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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84开始的淘金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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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能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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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昨天晚上不一样,周景明回到地窝子的时候,没有一个睡着的,估计都在想着怎么藏金子。 反正自己的已经藏好,周景明简单跟彭援朝聊了下明天要做的事情,就先爬到自己的床位上躺下。 武阳过了没多长时间,也回到地窝子,跟着在周景明旁边睡下。 白天干活,晚上还进行训练,两人都很累,没多长时间都呼呼睡了过去。 倒是其余人,不时这个钻出地窝子,那个又回来,窸窸窣窣地,都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才安定下来。 第二天,天边刚有微弱天光,周景明就被武阳给摇醒,知道是武阳要出去训练了。 他打心里佩服武阳,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这种痛苦状态下,每天早上准时醒来,并说服自己起床的。 是在武警部队生活中养成的自律? 僵硬的身体,轻轻一动,就传来强烈的酸痛,刺激得周景明脑仁都跟着打颤,却也一下子变得清醒。 说实在的,他很不想爬起来,就想裹着被褥,一动不动地躺在土床上。 但转念一想昨天早上叫人起床所说的那番话,不由老脸一热,还是挣扎着起身,跟着武阳往后边林子里钻进去。 在地窝子旁边蜷缩成一团趴着的金旺,也跟着站起来,拉长着一双后腿使劲抻了个懒腰,小跑到两人前面。 周景明早上没有学新的东西,练的还是昨天学的那两个套路。 别说,咬牙撑着完成那些训练后,身体也被活动开了,变得不那么难受。 他只是觉得自己饿得慌。 训练完毕,看看周边的情况,两人从山林里下来。 周景明想起一些事情来,跟武阳说:“兄弟,昨天忘记跟你说了,如果不急着用钱,我建议你,最好把淘到的金子好好攒着,别急着卖成钱。” 武阳有些疑惑:“为什么?” “现在的金子价格太低了,划不来,往后,金子的价格会越来越高,一年比一年高,过上一年多就能翻倍。” 在周景明的记忆中,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金子这硬通货,一直是水涨船高的存在。 现在的银行收购价才十六块钱一克,到了八五年,调到二十二块左右,下半年,又调到了二十八块多,到八六年年底,涨到了三十二块多。 往后每隔上一两年,就会涨一次。 同样的物价也跟着一年比一年高,立马换成钱,是一件很不值当的事儿,还不如暂时留着,最起码保值。 武阳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像是听到了一件平平无常的事情:“嗯……好,我听周哥的!” 周景明愣了一下,正常的反应不该是:啊,你怎么知道? 周景明开玩笑地问:“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金子会涨价?” 武阳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呃……为什么?” 周景明不由笑了起来:“我能未卜先知,你信不信?” 他本以为武阳这次的反应会更强烈些,谁知道,武阳在看了他数秒后,很郑重地说:“我信!” 这回答顿时让周景明觉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团上,感觉软绵绵的,挺无趣。 他叹了口气后,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穿过山坡落脚处的桦树林时,欢跑在前的金旺忽然停下脚步,昂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上游方向的河岸边。 这不同于之前的反应,让周景明意识到,金旺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武阳也注意到了金旺的异常,立马停下脚步,看向金旺张望的方向。 只是,看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关键是,这一片的桦树虽然稀疏,但林间的灌木丛和荒草不少,他也看不出去。 金旺却是朝着那边跑出去十来米远,提着一只前脚,一动不动地盯着斜下方,像是被定住一样。 通常情况,若是发现有陌生人出现,金旺必然凶叫、狂吠,此时不叫,反而很安静,那发现的,应该是什么动物之类。 哈熊还是狼? 在北疆这地方,能让周景明担心的,主要就是这两种动物。 天气渐暖,冰雪消融,冬眠的哈熊,这个时候应该出仓了。 还有就是狼这玩意,为了觅食,也会选择在有人居住的地方鬼祟出没。 有句老话说,狼行千里吃肉,这话其实有误。 周景明在北大荒的时候,在队部周边也看到过狼吃屎。 他的担心,其实更多是因为此时手无寸铁。 但转念一想,要是真有野物,那就是一顿肉啊!金旺也那么镇定,连声都不出,是大物的可能性不大。 他又隐隐变得有些兴奋,打心里还希望那野物能大点。 在北大荒当知青那两年,队部条件差,缺吃少喝,尤其是肉类的供给不足,队部因此,专门雇了两个炮手负责打肉。 最开始的时候,周景明是被猎手跟野物斗智斗勇的精彩故事吸引,后来则是因为寒冷,单纯地想要调一顶好看又保暖的帽子,天天盼着自己能弄到一只猱头或是一只狐狸,对打猎也就起了兴趣。 这属于男人的刺激游戏,其实也很难不爱。 北大荒那些未开发的荒草甸子里,是野兽的天堂,也是鸟类的乐园,看着那些不时出没的野兽和成群结队漫天飞舞的水鸟,大多数知青,都很难按下打猎的心思,一有机会,就尝试着瞎搞。 那时的周景明,本就是年轻好动的时候,闲暇时间,自然没少去折腾。 从炮手那里,知青之间,总能学到些经验技巧。 后来在国外淘金,没有禁枪禁猎,他也没少以此消磨时光。 说起狩猎,他还真不陌生。 “可能是藏着什么动物,兄弟,你回地窝子,找彭援朝借枪,我在这盯着,要是真有什么野物,打下来了,咱们还能改善改善伙食!” 他压低声音跟武阳说了一句。 武阳也是眼中精光迸射,猫着腰,轻快地朝着地窝子下去。 过了数分钟,他提着双管猎枪回到周景明身边,小声问:“还在不在?” “金旺还在盯着,应该还在!” 周景明偏头看看武阳和他手里提着的猎枪,发现他还带了一把劈柴用的长把斧头:“你枪法怎么样?” “没少训练,还行!” “那咱们悄悄摸过去,你来打……” “这个给你!” 武阳将斧头递给周景明。 武阳对事情的考虑,比周景明想的还要周到,知道周景明手无寸铁,就能想到带把对付野物比较趁手的斧头过来。 周景明接过斧头,不由想起来时班车上和武阳对付劫匪的场面,那时候他看上去傻乎乎,谁又会想到,那只是他突然出手的伪装,是成竹在胸的故意而为。 这个精瘦的青年,心思一向很细。 他伸手挠了挠金旺的脖子,提着斧头,猫着腰,小心地拨开枯草、灌木,朝着有金旺注意的方向靠了过去。 武阳则是双手抱着枪,跟在一旁。 越是靠近,金旺显得越是躁动,想着立马扑上去,但都被周景明抓着脖子上的皮毛给拉住。 大约走了三四十米的样子,斜下方的几棵桦树之间,传来怪异的声响:“吱吱嘎嘎、嗤嗤喇喇……” 声音像是锯木头,但比真正锯木头的声音要小得多,也没那么连贯。 周景明蹲下身来,朝着那几棵桦树打量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细看,始终看不出什么名堂。 若是哈熊或狼的话,那么大身体,应该早看见了。 武阳小声说:“我听着怎么像是老鼠啃柜子的声音?咔嚓咔嚓的。” 周景明摇摇头:“不会是老鼠,咱们这里离那几棵桦树,还有二三十米呢,要是老鼠的话,弄不出那么大的声响。” 武阳皱起了眉头:“那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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