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突然顿住，看着苏南木懵懂的目光，叹了一口气，有些怅然的摸了摸她的小脑瓜。
“可以多看看书，书里有很多有趣的知识。”
苏南木眨巴着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歪着小脑瓜，好奇的问道：“张爷爷，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儿的呀？”
扒拉着他的膝盖，眼巴巴的看着他道：“你们城里人都跟我师父一样厉害吗？”
“还有还有！”
“城里是不是有超级多好吃的呀？”
“……”
苏南木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小嘴儿叭叭叭的，问个不停。
张书阳看着她充满求知欲的眸子，沉默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愣愣的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恍惚。
外面的世界？
如果是以前……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很美好。
他很厉害，教出了很多厉害的学生。
外面有很多好吃的，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食物，每种食物都有独特的味道。
可现在……
见张书阳沉默着，久久没有开口，脸色也奇奇怪怪的。
苏南木撑着他的膝盖，眉眼弯弯道：“不想说也没关系的，你不要难过呀！”
张书阳缓过神，看着她凑过来的小脸，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小小年纪，还能看出他难过呢？
代晋阳端着盆子走了出来，有些意外的看了苏南木一眼。
他还以为她会缠着张老爷子问个不停呢，没想到她会看出老爷子难过，还安慰他？
“苏狗蛋儿！”
“你不去学字，在这儿干啥呢？”
苏二狗的声音从院外响起，苏南木身子一怔，有些心虚的转头瞅了他一眼。
咧着小嘴儿，嘿嘿一笑：“我带我闺女过来玩儿。”
苏二狗端着个小盆子走了进来，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许姐姐在家等你呢，还不赶紧过去？”
苏南木小手一背，抬起小下巴，不厌其烦的纠正道：“不是许姐姐，是大侄女儿！”
“大侄女婿，你下次再记错我让师父揍你嗷！”
苏二狗微眯着眼睛，扯了扯嘴角。
皮笑肉不笑道：“你再不去上课，我现在就揍你！”
苏南木身子一僵，悻悻的缩了缩脖子。
撇了撇小嘴儿，挺着小胸脯哼唧了几声：“一点儿都不晓得尊敬长辈！”
说着偷瞄了苏二狗一眼，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子，皱起小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二狗啊！”
“你迟早得挨揍的！”
见苏二狗微眯着眼睛，黑着脸朝自己走来，神色一惊，一把抢过小团子嘴里的笋拔腿就跑：“闺女，走了！”
“嗯嗯～”
看着一人一熊落荒而逃的背影，苏二狗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盆子端进了房间里。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狗蛋儿闹着你们了？”
柳晚柔轻笑着摇了摇头。
“就是年纪大了，跟木木没关系。”
“我就喜欢她活泼的样子，看着心里就舒坦。”
张书阳背着手站在门槛上，有些埋怨的瞅了他一眼：“那孩子多招人喜欢，你干嘛把她撵走，说不定这会儿躲着哭鼻子呢！”
“要是被你吓得以后都不敢过来可咋办？”
苏二狗看着自家老师紧皱着眉头，站在门槛上时不时的往外张望一眼，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您可别瞎担心了，那小家伙胆子大着呢，我可吓不着她！”
“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她一准儿还会过来找你们的！”
“而且我可不是撵她走，她上午跟我媳妇儿学认字，下午要跟着爷爷上山认药。”
“平日里一早就过去了，今儿算是逃课跑过来的。”
张书阳皱着眉头轻啧了一声：“孩子还小呢，逼得太紧了可不好。”
“你瞧瞧那孩子那么小的个子，说不定就是累得呢！”
苏二狗愣了一下，一脸莫名的眨了眨眼睛，狗蛋儿的个子小了吗？
村里孩子两岁多那会儿多高啊来着？
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起来。
“那多高才是正常的啊？”
张书阳身子一怔，背着手想了一下。
“不知道多高算正常，但六七岁的孩子，那么点儿高肯定不正常啊！”
有些匪夷所思的看了苏二狗一眼：“这么明显的事儿，你们都没察觉吗？”
苏二狗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张书阳谴责的目光，嘴角抽搐个不停。
皱着脸，一言难尽道：“谁跟您说狗蛋儿六七岁的？”
“那小家伙才两岁多，年后才三岁呢！”
吓他一跳！
还以为小家伙真出啥问题了！
张书阳身子一怔，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什么，才两岁多？”
苏二狗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嗯！”
“咳咳咳咳……”
看着张书阳因为激动，捂着胸膛咳个不停，苏二狗神色一怔，赶紧将他扶到了床上：“您别激动啊！”
张书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笑着摇了摇头：“那孩子那么聪明，你又让她去上课，我还以为只是个子小，没想到年纪也小。”
“这人老了，连眼神儿都不好了。”
看着他止了咳，苏二狗松了一口气。
轻笑了一声道：“那小家伙聪明，除了个子和那肉嘟嘟的脸，确实不像两岁多的孩子。”
张书阳轻笑着摇了摇头，接过苏二狗递过来的红薯粥。
皱了皱眉：“以后我们跟着大家一起吃，不用专门给我和你师娘送饭。”
虽然跟这孩子几年没联系，但心里多少是有点儿数的。
红薯粥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他们平日里吃的肯定不是这个。
“你师娘身子不好，你安排活儿的时候稍微顾着点儿她就行。”
“不用管我，我跟着他们一起。”
“做得隐蔽些，别落人话柄。”
柳晚柔拍了拍他的肩膀，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你瞎说什么呢，别为难孩子！”
“这搞特殊，哪有不落人话柄的？”
“人家又不是没长眼睛，就算做得再隐蔽，你做了多少活儿人家会不知道？”
转头慈爱的看着苏二狗道：“别听你老师瞎说！”
“我身子好着呢，不用搞特殊！”
这老张莫不是老糊涂了？
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川柏还怎么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