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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兽医,开局给朱标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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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主事的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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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许克生被屋后一阵驴叫吵醒了。 他想接着睡,可是驴叫时断时续,没有停歇的意思,让他再也无法入睡。 百户所只有一头驴,是方百户的, 百户家离这里就几步地,难道他骑驴来的? 他有病吧? 吵死了! 睡眠严重不足,许克生的起床气有些大。 骂骂咧咧地洗了把脸,终于清醒过来, 他才察觉骂错人了,听叫声不是百户家的驴子。 他终于想起来了,方主事昨天骑回来一头老驴,和方主事一般,都已经衰老不堪。 驴叫声明显中气不足,后续乏力,老驴病了。 想到方主事,许克生的心情很糟糕。 旭日高升,头脑昏昏沉沉的,严重缺觉,这种状况不适合练习六字养生诀。 许克生溜达进厨房,心情不好,但是饥肠辘辘。 看着各种食材,许克生犯了难。 单身狗每日三大难题: 早饭吃什么? 午饭吃什么? 晚饭吃什么? ~ 许克生最后还是伸手乱点鸳鸯谱,随便点中了鸡蛋。 他倒了一瓦盆清水,准备煮两个鸡蛋凑活一下。 刚把柴禾点着,塞进炉膛,一个中年汉子就风风火火地走来了, 汉子热情地招呼: “小秀才,别做饭了,去俺家吃。你嫂子准备了酸笋、菊花脑,烙的饼子。” 许克生笑了, “你家羊要生了?” 汉子被戳破心思,叉腰大笑道: “后半夜就要生,一直没生下来。” 许克生急了,站起身埋怨道: “那你当时不来找我?” 汉子挠挠头, “那么晚,怕扰了你睡觉。” 他却不知道,后半夜许克生还在院子里晒月亮呢。 许克生进了屋子,拿起医疗包, 等走出屋子,看到汉子正在帮他熄火,便催道: “走吧。” 拖延太久了,他担心小羊胎死腹中。 军户日子过的紧巴,那可就是一个严重的财产损失。 汉子看许克生火急火燎,这才后知后觉,察觉问题比他想象的严重,急忙擦擦手跟在后面,额头出了一层虚汗。 ~ 整个上午许克生都在忙碌。 顺利接生了一只小羊羔,正在军汉家吃早饭,又有人找过来了,家里的猪不吃食。 就这样,许克生忙碌了东家去西家,一直到了日上正午,才没有人找他。 左手拎着工具包,许克生晃晃悠悠回家, 今天没有收诊金,村里人看病都是挂账,要么等手头宽裕了结,要么等年底结。 一个上午都在忙,现在有些累了。 他现在只想吃了午饭,补个午觉。 还没到家,许克生就听到屋后的驴叫。 到底什么病,这么久还没送回去? 许克生有些头大,这么吵不说,他家在下风口,驴粪味恰好随风飘送。 这午觉还怎么睡? 这老驴和它的主事一样讨厌。 ~ 进了厨房,许克生又犯了难。 周三柱带来了不少吃食,可是很多食材他都不会做, 就如腊肉,怎么做才不会齁死人? 手术刀轻若灯草,菜刀却重逾千斤。 “小秀才!” 一个扎着三只小髻的少女已经快步走进院子, 柳眉杏眼,宽大的浅绿色褙子难掩玲珑的曲线,美中不足皮肤有些黑, 是小旗董翠山的女儿,许克生急忙出了厨房, “桂花,什么事?” 董桂花脆声道: “主事家的驴不好治,你去看看吧?” 许克生摇摇头, “我要做饭。” “做饭?”董桂花抬头看看日头,惊讶道,“现在做晚饭?这才晌午。” “是午饭。” “你,你真奢靡!”董桂花摇摇头。 庄户人都是一天两顿饭,即便农忙也是两顿,不过吃的干一些。 许克生吃三顿就是个另类。 董桂花打量着他的小身板, “你咋憨吃不长肉呢?” 许克生: “……” 嗑就是这么唠死的。 董桂花走了过来, “你去看驴,奴家给你做饭。” 不等许克生反应过来,她已经进了厨房。 “呀!” 看着各种吃食,少女发出一阵惊叹, “乖乖,腊肉竟然有四块!” “这一篮子都是咸鸭蛋?” “你家鸡蛋这么多,小心哪天捂出小鸡仔。” “好吃的可真多!” “……” 少女叽叽喳喳,大呼小叫,语气中充满羡慕。 