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枕燕迷迷糊糊睁开睡眼,看见他回来,眸中睡意还未消散,遂将身子往里挪了挪,“夫君,你回来了呀,那我们快睡吧,我好困……”
自打要成亲,算起来,她七八个晚上都没睡好过。
不是做噩梦,便是担心紧张,又害羞。
今儿可算嫁进来了,一颗心落了地,困意便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卫枕燕背对着男人,也没听到他说话,索性舒舒服服闭上眼。
没一会儿,却感觉一只大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搭在她腰上。
随后,一具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好似一把火,几乎要将她烧化了。
她没办法忽略床上还躺着这么大一个男人,再次睁开眼,眼底都是懵懂和潮湿的睡意。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热?”
陆嗣龄看不得她那湿漉漉的模样,靠过去,将下巴抵在她后脑,没好气道,“你还问怎么了?”
卫枕燕眸若秋水,还是第一次与男人这样亲近,“我……我不知道啊……你告诉我不可以么?”
陆嗣龄故意竖起眉头,“今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怎么忍心一个人睡觉?”
卫枕燕无辜道,“我不是同你一起睡的么,这么大的床,也够我们两个睡了。”
纵然做足了心理建设,可小姑娘的干净纯洁还是让他心火越来越旺盛。
他二十出头的人,血气方刚的,哪受得了这个,当下便将人搂进怀里,薄唇落在她唇上。
柔软至极的触感一下子传来,让陆嗣龄几乎心神一荡。
他哪儿想过,女人身上哪儿哪儿都是软的。
小丫头那唇,好似春酒一般,叫人尝过之后,浑身躁意突起,脑子又晕晕乎乎。
卫枕燕被他亲懵了,侧过身子,被他沉着眸子摆弄在床上。
男人目色深邃多情,“你这样不听话的姑娘,在我们军营里可是要受军规的。”
卫枕燕不服气,“我怎么不听话了?”
陆嗣龄嘴角噙笑,大手揪了一下她红彤彤的脸蛋儿,“既然你肯听话,那接下来,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可行?”
卫枕燕眼珠子漆亮,娇憨一笑,“那你说。”
陆嗣龄目光又深了深,嗓音里也多了几分暗哑,“乖,把眼睛闭上。”
卫枕燕丝毫没察觉男人可怕的眼神,乖巧地闭上眼。
直到感觉男人脱了她的衣服,身子贴了上来,她才惊慌失措地颤了颤睫毛。
“陆嗣龄,你做什么,我要睁开了!”
陆嗣龄喉结滚了滚,伸出大手,快速蒙住她的眼睛。
卫枕燕看不见,心里才更害怕,忙伸出手,揪住他的衣摆,“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别吓我呀。”
厚厚的帷帐里,气氛逐渐升温,他的身体格外滚烫。
她还没回过神,没看见他的脸,便感觉床帐被人抚弄了下来。
身上压下来的重量,仿佛一座小山,她没敢挣扎,也动弹不了,嗓子里只能发出细弱的哀叫声,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只感觉他动作时而霸道,时而温柔,在夜风微拂的某一刻,一点一点占有了自己。
……
忙碌了一日,薛柠才腾出空闲与杨氏辞别。
杨氏拉着她手不舍,又是高兴,又是感慨,一双眼红着,“柠柠,多亏了你,只要有你在,舅母心里便没什么可担忧的了,如今燕燕与阿嗣成了婚,舅母也没什么别的盼头,只盼着你们早些怀上身孕,给家里添几个子嗣,让家里热热闹闹的。”
薛柠笑容婉转,安慰了杨氏几句。
杨氏是个孤苦的女人,年轻时跟在先夫人身边操心劳力。
后来先夫人过世后,她便被舅舅娶进府里,做了填房。
这些年,她一个人,没尝过情爱的滋味儿,守着偌大一个将军府,心里确乎是空落落的,没有什么盼头。
舅舅待她,不过只将她看做一个可以抚育子女的工具,并无男女之情。
薛柠不禁想起上辈子,她离开东京前,舅母手里已经拿到了舅舅给的和离书。
她亲自去城门口送的她,也不知后来她去哪儿了。
天南地北,天下那么大,总有她一个妇人的容身之所。
“柠柠,你慢些。”
“最近瞧着你长胖了点儿,舅母心中宽慰,李世子将你养得不错。”
“你日后多来陆家玩儿,舅母想着你呢。”
“舅母放心,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薛柠握了握她的手,起身辞出。
花厅门外,李长澈长身而立,似乎等了有一会儿。
廊檐下的灯火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让他本就俊美无双的容颜看起来如同神画一般。
薛柠顿了顿,踏出门口,走到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李长澈还是同以前一样,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与舅母说完了?”
薛柠心里揣着疑问,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嗯。”
李长澈压下心底情绪,握住她的手,“该回家了。”
薛柠安安静静的,“好。”
夫妻二人携手上了马车。
一路上,薛柠累得昏昏欲睡。
李长澈搂着她的肩膀,等到了镇国侯府才将她叫醒。
薛柠揉了揉迷茫的杏眸,眸中含着湿润的水汽,“这是哪儿?”
李长澈笑容宠溺,伸手去抱她,“到家了。”
薛柠身子一僵,微微避开他的大手。
男人大手顿在半空中,气氛有些尴尬。
她抿抿唇,脸上满是不自在,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矫情。
就算延禧宫那把火是阿澈做的局,可他也不是故意要害她的。
她怎么就被苏瞻三言两语带偏了?
想到这儿,她又主动靠进男人怀里,“我刚刚睡迷糊了,阿澈,你别怪我。”
李长澈薄唇微抿,眼底闪过一抹深意,“无妨,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薛柠笑笑,弯起眼睛,只是眉眼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愁绪。
李长澈将人重新抱进怀里,一路抱下车。
薛柠察觉出二人之间气氛不对劲儿,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扯出个笑,“我好手好脚的,还是自己走罢,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