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
在藏剑峰之上。
似乎也没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只是多了个挥剑少女。
她很勤奋。
起码比林楠以前勤奋。
但天资却也不是能用勤奋弥补的。
于是,在此之后。
林楠牺牲了部分躺平时间,来尽心尽力的教导伊媚儿。
时光匆匆,转瞬已是两个月后。
由于今日是丹峰峰主在内门讲炼丹课的日子。
秉着什么都略懂一点,修仙生活更多彩一些的原则。
林楠便早早打发了伊媚儿下峰去听讲。
藏剑峰上。
微风吹动一旁桃花树的枝芽。
不时带走几枚花瓣,飞向远处。
此时的林楠正端坐在长椅上。
面对着,这怡人的景色,她的眼眸仅看一处,似在发神。
经过了这漫长的数年。
现在的她已是金丹后期的修士。
距离那金丹巅峰也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步了。
如今,林楠的心境已经不能再支持她在埋头苦修。
枯燥乏味的生活,也并不是她的意愿。
因为自己天赋的惊人,林楠有时也会觉得自己仿佛像是这片天地的宠儿。
不用苦修,修为却上涨的飞快。
也因为家族鼎盛,不用在意得罪什么人,所以也没有什么烦恼。
但随着时光驶过。
林楠却愈发感觉,好像自己生来便有着什么使命一般。
这种感觉确实很令人厌恶。
就像凭空便被人道德绑架一般。
“滴滴——滴滴——”
此时,突然一道如银铃一般的声音从林楠的腰间响起。
被打断发神的林楠,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是深深的皱眉。
她拿起腰间不停振动发亮的白玉。
在叹气间,点了点。
之后,一道身姿挺拔如古松,黑色长发如瀑的俊美男子身影,便显现了出来。
林楠将白玉丢到了前面的草地上。
而自己则是站了起来。
她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语气平淡的问道。
“爹,找我什么事。”
眼前男子听着自己女儿平淡的语气也不恼。
因为男子知道其实女儿就是这么一副典型的面冷心热。
“楠儿,你出家族又有数年了,为父在家很是牵挂你呀。”
林雄背着手,转过身背对林楠的时候,身影瞬间佝偻了下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千岁一般。
只听他语气有些落寞道。
“哎,什么时候为父才能和你中意的那个帅小伙说说话呢。”
此番话落。
林楠瞧着那道背影仿佛又变得苍老了几分。
见此,她颇有些语塞。
于是林楠开门见山道。
“爹还是有话直说吧。”
“有话直说嘛……”林雄渐渐恢复了原本挺直的腰。
他转过身微笑道。
“为父想让你在一月后前往苦海。”
“为什么。”林楠不解道。
苦海距离青云宗很远。
而且在哪里还栖息着着鱼人一族。
自多年以前,她抱着猎奇的心态,去哪里一游后。
看见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腿的鱼人后。
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林雄闻言,又笑了笑。
“因为哪里有你的机缘。”
“哪里都是一群肉质苦涩,其貌如鬼的鱼人,能有我的什么机缘啊?”林楠挑眉道。
“为父多的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哪里有个叫妖皇墓的秘境要开启了。
这次有关你的机缘,可是那天衍宗老祖宗亲至我林家说的,应该不会有错的。
为父刚听闻此事,也是立即推演了一番后,才确定哪里却有你的一次机缘。”
说到此处,林雄便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向林楠,眼里满是慈祥。
殊不知他还有几分真话,还未曾言语。
那就是在哪里还牵杂着林楠的姻缘线。
不过是红是黑,暂且未知。
为了自家独女的未来,他决定到时候亲往哪里。
逮住这个未来准女婿。
先好好严刑拷……观察一番,这位好女婿对自己女儿是否带了真心。
林楠看着林雄脸上慈笑。
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了一阵恶寒。
“小姐,这人谁啊。”
此时,林冷情又抱着白狐,从峰下回到了峰上。
他看着林雄的背影,只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话落后。
林雄应声转过身。
他看见林冷情抱着一只白狐,身上修为几乎没有进步。
脸上的慈祥也开始慢慢的变得面无表情了起来。
而林冷情的脸上,也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后来的睁大眼睛,瞳孔一缩。
“冷情啊,许久未见呀。”
“嗬嗬嗬,林雄叔……好久不见。”林冷情僵硬着身子,勉强笑道。
这时的他更像是一个被长辈抓住偷玩玩具的孩子。
随后,林冷情隐秘的将怀里白狐,给提溜了下去。
而那白狐被他放到地上后,也是十分熟练的爬上了桃花树。
“我……我我跟它不熟。”
“哦?是吗。”
林雄微皱起了眉头。
之后,他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也罢,你也是在林家祖地练剑练了太久了。
如今出来先放松个几年也未尝不可。
只是你别学了你宁姨就成。”
“呃,宁姨怎么了,上次回家好久我也没见过她。”
林楠此时疑惑的插嘴问道。
同时,在篱笆外的林冷清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林雄。
“这事在我们林家也算是一个丑事。”林雄淡淡道。
“还记得你宁姨之前在外面抓的灵宠吗?”
“您是说那条白蛇嘛。”
“是啊。”
“发生甚么事了。”
“她跟那条蛇妖结为道侣了,如今还在十万仙山游历呢。”
“不是啊爹,这算什么丑事啊。”
林楠闻言心中不解更甚。
话落之后。
林雄先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
“那条白蛇与你宁姨同性。”
闻言,林楠也有些沉默了。
“同性……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她试探性的问道。
“你宁姨在她那一脉可是独苗,她与同性相交为道侣,那她那一脉也算是绝了,你说有什么不好。”
“只……”
“哎,算了,此事无需多言了,为父也尊重她的决定,而你记住你爹刚刚对你所说的事便好,为父就先走了。”
“只要……”
林楠话还未说完,就只见那道身影消散。
独留下了草地上的那一枚白玉。
只要修道直至顶峰。
这些事……也不算什么吧。
她这么想着。
心里郁气却愈发浓郁。
因为那股莫名的“道德绑架感”好像越来越强烈了。
“呼~林雄叔终于走了。”
木屋篱笆外。
林冷情仿佛劫后余生般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