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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巅峰:从借调省委大院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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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一章 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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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别看在电视里,在会议上高威严可畏,气势非凡,私下场合里也开爱玩笑,也打酒官司,也会说错话,弄得哄堂大笑。 可能是因为陆怀远替楚大山去掉一块财政心病,导致楚大山的情绪特别高涨。 也有可能是因为陆怀远与楚大山之间一直在恪守相敬如宾,以至于楚大山拿出了百分百的东北人的热情与豪爽,拉着陆怀远的右手就是不放。 “老陆啊~我可真是打心眼里地佩服你啊!他们都说我楚大山爱搞独断专横那套,无论谁来奉天当一把手,没有我点头,他就没办法开展工作了?” “放屁!纯属放他娘的狗臭屁!”楚大山或许真喝多了,或许压根就没多过,反正他的酒话,给人半真半假的感觉。 “前任为什么会走?高阳,你来说说为什么!”楚大山点名让高阳来说。 高阳犯难道:“唉~今晚是我的辞行宴,提前任干什么呢,来,喝酒,我再敬班副一杯!” 楚大山挥开高阳的酒杯,眯眼质问起了高阳,“你不想说?你还怕得罪人?” 高阳尴尬地笑了笑,他用求助地眼神儿看向苏伯达与马玉龙。 苏伯达开口替高阳解围,他对着楚大山说:“楚省长,前任已经走了,现在是陆书记当家了,咱们齐心协力向前看嘛。” 苏伯达的话音刚落,秘书长马玉龙就接:“没错,财政难题解决后,咱们省的日子会越来越红火。” 可苏伯达与马玉龙的好言相劝,并没有消灭楚大山的邪火,他扭头看向陆怀远,又说: “陆书记,我也知道不该给你添麻烦,添堵。可——”楚大山拍拍自己的胸膛,“可有些话憋在心里我难受!” 陆怀远见楚大山难得在酒后真情流露,便握住楚大山的手,安慰他:“说吧,这又不是班子会,没什么是不能说的。” 得到陆怀远的首肯,楚大山把憋在心里的话,统统讲了出来,“杜向阳不地道!他真的不地道!” “他明明知道财政有窟窿,可他还一意孤行地低价抛售大量的国有资产!” “不瞒你们,因为这事儿,我跟杜向阳吵了好几次,我没少跟他拍桌子对骂!” “结果呢?他总拿一句,"这是老领导的口头指示!有种你就去首都跟老领导吵去!"来戳我的胸口窝!” “疼!真他娘的疼!我不仅胸口窝疼,我还疼那些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家底。” 讲到这这里,楚大山缓口气,杨剑能感受到楚大山的心口,一定很疼,很痛。 在场的人谁不感同身受呢?谁又不清楚奉天省内的那几笔糊涂账呢? “王爱民这个王八犊子真他娘的该杀!是真的该杀!我老早就想动他了。” 楚大山恨恨地说:“要不是方天明瞻前顾后,杜向阳在的时候,我就动他了!” “说实话,我楚大山有能力动他,我有本事动完他,让任何人都说不出话!” “可是——没等我要动他呢,却先等来了中央的电话。” “我记得,那天中央给我好顿批评,中央批评我楚大山心胸狭隘,有小团体主义思想的苗头,并责令我立即整改!” “好家伙~我还没动他呢,他们却想先动我了。”楚大山苦笑着道出那段往事。 众人都在静心聆听楚大山的娓娓道来,同时也在心里揣摩楚大山的用意。 “随后,杜向阳就把我叫去他的办公室里交心,说是交心,其实就是替那些老领导旁敲侧击。” “杜向阳暗示我说,不要再盘查那些国资了,查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问他,那省里的财政窟窿怎么办?那几十万的下岗职工谁来安置?” “杜向阳说,这是改革开放拥抱市场经济所避免不了的阵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楚大山顿了顿,接着说:“我忍了,我当时确实忍了,我问杜书记,咱们再苦再难都能活下去,大不了就不干了呗。” “可那些下岗职工怎么办?那些濒临破产倒闭的烂摊子谁来收拾?是你啊?还是我啊?” “哈哈~杜向阳当时就被我问红脸了。他没脸开口回答我,他有胆子、有担当说句,"不用你楚大山管了,这些烂摊子都交给我了!"吗?” “就因为这句大实话,我跟杜向阳彻底撕破脸了。” “他在常委会上当众批评我,说我楚大山的眼里只盯着那些陈年烂账,一点开拓进取的思想都没有!” “我拍桌子跟他对着干,我说,中央派你下来是解决难题的,不是让你过来制造问题的!” 往事历历在目,高阳与马玉龙、甚至还有苏伯达,都不禁回忆起那段时期的乱象。 “后来,杜向阳就偷偷向外放风,说中央对我有意见,可能会卸掉我这个不知进取的野蛮省长。” 讲到这里,楚大山看向陆怀远,他问陆怀远:“我能怎么办?放任他继续对我造谣污蔑,还是提前收拾好行李卷准备走人?” 陆怀远什么都没说,可他看向楚大山的目光,却像什么都说了一样。 心领神会的楚大山,不禁举杯单敬陆怀远一杯,陆怀远陪楚大山单喝一杯。 杨剑起身过去为楚大山倒酒,他第一次当着陆怀远的面,先给外人倒酒,随后才给陆怀远满上。 酒杯刚被杨剑倒满,楚大山就连杯敬向苏伯达,他对苏伯达说:“伯达,上次来你家,我单独给毕大姐赔了一杯。” “而今天这杯酒,不是向你赔罪,也没啥可赔的,我就是想喝个痛快!” 楚大山的话音未落,苏伯达就举起了酒杯,楚大山的话音刚落,苏伯达就碰杯回敬楚大山:“难得你想喝酒,今晚我陪着!” “好!痛快!”楚大山说完就干,貌似有点和上头了,可陆怀远等人却非常欣赏楚大山的真性情。 杨剑一直站在楚大山与陆怀远的中间,他没资格提酒与敬酒,那就专心伺候好这几位好领导。 “话说多了,说过了,你们别笑话我,憋了一大年了,终于有地方,有机会,吐出来了。” 楚大山那偏黑偏黄的面容,不知何时布满了皱纹,鬓角处的白发悄然滋生着霜雪,一簇簇地从黑发间钻出来。 “他杜向阳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染指军区的资产。”楚大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秘书长马玉龙与组织部长高阳,下意识地“唉”了一声,他俩都是班子成员,自然清楚杜向阳是因为什么而败走的奉天。 可陆怀远并不清楚矛盾的所有经过,便问楚大山:“他还干预过这种事情?” 楚大山点头说:“嗯,其实他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走的,绝不是什么我们把他赶跑的。” “方便细说一下吗?”陆怀远严肃了起来,因为这事儿他没听说过。 楚大山也没想瞒着陆怀远,就把杜向阳所犯过的核心错误,毫无遮掩地讲了出来。 “九八文件下来后,军队经商一刀切,杜向阳恰巧赶在那会儿来奉天。” “其实在杜向阳来奉天之前,省委、省政府就与军区谈好了,除了一些营房与重资产,其余的实业产业,我们打算全盘接收了。” “这本该是双赢的局面,军队剥离商业,政府借鸡生蛋,大家各取所需。” “可是,还是架不住有些人动了歪脑筋,不想放弃挂靠在政府名下的会下金蛋的老母鸡。” 楚大山说的比较委婉了,他没有点名道姓指谁,可在场的,除了杨剑,都知道是哪几位。 “关里人都说东北人胆子大,可真要比胆子,我们都比不过西北来的杜向阳。” “他刻意隐瞒企业的性质,照旧让企业挂在政府及个人的名下,继续干预市场经济,搞垄断买卖。” “当然,杜向阳敢这么干,肯定也有他的底气所在。” “直到他的垄断市场行为被上级发现,被军委揭穿,这才引火烧身。” “高阳,玉龙,伯达,你们三个都该清楚,或者都听说过,原盛京军区的几大支柱产业,都被谁给抢走了吧?” 