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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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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公子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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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声音缓了几分,“上药!” 小七这才看见他的掌心捏着一只小药瓶。 当真奇怪,他平常碰她一下都嫌脏,如今竟要亲自给她上药。 她暗咬着唇,“不劳烦公子......” 那人斥道,“多嘴!” 她不敢再动,趴在案上,手中攥紧玉环。 那人的指腹裹着药膏,轻轻缓缓地抹在了伤处,初时微凉,很快就热了起来。 小七身子微颤,他的指腹在何处游走,何处便烫了起来。 若不是布着鞭痕,她的身子本是初雪一样白,此时却似桃花一样粉,她羞赧难当,恨不得将自己缩进长案底下。 她脸颊生红,耳畔亦生了红,只是细声道,“奴就好了,不必再上药了。” 听闻那人的呼吸声渐重,手上却不急不缓,大约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可做,也没有军务可忙,因而才有这闲工夫来给她上药。 那夜的责打好像从未发生,甚至话家常一般温声问道,“沈晏初可曾碰过此处?” 他问话时的指尖停留在她纤细的腰身。 那里并没有受伤。 小七身子一凛,膝下如有针毡一般,当即就要将衣袍拉起。 那人又按住了她,他的掌心宽大有力,仿佛亦是青铜铸成,钳制着她的薄背动弹不得。 小七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便似打量到手的猎物一般。 他以为大表哥亦如他一样似个登徒子罢? 大表哥是高华君子,才不会像他一样,大表哥从不如此,也绝不如此。 嫌她不开口,许瞻又道,“说话。” 他的指腹在她腰身轻勾描绘,慢条斯理地,似蜻蜓点水一样。 小七整个人都僵住了,全身似要烧起来一般,轻声回道,“不曾......”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声早就不稳了。 那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好似要将她的衣袍向下扯去,小七惊得心都要迸出来了。 她轻呼一声,死死地拽紧衣袍,蓦地转过身来瞪着许瞻,“公子......” 铁链声动。 日光盛极,透过鎏金花木窗打了进来,在他周身罩了一层金色的粉。 她心头狂跳。 这才留意到那人眸色极深,喉头滚动,血脉偾张,似一头饿极的北地狼王,眉眼唇齿间皆是危险的气息。 仿佛即将享用一只被猎来的白兔。 那人凤眸一眯,“趴好。” 小七从未见过许瞻这幅模样,她本能地往后退去,不肯束手就范。 “公子没有早朝吗?” “没有。” “公子无事可忙吗?” “无事。” 小七一边拖磨一边后退,然而那人只需顺着铁链一拽,便将她一把拽了回来,轻巧巧地将她的脚丫握在手心,“又去哪儿?” 她身上的衣袍过大,此时被他捏住了脚,藕断似的一截腿全都露了出来。 小七她忙不迭地去扯袍子,又心忙意乱地去蹬他,他握得牢,她丝毫不能逃脱。 那人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此时摩挲着她细长白皙的脖颈,附在她耳边道,“再有下次,便拴在此处了。” 小七心里一颤,她只见过那些青狼猎犬才被拴着脖子,人哪里有这么拴的。 一时气急,口不择言起来,“公子无礼!” 都说公子许瞻好洁,从来不近女色,想必是世人胡言。若不是世人胡言,便是他装的太好,瞒过了世人的眼睛。 不然,怎么将她锁在卧房,又似个登徒子一般,假借上药之名欲行不轨呢? 可见耳听为虚,世人说的话做不得真,必要亲眼所见才能断定真假。 那人手中作劲,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无礼?” 大概从不敢有人说他无礼,因而他才觉得奇怪。 可他素来霸道无礼,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小七怕惹恼他,虽然心里早就回答了,但此刻却不敢再说什么。 那人又道,“我便是‘礼法"。” 小七凝眉望他,无法辩驳。 如今燕庄王年迈多病,他是燕国大公子,当之无愧的储君,不日后的君王。 便是如今,因他代行国政,燕国的权力中心也早已从王宫转移到兰台来了。 他的确便是燕国的礼法。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天经地义的礼法。 可深究起来,到底什么才是礼法? 礼便是森严的宗法等级,上至邦国建制,政法文教,礼乐兵刑,赋税度支,下至膳食衣饰,寝庙车马,农商医卜,名物典章,皆需遵从礼法。 违礼便是违法,出礼则入刑。 魏国便是如此,因而小七知道。 方才的底气顿消,小七低声道,“公子既是礼法,便放开奴罢。” 许瞻挑眉问道,“怎么?要为沈晏初守身?” 小七脸色腾地一红,她在大表哥身边三年,从不需想这种问题。 大表哥克己守礼,贤良方正,学通修行,志节清白,她自然不必去想这种问题。 许瞻不喜欢她提大表哥,方才还吓唬她,说什么“再敢在我面前提你大表哥,我叫人缝上你的嘴!” 结果,每一回还不是他自己主动提及。 小七知道如何才能保护自己,因而她说,“是,大表哥一定会来接我。” 那人眸子一眯,脸色便冷了下来,薄唇抿着,烫手般扔开她的脚,片刻拂袖起了身,“做梦!”. 小七心想,大概是做梦罢,大概是罢。 但若不做梦,日日被锁在这里又有什么盼头呢? 那人随手将药瓶扔在案上,淡漠命道,“明日随我进宫。” 小七一怔,“奴也要进宫?” “母后要见你。” 小七立时不安起来,“王后娘娘为何要见奴?” 那人眉眼清冷,“你干了什么事自己没数么?” 她该知道,不管在魏国还是燕国,挟持公主都是重罪,何况她还刺杀将军,假传军令,简直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总共没有几斤几两的小命不知还能不能从宫里活着出来。 她想起了许蘩的话,“小七,你胆子真大。” 她该在除夕夜一刀划破许瞻的喉咙,那才叫胆子大。 而如今落入他手,身子一天天地坏下去,再没了搏杀的可能。 小七掐着袍袖中的指尖,“是。” 那人勾起唇来,“怕了?” 小七硬着头皮回道,“不怕。” 没什么可怕的,死了才好。 死了也好过似个豢宠一般被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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