看着她衣服上的补丁,显然小旗家的日子也不宽裕,虽然小旗是兽医。 不等许克生同意,少女就问道: “你想吃什么?” 许克生毫不犹豫地将问题踢了回去, “你看着办。” “给你擀面条?炒一碟腊肉,再炒一碟韭菜鸡蛋?怎么样?” “好!” 许克生爽快地答应了,完全没注意他家没有韭菜。 少女穿花蝴蝶一般忙碌起来,忙而不乱,有条不紊, 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犹如奏乐一般。 许克生站在门口看着,赏心悦目。 少女像一头小鹿,精力充沛,充满活力。 ~ 董桂花看他呆愣地站着,脸上飞红,跺着脚催促道: “你快去呀!” “干嘛?”许克生注意到,少女是天足,没有裹脚。 “去俺家!看驴!”少女直起身叫道,“奴家替你做饭,你去看驴。” “你爹不是在吗?” “他要是能治好,奴家还来找你?方主事家的那个老仆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要俺爹赔一头驴,你快去帮帮忙吧!” “赔一头驴?他家的驴都快老死了。”许克生吃了一惊, 方主事真是个畜生,干的都不是人事。 董桂花气愤地说道: “可不是嘛!可是那个刁奴咬死口是我爹给治出的毛病,要赖我家一头驴呢。” 说着,她看向许克生,娇声道: “小秀才,你去帮帮我爹嘛!” 看着她祈求的眼神,许克生心软了, “好吧。” 方主事不是个东西,但董小旗是个好人。 作为自己的上司,对自己很关照。 来的第一天,小旗亲自带人打扫的屋子。 自己夺了他不少生意,但是小旗最多说几句酸话,从没有暗中使绊子,更没有仗势欺人。 “就知道你会帮忙的。”董桂花展颜笑了,厨房都亮堂了, “驴怎么了?” “闹肚子,拉个没完。” 许克生有些疑惑,这点毛病,董小旗完全手拿把掐的,怎么会治不好? 董小旗是家传的医术,可不是糊弄人的假把式。 难道遇到了疑难杂症? ~ 许克生抬头看了一眼外面,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军汉牵着驴来了, 方主事的青衣老仆背着手跟在后面,像押送一般。 “多擀一份面条。” “谁要来?” “令尊。” 许克生没有急着迎过去,而是进屋取了医疗包。 就是看在董桂花帮着做饭的份上,这忙也得帮。 等他出来,董小旗已经将老驴拴在南面旷野的一棵树上。 老仆则站在他的院子外,背着手肆无忌惮地四处观看,犹如上官视察一般。 许克生迎过去,和顶头上司打了个招呼, “小旗。” 董小旗尴尬的老脸通红,最近许克生风头太盛,他想借着治好方主事的驴来扳回一局,没想到接了个大麻烦。 将许克生拉到一旁,低声道: “你快帮我看看,主事的驴昨天拉的不厉害,怎么吃了药反而拉的凶了?” “都喂了什么药?”许克生没急着看驴,而是询问了病情。 “就是白头翁、黄柏、黄连、秦皮、黄芩这些。” 董小旗说的很隐晦,但是许克生听出来了,这头驴是吃坏了肚子。 他转头看看老仆,这个始作俑者正吊着三角眼,撅着山羊胡子,倨傲的站在一旁。 有几个军汉闻声陆续赶来。 董小旗人缘很好,现在被讹上了,大家都过来看看,哪怕提供口头支持也是好的。 众人问起病情,董小旗介绍后连声叹息, “明明药很对症的,可就是不见好。” 众人都出言安慰。 老仆阴阳怪气道: “治不好也没事的。赔我家老爷一样的驴就行了。这可是罕有的大青驴,别想着拿杂色驴子糊弄我家老爷。” 众人都吃了一惊,主事的这头是老驴,卖的话也就是卖一张驴皮的钱,三百文到顶了。 可是买一头大青驴,两岁牙口的至少要两贯。 这哪是治病,简直就是讹诈。 小旗唯唯诺诺,不敢接话。真的要赔偿,自家就要借债过日子了。 许克生突然询问众人, “怎么有条狗在叫。” 众军汉哄然大笑, “还是条老狗。” 一个狗仗人势的贱奴,军汉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都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其中不少是战场上百战余生的老兵,带着凛然的杀意。 老仆气的老脸紫涨,心里却怕了。只能恶毒地瞪了许克生一眼,转头走到一旁。 许克生这才安慰道: “小旗,我先看看这畜生怎么了,您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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