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显然是吓坏了,说的时候也是脸色惨白,他努力定了定神,继续到道
“我当时吓坏了,怀疑火器营是不是潜进了细作,我就屋前屋后寻找先生。
但是我将火器营寻了整整一个遍,也没有寻找先生。
我不敢耽搁,立刻上报先生失踪的事情。“
赵祈说到此处,羞愧难当,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哭道
“我真该死!以前我也不这样的,先生辛劳大家有目共睹,身为他老人家的徒儿,唯恐照顾不周。
我竟然能在值夜的时候睡死过去,导致细作潜入,先生失踪,还毫无察觉,这都是我的错。
若是我即使能发现,先生恐怕不会出事。
赵祈认罪,愿任凭太子殿下责罚。”
两人供述老金失踪前后的情形,崔珩全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待两人交代完毕,崔珩看向一边的徐明道
“金统领失踪案,交由刑部尚书徐明主审,予便宜行事权利,徐大人尽管放开手查吧。“
徐明四平八稳,躬身领命,带了几个差役就开始在火器营内外勘察现场。
崔珩大马金刀往大厅里面一坐,显然是必须要等个结果。
此事非同小可,卫芙的心急如焚,她可没有崔珩的定力,还能坐得住。
就追着徐明去了,跟着徐明的路线勘察,没准能找到什么不一样的线索。
火器营是崔珩最近几个月才筹建起来的,整个营地里面的屋舍还挺新的。
因为屋顶采用松木作为房梁,房间内都充斥着一股清新的松木味道。
老金的居所,在正衙后面,一个单独给他拨出来的两进小院子。
除了定时去督造雷火器,其他时间老金走待在这个小院里。
正房西面的房间布置成了书房,老金卧房在正房东面,旁边还有一个小耳房,是伺候他起居的两个小徒弟值夜的地方。
耳房里面还有个小火炉旁边放着一些铜壶铜锅,方便夜间用水取食。
卫芙跟着徐明,一间一间的查看,越看越一头雾水。
除了被翻的凌乱的卧房跟书房,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违和之处。
徐明走道窗户前面,一把推开了耳房的后边的窗户。
窗户外面是一条逼仄的过道,不远就是灰色的院墙,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然而徐明就在窗户缓步徘徊,最后指着窗户外面角落里面,没烧透的一截香灰,对随性的衙差道
你用一张黄纸,将那截香灰包起来,小心别碰坏了。”
衙差立刻按照徐明的说的办了,手法异常灵敏。
那截香灰被完整的包进黄纸,小心的放进一个小木盒里,贴上封条。
看来这是徐明需要拿回去检查的证物了。
紧接着,徐明又转到了卧房,以及卧房里间的浴房。
浴房里面十分简单,只放着一些盥洗之类的用具,地面上有些水渍干涸之后留下的印迹。
卫芙没进去,只在门口看着徐明蹲下仔细看地上那些干涸的水渍。
所有人屏息凝神,都不敢打扰徐明。
那地面只是普通的青石砖,除了水渍留下的印迹,并无任何不同。
徐明不置可否,看了一阵转出来,问那两个小徒弟道
“那浴房之前是不是还放着一个浴桶?如今浴桶去了何处?“
林山跟赵祈互相看了一眼,一脸茫然道
“浴桶?浴桶没在浴房内吗?昨晚先生还用过的啊......”
赵祈惶恐道
“我醒来之后,只顾着到处寻找先生下落,并未注意到浴桶是不是还在房内”
卫芙终于知道自己看哪里违和了,那原本放浴桶的地方,空荡荡的。
徒留一圈圆形的干涸水渍在地上,浴桶不翼而飞。
卫芙呼吸急促,感觉浑身力气都要被抽走了,低声喃喃道
“难道......难道......他们把老金装进浴桶,运出火器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