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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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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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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几秒后。 “笙笙,你没事吗?” 苏慕月转过头去看宁笙,安慰,“这些都只是外面的传言,说不定是江家为了江妄未来的发展,让他出国留学呢……” “我没事。” 宁笙勉强朝她笑了笑。 跟当年一模一样的手笔…… 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了几分猜测。 当天晚上没课,宁笙回去找了徐夫人。 …… 寒风凛凛。 车子驶过繁华辉煌的长安街,万家灯火绵延不绝,仿佛一副盛大隽永的名画。 宁笙望向窗外,见惯了无数次的景象在她眼底变得清寂。 再往前。 进入管辖区,普通车辆不得入内。 宁笙下车。 寒风吹起她的长发,有几根发丝拂过她白皙的脸蛋。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最高权力巅峰在数十年的年代变迁中依然是不可撼动的威严。 江氏集团,在京市是有名的豪门。 可即便如此,逼得江氏集团二公子连夜出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钱在权面前,真不够看的。 思绪回到那天晚上。 无人机聚集的漫天星光下,旁人的惊呼声中。 江妄回头。 以为会看到宁笙脸上些许的欢喜,或者惊奇。 但看到宁笙的脸色一片惨白的时候,江妄的眸色深了深。 所有人都以为江妄会趁机表白。 但都没有。 最后的最后,江妄也只是问了她一句,喜欢吗。 宁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就没注意到—— 不远处缓缓行驶过来的一辆黑色红旗,在看到检查站前身形单薄的她之后,渐渐减缓了速度。 “徐先生,好像是宁小姐。” 是驾驶位上的司机,先注意到宁笙。 闻言。 后座上,正在浏览报告的徐敬淮,从文件里抬起头来,朝不远处的路边看去。 今天气温低,她只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外搭雾紫色长款针织外套。清雅柔婉之外,更显得她整个人纤细单薄。 她低着头,心不在焉的踢着道路旁的小石子。风吹乱她的长发,几缕凌乱的发丝随着寒风拂过她白皙的侧脸。 暮色和灯火交错,她整个人有种单薄的脆弱感。 “宁小姐。” 司机将车停在宁笙身旁,恭敬的问,“您要回徐家吗,我带您进去。” 听到声音。 宁笙回头,看见司机后,微微一怔。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后座。 防弹防窥的特殊暗色玻璃,窥探不到里面的人分毫。 像是想起了什么。 宁笙摇了摇头,“我不回了,你们走吧。” 回徐家找徐夫人就是她一时冲动。 在冷风中吹了一会儿,她整个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徐夫人呢。 说完之后,宁笙甚至还后退了两步,给他们让道。 庄重威严的黑色红旗岿然不动。 寂静几秒后,后座车窗匀速缓慢的降下,露出一张清冷端肃的面容。 “还要我来请你?” 徐敬淮漆黑深邃的眸看着宁笙,淡淡的道。 【先定宁笙。】 【心太野,以后就不好管了。】 一看见徐敬淮,宁笙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出他亲口说的那几句话。 宁笙站在原地,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不肯再移动分毫。 第一次。 对徐敬淮,微末的抗拒。 徐敬淮漆黑如深渊的眸,就那样淡淡静静的看着她。 没有出声催她,也没有出声说下一句话。 暮色四合,冷风寂寂。 静寂几秒后。 还是敌不过那股平静沉稳之下的隐隐敬畏感和压迫感,宁笙稍稍缓了缓呼吸,最后还是弯腰上了车。 车内开了暖风,宁笙冷到微微僵硬的身体,渐渐舒缓了过来。 车子重新启动,正要驶过检查站的时候。 宁笙突然开了口,“我不想回徐家。” 徐敬淮不应。 岗亭警卫在远远看见熟悉的车牌号之后,就提前将栏杆升起。车子即将驶过时,瞬间立正敬礼。 宁笙心一慌。 对上徐敬淮,永远都只有妥协认输。 宁笙从小就明白的道理,这会儿倒犯浑了。 快要经过检查站的时候,宁笙不倔了,放缓了语气,“哥哥,我现在不想回徐家。” “不想回,还是不敢回了?” 徐敬淮虽然这样问,到底还是吩咐司机调转了车头。 但话音刚落。 宁笙望向他的目光就忽地僵住,“你都知道,对不对?” 知道江妄出国。 也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要回徐家。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徐敬淮清贵的眉眼疏淡,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轻描淡写的叙述着一个客观事实,“不管是江妄还是陈妄,结果会有区别?” 话音落。 宁笙搁在腿上的手,一下就无意识的攥紧了。 不会有区别。 就像当初的段野是这样。 现在的江妄,也是这样。 在经过最近一个老胡同的时候,徐敬淮让司机停车。 随后,示意宁笙朝窗外看去,“熟悉吗。” 宁笙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心底微不可察的一颤。 长青巷。 空荡荡的巷口。 再无当年清瘦干净的少年。 原来,不管过了多久,结果都一样。 静寂半晌后。 “所以——” 宁笙一字一顿,格外的艰涩,也格外的清晰,“你才会给姝姨说,先定我,是吗?” 对于宁笙会知道这件事,徐敬淮似乎毫不意外。 眉眼间神色不动分毫。 徐敬淮不回应。 宁笙忍了忍,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声音里染上了一丝丝颤意,“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累赘?” 但话刚说出口,宁笙就有一瞬的心慌。 果然。 静了好几秒。 徐敬淮淡淡缓缓的嗓音在低调考究的车内显得格外凉薄,“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我……” 宁笙下意识去抓他的衣角。 徐敬淮淡淡缓缓的声音仍在继续,“母亲说我从小烦你闹腾,不爱搭理你,你也听进去了,是吗?” 宁笙抓着他衣角的手,又攥紧了几分。 无声的承认。 徐敬淮低眸看她,温热的指腹滑过她嫩白的脸颊,淡静的声音带讽,“从小到大,你闯的祸,谁替你善的后?” 略带薄茧的指腹微微粗粝,宁笙轻轻瑟缩,想朝后躲。 徐敬淮不如她愿,手下力道加重,迫使她动不得分毫,声音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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