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圆桌坐了整整二十位修士。
无一例外,修为最低的都是仙君修士。
甚至是半步仙尊的顶级仙君!
这些人对李观棋与叶峰都十分客气。
在王朔和敖雄的介绍下,李观棋也和这些人打了个招呼,更有愿意结交之人与他交换了玉简。
王朔隔着百里且秋与李观棋低声交谈。
“小友,你们宗门那天魂涅槃丹如今还能炼制么?”
“宗门之中有些天赋较好的弟子,赤宫也想采购一些作为奖赏。”
李观棋笑着点头,随后将韩九言的玉简递给男人。
“王前辈,这是我们宗门负责这些事儿的长老玉简,叫韩九言。”
“日后有什么需要的,与他说便是,我会给他打个招呼说明咱都是自己人。”
王朔哈哈大笑,将玉简小心收起。
“那就好那就好,你是不知道啊……”
“自从八荒荒战结束之后,老夫可是有诸多老友前来想要让我帮忙求购几颗丹药。”
“但是后面观云宗避世不出,我派去的人就没有打扰小友。”
李观棋佯装惊讶的样子。
“前辈为何不让百里道友与我说一声,要是早知道的话,我肯定让人请进来了。”
双方互相寒暄客套着,李观棋应对这些倒是游刃有余。
叶峰有点适应不了这种场合。
但是这种略显虚伪的寒暄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
餐桌主位的空间略微蠕动,缓缓走出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
女子面容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肌肤莹白如玉,眉眼如画。
鼻梁高挺,明媚皓齿,唇色偏淡,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体弱忧伤之感。
身穿玄底金纹宽袖长袍,衣摆纹绣着扶桑神树的图腾花纹。
纹样穿插着些许金红色的丝线,好似心结般虬结在一起。
一头乌黑长发却有几缕白色银发,以一根枯枝随意的挽至脑后,鬓边垂下两缕碎发。
眼眸赤红如火,却好似破碎的琉璃一般炫目。
当女子出现的一瞬间,全场修士纷纷起身。
李观棋感觉自己面前就像是一团烈火!!
那火焰之强,仿佛要将他血肉烤干般灼热。
女人的气息在收敛之时仿若枯木,波澜不惊。
可只是略微展露便犹如烈火焚天!!
仿佛要将世间一切全都抹去!
李观棋面色微白,其他人同样无法忍受。
甚至仙尊修士感知到的气息更加恐怖。
南宫从雯的眸光落在李观棋和叶峰的身上。
霎时间李观棋感觉自己被无尽赤金火焰所笼罩。
身体和神魂都被这可怕的火焰所笼罩!!
那宛若琉璃的眸子平静至极,蕴藏着岁月的沧桑,深邃无比。
南宫从雯撩起衣摆落座主位,声音颇有磁性的平静开口询问道。
“你就是这届荒战魁首?”
声音低沉,很有磁性。
不等李观棋开口,南宫从雯取出一杆碧绿烟杆,点燃之后口吐青烟。
烟雾缭绕,女子眼眸虚眯,那双宛若破碎琉璃的眸子盯着李观棋。
李观棋硬着头皮躬身行礼,沉声开口道。
“晚辈李观棋,拜见南宫前辈。”
“晚辈叶峰……”
南宫从雯微微颔首,对于二人并没有做太多的点评。
她见过太多所谓的天才了。
“都坐吧。”
众人缓缓落座,敖雄也是说了一些场面话,这夜宴便算是开始了。
只是……
有南宫从雯在,这酒桌子别提有多压抑了。
众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全都低着头盯着自己眼前的菜,筷子也不敢伸远一点。
南宫从雯或许也知道自己不合适在这里,索性起身道。
“行了,你们吃吧,好好招待客人。”
“我就先行离去了。”
言罢,南宫从雯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大殿之中。
待她走后,众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就连敖雄亦是如此,别说其他人了。
王朔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们也没想到太上长老会出来,小友压力很大吧?”
李观棋苦笑一声。
“能不大么……”
众人举杯,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然而酒过三巡之际,李观棋低声传音给百里且秋。
“那位太上长老平日里也在宫中么?”
百里且秋看了一眼喝酒上头的王朔,随后低声传音道。
“传闻中,太上长老的闭关之地就在扶桑神树。”
“她头上的树枝就是扶桑神树最开始的枝条打磨的。”
“好像……太上老祖的道侣就是在争夺扶桑神树的时候死的。”
李观棋闻言微微点头。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没事千万千万不要接近扶桑神树!”
“扶桑神树不仅仅只是赤宫的镇宫之宝,更是太上长老的珍贵之物。”
李观棋苦笑一声。
“就刚刚那气势,给我八个胆子也不敢贸然靠近神树啊……”
李观棋立马想到了蓬萝,低声警告道。
“你和小皮两个不准靠近扶桑神树听见没有?”
皮日天在剑棺之中咽了咽口水。
东看看西看看。
李玄稚在闭关修炼,虚无深处便是那位大人在炼化小金珠。
唯独没有蓬萝的影子……
皮日天掐着嗓子,学着蓬萝的样子。
“主人放心,我知道……”
李观棋闻声顿时脸色大变,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蓬萝突破了层层结界就在偌大的参天大树之下拿了个锄头吭哧吭哧的挖着。
蓬萝撅着屁股挖了一个大坑。
坑中的土壤闪烁着点点金光,好似星辰散落在黝黑的泥土中一般。
“挖一点,就挖一点点。”
“嘿呦……嘿呦……”
“这么大个的扶桑神树,挖一点不过分,几十年就填回来了。”
蓬萝一边挖一边自言自语,毕竟皮日天胆子小,他也胆子小……
干坏事儿的时候总喜欢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打气。
可蓬萝还不知道,它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一位身穿玄袍,脸色阴沉的中年女子。
挖着挖着,蓬萝放下锄头挠了挠头。
从虚无之中取了一个大坛子,咕咚咕咚的就往坑里倒。
完事儿还强忍着剧痛掰了好几根脚指头下来。
把脚指头碾碎了,撅着屁股吭哧吭哧的埋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