此话一出,高阳,马玉龙,苏伯达,纷纷点头,他们自然清楚了。 楚大山突然扭头看向杨剑,“你可以问问张明学,他父亲原本就负责这块,他最清楚不过了。” “陆书记,不是我们不落实中央的政策,而是中央派下来的一把手,他不带领我们去落实啊!” “他们吃饱了,带走了,扭头就骂我们这里都被本地人给霍霍光了。” “可实际呢?我们连口汤都没喝到啊!” “就拿那些被贱卖掉的国有资产来说,我们除了捞到点微乎其微的税收,剩下的真是一毛钱都没看着啊!” “我为什么骂王爱民该死?是因为王爱民把本该属于东北人的家底,全他娘的孝敬给了——” “班副,你喝多了。”高阳急忙开口阻止楚大山。 “我没喝多,我再不说,恐怕以后就更没人敢说了。”楚大山摇头证明自己没喝多。 见此情景,陆怀远开口表态:“大山同志的话,入得了我耳,出不了我口。”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噤声,同时也听出了陆怀远的封口令。 楚大山接着说:“原本我想拿到常委会上再说,可今天实在憋不住了。” “陆书记,咱们是在替他们擦屁股啊!这奉天省都被他们给霍霍成什么样子了啊?” “你没来之前,我到处去化缘填坑,豁出我这张老脸去举债,去维持省政府的运转。” “他们都嘲笑我说,共和国的长子都轮到举债生活了?你们东北人的思想出问题了,除了会吃大锅饭,对市场经济一窍不通!” “我没好意思说,那你们把我们的矿产还回来,把我们援建出去的干部调回来,把本该属于我们的财税留下来。” “去年,单说去年,省政府为国有资产填补的各项经费,就足足占了全年财税总收入的三分之一!” “而国家下发到咱们省的财政补贴,却不及沿海地区的二分之一!” “我不理解!”楚大山摇头晃脑,慨愤交加。 陆怀远在财政部里干过,自然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他开口解释道:“沿海地区不像咱们省有雄厚的工业基础,因此中央才会偏照沿海地区的基础建设。” 楚大山也懂这个道理,可他就是意难平,就是觉得委屈。 “大山,说实话,在来之前,我也研究过咱省的历年数据。” “平心而论,就算咱们省暂时失去了以往的辉煌,可省内各项产值与实际的重要指标,依旧还在全国名列前茅!” “就像中央曾评价的一样,不能单拿经济指标来衡量咱们奉天省。” “你我都应该清楚,咱省们对整个华夏来说,是处在什么样的战略地位。” “因此,咱们身为长子,就要把苦咽回肚子里,把心用在如何当稳压舱石。” “财政有困难,咱们携手一起解决,干部有问题,咱们该挽救的挽救,挽救不了的就放弃。” “就拿王爱民来说,我也在头疼该如何处理他,因为就算毙了他,那也挽回不了他对咱们省造成的损失。” “你们都知道,我刚被中央叫去训话,中央问我,流失掉的国有资产能追回吗?” “我拍着胸脯保证,肯定全额追缴回来!” “可怎么追呢?我去找商人追缴,还是去找那些装糊涂的老顽固?” “商人能有几个钱?还不全在那些老顽固的口袋中!” 陆怀远说到这里,杨剑都想开口提醒陆怀远悠着点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被人打碎了牙齿,咱们还得偷偷咽下去!”陆怀远敲着桌面,掷地有声。 “大山——”陆怀远突然举起酒杯,敬向楚大山,楚大山举杯回敬陆怀远,“怀远,你说!” “我就一句话,之前的苦,你自己咽,今后的苦,咱俩一起尝!” “好!干了!”楚大山仰脖就干,他能听出陆怀远的话里话。 尤其是陆怀远的那句,"干部有问题,咱们该挽救的挽救,挽救不了的就放弃。"指的是原奉天省委书记杜向阳。 ............................. pS,不能写太露骨了,大家慢慢领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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