很,望着清浓微肿的唇瓣笑得肆意,“乖乖,我让人给你定些桃色的口脂吧,好看得紧。”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清浓四周没瞄到人才松了口气,靠在桃树上休息。
穆承策蹲下身,“乖乖看谁?嬷嬷刚才走过去了。”
“穆承策,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