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沪上西郊。
影视基地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好几个剧组开始拍摄工作了。
这个影视基地规模很大,跟横店有的一比。
在这里讨生活的群演少说也有好几万人。
很多人拿着微薄的日薪,做着成为大明星的美梦。
因为人多剧组多,人员流动性也非常大,陈大挺和雷影往基地人群中一扎。
几乎没人会注意到这俩新鲜面孔。
《风流潇洒假太监》剧组也不难找,拍剧除了临时演员,也需要不少临时剧务工作人员。
上午开拍前,这个剧组里就多了两个搬道具、抬东西的临时剧务。
快十点的时候,布景之类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演员也陆续到位了。
摄影棚里,按照剧情需要,光线也比较昏暗。
当换好剧里服装化完妆的汤杰一出现,就有不少人上前主动跟他套近乎。.
“汤总,要不说您是天生当大明星的料呢!连这种公公服也被你穿出了天子的风范。”
“谁说不是呢!汤总,这场净身戏拍完,下一场可就到了您擅长的剧情了。”
“汤总,那个演被贬萧贵妃的身材可是相当哇塞哦,保证您表演得尽兴。”
汤杰被一通马屁拍得相当舒坦。
尤其是刚才提到的那个“萧贵妃”,胸大屁股挺。
来前他已经看过女演员照片了,是个刚从戏剧学院毕业的新演员,这种雏鸟拿捏起来最是得心应手了。
“行了,别磨叽了,开拍开拍,这场拍完还赶下一场呢!”
汤杰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陈大挺和雷影站在角落里,那些奉承话听得他俩直起鸡皮疙瘩。
下场戏?
呵呵……
这恐怕就是你小子这辈子的最后一场戏了!
随着导演一句开始,汤杰的双手双脚被绑在了特制的木床上。
而行刑官也拎着一个刀具木箱走了过来,然后缓缓打开了木箱。
“小汤子,你不用怕,杂家的刀法快着呢!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汤杰的裤子被褪到了脚下,一盆热水泼在了他的下身。
与此同时,角落里雷影的手中,一枚十公分左右的小刀落在了他的手中。
这枚小刀是刚才布置场景的时候,雷影从那个木箱里顺的。
你还别说,这小刀片还挺有分量,不像是一些影视剧里用的塑料刀了弹簧刀了之类的。
这小刀货真价实,只是刀锋有点钝,不过,对雷影来说,足够了。
“不要,不要啊!……”
看着行刑官已经把弯刀亮了出来,汤杰“撕心裂肺”地喊叫着。
恐惧的表情也很到位,看来平时的客串工夫没白费。
演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行刑官老太监手起刀落,摄影棚里传出汤杰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
啊!
把导演和摄像,包括其他演员工作人员,全都吓了一跳。
这汤总未免也入戏太深了吧!
就算一会儿要假戏真做,可也没必要开始得这么早吧!
饰演行刑官那个男演员觉得有些蹊跷,今天这血浆包怎么还带着那么点热乎劲呢?
他低对凑近身子一瞧,顿时傻眼了。
只见汤杰的裆部血呼呼的,一把短刀赫然入目,鲜血染红了刀身。
“还特么傻看着干什么!谁特么让你用真刀子的!”
汤杰因为疼痛难忍,已经昏厥了过去。
导演察觉到异样之后飞奔到了跟前,看到那个刀子也吓傻了。
卧槽!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真就假戏真做,把汤总给阉了呀!
“导演,我没有,不是我干的!你也看见了,我就做了个样子!”
行刑官那男演员彻底吓呆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呢!
不说汤杰的身份,这事要是摊到自己身上,少说也要吃十年八年牢饭。
导演一边让人连忙把汤杰手脚上的绳子解开,一边让人打电话叫120,同时他又回到镜头前。
跟摄影一起回放着刚才拍摄的镜头,拍到行刑官落刀的时候,只见镜头当中闪过一条白线。
有人使坏!
一见出了这事,那些临演和临时剧务怕被牵连,早就一哄而散了。
这摄影棚里光线又暗淡,去哪儿找这背后下黑手的人呀!
晚上十点半,江樽夜总会,万强跟一位1688的女技师深入探讨完之后,晃悠着大光头脑袋,哼着小曲出了夜总会。
昨天跟汤杰跑了一趟,二十万进账,要说汤杰虽然有的地方抠唆。
可用他们这伙人的时候,出手一向阔绰。
万强居住的小区是那种比较老旧的老小区,万强下了出租车,从大路上转进了一条巷子。
现在已经比较晚了,小巷里只有中间有盏路灯。
万强走过路灯,看到前面转角迎面走过来两个人。
跟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人叫了一声。
“强哥?”
“噢。”
万强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
咚!
一根黑棒子迎头便抡了过来,万强连忙向边上一闪。
棒子一头扫在了他的前额上。
万强一阵头晕目眩。
灯光下,一摸脑袋一手血。
万强还没站稳,伴着耳畔的劲风,又一下闷棍到了。
这次,万强没有躲闪开,被结结实实地敲在了脑袋上。
血水一下就模糊了万强的眼睛。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万强以前干的坏事不少,一时还真猜不出个一二三。
“万强,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回头打一副好拐杖吧。”
万强听完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拐杖?
什么拐杖?
咚!
又是一声闷响。
啊!
伴着凄厉的一声惨叫,一股钻心疼痛从右脚脚踝传来。
万强隐约看到,其中一个人手中拎着铁锤,正一下接一下地砸着。
万强想挣扎,却被另外一个死死压住了。
当砸到第五下的时候,万强终于疼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时,人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两个经常跟着他的小弟站在病房窗口正抽烟。
“哎,强哥这算是废了。”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