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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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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8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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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一张苍白的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那是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妇人,岁月虽在眉梢眼角刻下了风霜,却依然能清晰辨认出她年轻时的秀美轮廓。 不过,那双本该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却空洞无神,目光涣散,茫然地飘向虚空,毫无焦距。 她的臂弯里紧紧搂着一个褪色得厉害的布娃娃。 “谁呀……” 涣散的目光在门口楚奕的脸上茫然地停留了片刻,突然,那双眼眸猛地睁大了。 “啊孩子!我的孩子!你回来了!娘等你好久,等得心都碎了……” 婶娘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枯瘦的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楚奕立刻用自己温热的大掌反手紧紧包裹住妇人冰凉的手,力道沉稳而坚定。 他微微低下头,将所有的锋锐与冷硬尽数敛去,声音放得极柔极缓,如春水淌过冰面: “是我,娘,我回来了,回来看您了。” 妇人痴痴地仰望着他,另一只枯瘦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抚上楚奕棱角分明的脸庞。 “长高了,也瘦了,我的儿,在外头吃苦了吧?” “娘都知道,娘都心疼,是娘不好,不该让你去学堂的……” 站在一旁的章叔目睹此景,只觉得一股酸涩直冲鼻腔,眼圈瞬间红透。 楚奕小心翼翼地扶着情绪激动的婶娘,在屋内一张木椅上坐下。 他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齐,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惊惶不安的眼睛。 “娘,您别急,也别怕。” “您瞧,我这次特意带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回来,请他给您瞧瞧身子骨,好不好?” “大夫?” 婶娘茫然的目光转向一旁静立的张洪,脸上瞬间布满孩童般的戒备与恐惧。 她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布娃娃抱得更紧,身体猛地向椅背缩去,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不要大夫,娘没病,娘好好的,不要看大夫……” 她喃喃自语,眼神又开始飘忽不定。 “只是看看,让大夫给您把把脉,开些安神的药,让您夜里能睡个安稳觉。” 楚奕保持着蹲姿,耐心地解释,声音依旧温和。 “您不是说夜里总睡不安稳,总被惊醒么?让大夫看看,咱们就能睡好了。” 婶娘的目光不由得落在楚奕温柔的脸上,犹豫良久。 她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布娃娃破旧的裙角,最终,缓慢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 “那孩子你要陪着我,一步都不许走开……” “好。” 楚奕毫不犹豫地应承,语气斩钉截铁。 “娘,我陪着您,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 得到楚奕的保证,张洪这才上前几步,将随身的药箱轻轻放在旁边一张的小方桌上。 “夫人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消遣?” 章叔压下喉头的哽咽,声音沙哑地回道:“回神医的话,夫人她……唉,多半时候就这样抱着那个旧娃娃,缩在屋里。” “有时对着娃娃喃喃自语,哼些不成调的曲子,有时会突然有那么一会儿清醒过来,认得人,也能说几句明白话。” 张洪微微颔首,表示了然。 他在婶娘对面的矮凳上坐下,姿态放松,神情温和,尽量不引起对方的紧张。 “夫人,请您伸出手来,容在下为您诊脉。” 婶娘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又抱紧了娃娃,求助般看向楚奕。 “娘,别怕,让大夫看看。” 楚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是无声的鼓励和保证。 得到楚奕的首肯,婶娘才带着几分迟疑和恐惧,将她的左手从娃娃身上移开,颤抖着伸了出来。 张洪伸出三指,搭在那冰凉纤弱的腕脉上,随即闭上了双眼,凝神静气。 一会后。 他缓缓睁开眼,示意婶娘张开嘴,仔细查看了她的舌苔,又凑近些观察了她的眼底神色。 “夫人这病症,算来应有十年之久了罢?” 章叔闻言,浑身剧烈一震,眼中爆发出一抹光芒,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得厉害: “正是!神医,整整十年了!” 张洪收回手,面色凝重,缓缓道出诊断。 “脉象沉滞而涩,如轻刀刮竹,肝气郁结之象深重,早已侵入经络血脉。” “而且神思涣散,意识时而清明时而昏昧难辨,这是当年骤然遭受了极大的刺激,心神遭受重创,导致心窍闭塞不通所致。” “倘若在刚发病之时,便能寻得良医,及时疏导心结,辅以药石,或许还有缓解甚至挽回的余地。” “可惜拖延至今日,此症已深入脏腑,成了难以撼动的"沉疴"。” 楚奕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波澜,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 他直视着张洪,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张神医,能治吗?” 张洪凝神沉吟了片刻,迎着楚奕的目光,终于吐出两个重若千钧的字:“能治。” “真……真的?!” 章叔激动得几乎站立不稳,嘴唇哆嗦着,老泪再次涌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张神医!您若真能治好夫人,我愿倾尽所有,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他作势就要跪下。 张洪连忙抬手虚扶,阻止了他。 “言重了,医者本分,无需如此,取纸笔来即可。” 章叔赶紧将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铺陈在桌面上。 张洪提笔蘸墨,悬腕沉思片刻,随即笔走龙蛇,在素白的宣纸上写下药方。 柴胡三钱、白芍五钱、茯苓四钱、远志二钱…… “此方先服用七日。” 张洪将墨迹未干的药方递给章叔,仔细叮嘱道。 “每日一剂,不可间断。” “将药材用清水浸泡两刻,文火慢煎一个时辰,煎至一碗药汁,分作早晚两次,切记要在饭后温服。”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楚奕,语气变得格外严肃。 “另有一项,至关重要,需得一位能让夫人全然信任、在她面前毫不设防之人。” “在夫人每次服药后的一个时辰之内,此人必须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她身边,与她说话。” “说什么都可以,家常、往事、趣闻……但务必是能让她听着高兴、放松、能开怀或安心的事。” “这一个时辰,是药力化开、疏导心神的黄金之时,需得这"心药"引路,方能使汤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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