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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从港岛混混到爱国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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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象牙尺与过江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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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贺新身上。 “教授有一件东西,从不离身。”贺新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找到救命稻草的兴奋,“那是一把德国产的“法尔”牌老式计算尺。象牙白的尺身,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刻度,他说那是他思考时最好的朋友。” 计算尺? 王虎和癫狗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茫然。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陈山的心,却猛地安定下来。 大海捞针之所以难,是因为针没有特点。但现在,他们要找的,是一根独一无二的,会发光的针。 “我们不找人,我们找尺子。”陈山的声音不大,却瞬间驱散了地下室里弥漫的无力感。 他走到那张简陋的桌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贺先生,你的人,是澳门的眼睛和耳朵。从现在起,澳门所有安静的,能让人坐下来看书、喝茶、思考的地方,都给我盯死了。”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迅速划出几个区域。“茶楼,书店,公园,教堂,甚至是那些生意冷清的咖啡馆。服务生送餐时多看一眼,荷官休息时去街角转转,保安换班时绕个远路。” “记住,只看不问。”陈山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要惊动任何人。一旦发现符合特征的目标,立刻通过最安全的方式回报。我们耗不起,但曹瑞更急。” “堂主,这能行吗?”癫狗忍不住小声嘀咕,“一把尺子……那玩意儿长啥样我都不知道。” “闭嘴。”王虎低声呵斥道。他虽然也不懂,但他相信陈山。 “就跟在香港找海图上的小岛一样。”陈山瞥了癫狗一眼,语气平淡。 癫狗瞬间闭上了嘴,脑子里闪过林慧心那张脸,后背一阵发凉。 贺新重重地点头。他立刻转身,开始用一套他们内部才懂的暗语和手势,将任务迅速分配下去。 这台名为“赌王”的地下机器,在陈山的指挥下,第一次以最高效率运转了起来。 一张无形的大网,以葡京赌场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撒向了澳门的每一个角落。 …… 两个小时后。 陈山、王虎、癫狗,还有换上了一身普通短衫的贺新,坐在一家名为“福记”的茶餐厅里。 这里鱼龙混杂,人声嘈杂,是传递消息最好的掩护所。 癫狗嘴里塞满了虾饺,含糊不清地抱怨:“堂主,你说那个钱教授,会不会躲在哪个金丝猫的温柔乡里,早就把什么尺子当柴火给烧了?” 陈山端着一杯柠檬茶,没有理他。 王虎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任何一个端起报纸的,或者长时间盯着街口的,都会被他默默记下。 贺新有些坐立不安,不停地看着手表。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背心、脖子上搭着毛巾的伙计,端着一笼烧麦走了过来。 他将烧麦重重地放在桌上,用本地土话粗声粗气地抱怨了一句:“妈的,今天白鸽巢公园那边条子多,生意不好做。”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新的眼睛,瞬间亮了。 “白鸽巢公园,”他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是情报!“条子多”是暗号,意思是目标区域有敌人的眼线,但“生意不好做”,代表我们的伙计在眼线的监视下,依然发现了目标!” 陈山放下了茶杯。 找到了。 白鸽巢公园,澳门最古老的花园之一。 四人赶到时,已是黄昏。公园里游客不多,三三两两,大多是本地休憩的老人。 隔着一条马路,他们就看到,公园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车窗紧闭,但能看到里面有烟头的红光在闪动。 公园里,一个卖冰棍的小贩,正有气无力地吆喝着。他看到贺新,视线交错了一瞬,然后不着痕迹地,朝公园深处一座纪念碑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在那边。”贺新说。 “曹瑞的人也到了。”王虎盯着那辆福特车,手已经按在了腰后。 “别急。”陈山拦住了他,“我们人少,硬闯就是送死。”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夕阳正将最后的余晖洒向大地。 陈山拉着几人,走进了公园对面的一家旧书店。书店很小,光线昏暗,空气里全是旧纸张发霉的味道。 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他们能清晰地看到纪念碑下的那张石凳。 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身形清瘦的老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他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捧着一本书。 在他的手边,就放着一把象牙白的,在夕阳下泛着柔和光泽的老式计算尺。 是钱援朝教授。 癫狗看得心头火起,“他妈的,曹瑞的人就在门口,咱们冲过去,把教授抢了就走!” “然后呢?”陈山冷冷地问,“开着车在全澳门逃亡,后面跟着几十个杀手?我们连今晚住哪都不知道。” 陈山转向贺新。“通知你的人,想办法引开公园门口那辆车。不需要太久,五分钟就够。” 贺新点点头,迅速转身离去。 陈山又看向王虎和癫狗。“待会儿我过去,你们两个,一左一右,在三十米外策应。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书店角落里的一堆旧书上。他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本封面已经磨损的《理论物理入门》。 几分钟后,一辆摩托车疯了似的从公园门口呼啸而过,车后座的人,将一个燃烧的酒瓶,狠狠砸在了那辆福特轿车的车头盖上。 “轰!” 火光冲天而起。 车里的人立刻冲了出来,对着摩托车的方向破口大骂,手忙脚乱地开始灭火。 就是现在! 陈山拿着那本旧书,不紧不慢地走过马路,像一个刚刚淘到宝贝的书迷,径直走向那座纪念碑。 他没有直接走向钱教授,而是在旁边的一张空长椅上坐了下来。 他翻开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读书读昏了头,用一种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的人听清的音量,念叨起来。 “真是奇怪……一个物体的质量,怎么会随着速度的增加而增加呢?要是无限接近光速,那质量不就无限大了吗?这不合常理啊……” 石凳上,钱教授翻书的动作,停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透过老花镜,用一种审视和警惕的目光,看向这个行为古怪的年轻人。 陈山仿佛毫无察觉,继续皱着眉头,用手指在书页上比划着。“还有这个时间……速度越快,时间就越慢?那我坐飞机,是不是就能比别人老得慢一点?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钱教授的眼神,从警惕,慢慢变成了惊奇,最后,化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终于忍不住了,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学究特有的,带着点教训意味的口吻开了口:“年轻人,书可不是你这么读的。爱因斯坦先生的相对论,是科学,不是神话。” 陈山“惊喜”地抬起头,像个终于找到组织的差生。“老先生,您……您也懂这个?” 他立刻凑了过去,将手里的书递到教授面前,指着上面的公式,满脸“求知若渴”。“那您给我讲讲,这个E等于的平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教授看着他手指的位置,瞳孔猛地一缩。 陈山的手指,正点在那个公式的下方。那里,用铅笔,画了一个极小,极淡的,五角星。 这是组织内部,最高级别的确认信号。 钱教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看着陈山那张年轻而真诚的脸,眼眶竟有些微微发红。 他知道,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好,我给你讲讲。”他压抑住激动,声音恢复了平静。 就在两人头凑在一起,仿佛在热烈讨论学术问题时,陈山的余光,扫过公园外的那条马路。 公园门口的火已经被扑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阴沉着脸,打量着四周。 他的手腕上,露出了一片纹身的边缘。 那是一只秃鹫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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