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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了将军后,她驰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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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再等等,马上就归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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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玉将信将疑松开了宛若疯癫丧失理智的父亲。 “滚!” 沈国海怒吼,整张脸都在发红,白发披散下来,宛若恶魔。 他的另一只手就要打到沈国山的身上去,沈国山说:“国海,是我,我是二哥。” 沈国海微愣,神情恍惚,眼神是没有焦距般的空洞。 “二哥来了,大哥也来了,不怕了,没事了,都好了。” 沈国山难得温和,一改往日在弟弟面前的威严。 他这一生,护了沈国海一生,却也耽误了沈国海许多。 亲人之间,若非有血海深仇,有大恶大非,又如何能一刀斩断。 沈国海头脑混乱如一场无端的风暴。 破碎的记忆,如一片片花朵,又好似不稳定的光弧。 闪烁,闪烁着,他忽而看到了新的破碎。 是万念俱灰的他,有人踏过破碎的光,朝他走来。 一人一马,一把刀。 “国海,二哥来接你回家了。” 沈国山背着他,乘马过山川河流。 那年,也是一个寒冬。 他奄奄一息,说:“二哥,好冷啊。” 沈国山回:“春日马上就要来了,再熬熬。” “二哥,你杀了我吧。” “为兄的刀,永远不会指向至亲之人。” “二哥,我好痛啊。” “……” “二哥,求你了,杀了我吧。” “……” “沈国山,为什么要拦着我去死,我原就不该活下来!” “沈国山,我死了你应该高兴啊,我知道了,你就是要让我活下来,活着痛苦,你好恶毒啊。你守得了这大燕江山,你守不住我,守不住的,你我生在同一个府邸,原就是错的。” “二哥,我好累啊。” “再等等,马上归家了。” “二哥,我想吃饼了。” “好,吃饼。” “……” 驿站,昏暗不明的光线交叠之中,沈国海恍惚间隔着一层薄薄的迷雾看到了沈国山的脸,他疑惑地问:“二,二哥?” “嗯,是我。” 沈国海如孩子般哭出了声,“二哥,我被打了,我被欺负了。” “打回去了,没有被欺负。” “二哥,吃饼,饼……” 沈国海着急忙慌在身上找,找到的梅菜饼都已经软了烂了还冷了,他仅存的一丝理智和清明顷刻间荡然无存,哭嚎:“不能吃了,不能吃了……都冷了……都放在衣裳里了,怎么还是冷的,怎么还是冷的啊!我特地放好,给二哥带去的,没了,都没了。” 小小的一件事,再度让沈国海陷入了执拗的绝望。 他像是心智不全的稚童,红着眼睛,疯疯癫癫,对着沈国山嚎啕大哭。 脸上、身上有多处血痕,染到已然脏了的衣裳之上。 “能,能吃。” 沈国山隐忍着万分的悲鸣沉痛,从沈国海的手里拿过了梅菜饼。 他拆开裹着薄油的纸,将碎了的梅菜饼放进嘴里。 沈国海讷讷地看着他,心情平静了些许。 沈国山则在沈国海的注视之下,把所有的梅菜饼都给吃了。 “好吃吗?”沈国海问。 “自是好吃的。” “都烂了。” “年纪大了,牙口不好,烂一点更方便吃。” “真的吗?” “当真。” 沈国海定定地看着沈国山。 “国海。” 二哥朝他伸出了手,“回家吧,我们都来接你回家了。” “你看,大哥,如玉,小宁,惊风,都来了,他们都来了。” 沈国海闻声,抬起眼帘,用灰浊的眼眸,怯弱地看向了每一个人。 沈宁、沈国祥这些人的手上都有伤。 他抿着唇,看着沈宁的手。 沈宁不言,把右手放在了身后。 “三叔,回家,我跟如玉给你做清汤面,可好吃了,你不是一贯喜欢吃?” “当真?” “嗯,当真。” 沈国海抿着唇,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末了。 他再度抬头,问:“疼吗?” 沈宁知晓沈国海在问什么,便笑着回答道:“不疼。” 沈国海又不说话了,豆大的泪珠却不住的从眼睛里往下流。 “别骗三叔了,三叔又不是小孩。” “对不起啊,小宁,三叔不懂事,给你找麻烦了。” “………” 沈宁看着这样的沈国海,心绪复杂。 在记忆里,沈国海或许对她不算好,还做过一些错事。 但在幼年,沈国海偶尔神志清醒,也会给她带糖。 沈国海是个胆小的,只知道在窝里横。 虽说要强,但被欺负了就知道回家找大哥二哥,并把怨气发泄到大伯和父亲的身上,却有一次,因旁人说她的不好,在外与人起了争执,甚至还朝旁人的脑袋上泼酒。 说起来,在这方面,沈如玉倒是随了这三叔。 “三叔,可以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日后的事,交给我们吧。” 沈宁宽慰道:“先回家再说,三叔,可好?” “好,回家。” 沈三叔像是胆小了很多,一直拽着沈国山的衣裳,跟在沈国山和沈国雄的身后。 他怕阳光,犹豫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踩进阳光之中,在团团簇拥和护卫之下,走出了驿站。 张齐之立即冲进屋子,抱着张霁,“师父,师父,你可还好?对,请医师,师父莫急,齐之这就去喊医师来救治你。” 医师来后,把师父安顿好了,张齐之便怒气冲冲要去找段千溯,却被段家守卫拦在雕花门外。 “段尊已经歇息,张公子改日再来吧。” “外头这么大的动静,段公如何能安睡?” 张齐之扯着嗓子叫喊道:“段公,段大宗师,晚辈知晓你听得到,晚辈只想知道,沈家人踩到我们雪女城的脸上了,段公为何视若无睹,任由家师受这等气?” 屋内甚是平静,波澜不兴。 段家守卫眉头紧蹙,刚硬紧绷的面庞龟裂了一丝不悦之色。 “张公子,请自重,勿要叨扰段尊休憩。” “休憩?如何休憩得?段公今日之做法,就不怕城主怪罪吗?” 张齐之红了眼,铁了心,要为家师讨一个公道。 张霁何许人也,怎能被那些不入流的人欺了去? 更何况,患难见真情,这等关键时刻,他挺身而出,日后师父定能更深刻记住他的。 “轰!” 一阵风劲刮过之声响起。 只见雄浑的内力竟隔着门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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