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姐姐”
突然！就当小李蹲在门口，试图让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慢下来时，一个男人的蹲在他身边，语气温和的问道：“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蹲在门口？”
“啊！”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吓得小李心跳又加速跳了几拍。
不过她在反应过来门被自己挡在身后，里面那些人不可能突然出现在旁边，于是又将心稍稍放了下去，有些恍惚的开口道：“谢...谢谢，我没事，就是......”
当她转头和问她话的那个男人对上眼神后，后半截话猛地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的脸很年轻，甚至称得上清秀，脸上还带着那种礼貌略显关切的微笑。
但小李的眼里，这个人的眼神和不经意流露的气质，居然比包厢里那些人还可怕。
这让她浑身汗毛又“唰”地一下全立了起来，那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背后门缝漏冷气），狠狠打了个寒颤。
“啊？怎么了？”
这让对面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扣了扣脑壳，解释道：“我看你蹲在这里脸色不太好，以为你不舒服呢。我是来这个包厢吃饭的客人，现在才刚到。”
说罢，他见对面的这个服务员好像变得更惊恐了，试探着问道：“你……真没事吧？要不要帮你叫经理或者去休息一下？”
小李此刻虽然心中的惊恐依旧，但并没有到那种胡言乱语走不动路的地步，往旁边一避一边回答：“谢谢先生，我真的没事！您快进去吧！”
吓上加吓，但她不光没被吓得走不动路，反而连嘴皮子都灵活了，匆匆说完后，就起身快步离去。
“……好像又把人吓到了。”
那个男人低声喃喃自语，看来已经知道原因，接着道：“不过我都已经收着了，海东青他们在里面干了些什么？”
不得不说包厢的隔音效果就是好，刚才门口的动静并未惊动屋内的海东青他们。
当包厢门被这个男人推开后，他听到的话是这样的——
“对！虽然我们有飞机了，但还是要做大做强，不光弄飞机，还要渗入当地的政府，去发展民生、发展经济。”
“嘿嘿嘿，光听着就是爽，不过当时的社会治安可不好，我们得先扫黑除......”
“咦，这是谁？我们还有人没到吗？”
好吧，虽然没听到刚才小李听见的那些爆炸言论，但他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不过那个服务员已经走了，还是等回来上菜的时候再和她解释清楚吧。
原本包厢内还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突然见一个不像服务员的男人进来，当即疑惑的问出了声。
面对大家的疑惑，坐在主位的海东青已经第一时间看到了进来的人，当即起身朝大家介绍道：“哈哈哈，大家是不是很好奇又是谁来了？”
大伙确实好奇，因为邀请十九个人到杭州线下共商大事，是之前早就已经确认好的名单，现在怎么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稍微卖了个关子后，海东青才终于解释道：“这些就是大家白天提起的大佬皮皮虾！”
“什么！皮皮虾！”
“居然是上过报纸的皮特大佬！”
“哈哈哈哈，热烈欢迎大佬到来！”
“我就说嘛，怎么还留了个位置，原来是这样。”
......
有些奇怪，按理说闸北和宝山两军之间水火不容。面对皮皮虾这个宝山军的扛把子，就算不把他轰出去，但也不应该表现得这么欢迎。
“哈哈哈，我和皮皮虾之前就是老相识。来，位置早给你留好了。”
海东青亲自将皮皮虾带到副宾位上，一边朝大家解释，“现在知道为什么留这个位了吧？皮皮大佬可是我们闸北军的老朋友。”
主宾位的李白哈哈一笑，闻言摆了摆手：“海东青，你这事都瞒着我，皮皮大佬能能来我们当然欢迎。”
当初海东青想知道有没有飞机卖，这个消息还是通过皮皮虾向指挥官打听的，要不然他们这些人还苦哈哈的在闸北打巷战呢。
而且皮皮虾也很够意思，好像并没有泄露可以买飞机的事情。并且他也不像余章那个杀千刀的，能干出那些坏事。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手握重兵，自身实力不俗，且对闸北军有恩的土豪高玩，怎么会不欢迎呢。
当然，要是能把这位土豪高玩争取来闸北军，那就更好了。
至于泄露能买飞机的消息，他们现在已经不怕，毕竟连指挥官都在他们自己手里。
“大家都太客气了，远来是客，我当然要来一趟。”
......
而当包厢内的众人推杯换盏，主至宾欢时，之前被吓到的小李，在反应过来后也是有了动作。
“喂，您好，是110吗？我这里有个情况想反映一下。”她此刻躲正在一处僻静角落，小心翼翼的打着电话。
而电话那头传来接线员声音，和往常一样，她例行公事询问具体情况、地点、涉及人员。
而小李这边，先是深深吸一口气，她也知道这件事确实太过骇人，甚至听着还有些扯淡，但假如是真的呢？
不过在说话的时候，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描述显得客观些，免得被当成乱报警的：
“……对，是饭店的客人，大概二十人左右，在杭帮菜包厢聚会。他们……他们讨论的内容很奇怪，很吓人。说什么“武装夺权”、“干掉县长”、“手枪”、“AK”、“我已经干掉好几个”之类的词。”
对面的接线员也很诧异，追问是不是朋友间在开玩笑，毕竟这年头哪有这样的悍匪，不对，这已经是恐怖分子了！
小李努力回忆，想尽量把事情给说清楚：“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非常严肃，像是在谋划什么大事。最主要是他们的气质很特别，不像普通人，眼神……有点吓人。”
接线员现在显然更认真了起来，追问的细节明显变多，例如这些人的年龄、外貌特征、是否有车辆信息、聚会组织者是谁等等。
而在追问的时候，接线员也已同步触发报警，向上级报告。
“组织者叫周屿，好像是集团那边老总的儿子，我们大堂经理说他才从国外回来不久，很年轻，二十多岁。”
“嗯嗯，其他人也基本都是这个年龄段的，都是男性。他们是从全国各地来的，今天下午才到，饭店还派了车去机场车站接......”
不得了！
随着小李越说越多，接线员也是越来越震惊，这有鼻子有眼的，听起来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继续追问。
“对，对……他们还在包厢里吃饭，不...不，都没有喝酒，上的是茶。”
在电话的最后，小李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知道这可能只是他们在玩什么游戏，或者是在讨论剧本？但那些话真的太像真的了，我…我有点害怕，觉得还是应该跟你们说一下。”
“虽然不太可能发生，但万…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