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接二连三之后,齐郁便有些好奇,她不知道程稷南究竟在惠城做了什么,似乎人缘很差的样子。
虽然,他在稷城的人缘也未见得多好。
齐郁转了一圈,觉得有些无聊,刚要去找程稷南,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着他走过去。
她心里一震,刚要抬步,就有人迎过来,拽住她的手臂。
程稷南正在和人聊天,忽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声音很熟悉,回过头,就看见了江心媛。
她今日穿了一条红色的深V礼服裙,原本就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这件别具心材的礼服穿在她身上,几乎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程稷南的眼神微微错愕,下意识就朝齐郁所在的方向看去,却没见到人。
眉心不由地蹙起,他说了声“借过”就要走,江心媛却挡在他面前,分毫没有让开的意思,还伸过手,自然而然地挽过他的手臂。
“稷南,让我来介绍汪叔叔和韩阿姨给你认识。”
闻言,程稷南顿住脚步,侧头看向她。
江心媛眼睛一弯,笑道:“你不知道吧,汪叔叔和我爸爸是多年的故交了,我小的时候,常来惠城玩呢。”
她的话音刚落,汪斌和韩姝伉俪相携着出场。
汪斌虽然在惠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显然,今天的场合不一样,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围在自己的妻子身边,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地如同绅士,和程稷南那天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他不由地一笑。
这个男人,难怪能成为惠城四大家族之首,活脱脱一只笑面虎。
韩姝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简短的几句开场致辞就显现出干练的风范。
江心媛低声感叹:“韩阿姨真不愧是我的偶像。”
“所以,我今天能进到这里来,也是托了你的福了?”程稷南问道。
江心媛侧头看向他,不太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脑子转得快,很快就着这个台阶顺势笑道:“这样,不好吗?”
他淡漠地望着台上的人,嘴角一弯,“好,很好。”
江心媛嗔了他一眼,在他耳边低声道:“一会儿开场第一支舞,你陪我跳。”
程稷南皱眉,下意识拒绝,“我带了舞伴。”
江心媛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知道,齐郁么,不过她现在,可能顾不上你。”
程稷南问她什么意思,江心媛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了一
会儿,继而一笑,下巴抬了抬。
岁岁念
“哦,在那儿呢,你瞧。”
程稷南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看到齐郁,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裴然又是谁?
见程稷南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江心媛仍不忘添油加醋说了一句:“再怎么说,也是在一起过的人,哪能说断就断呢。稷南,你说,是不是?”
像是在说齐郁和裴然,又像是在暗指程稷南和自己。
齐郁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一个江心媛就罢了,竟然连裴然也来了。
她瞥了眼被他拉住的手臂,感到好气又好笑。
不客气的话没过脑子,就直接说了出来。
“裴然,你是她江心媛的狗吗?她走哪儿你跟哪儿?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那个不可一世,可以在稷城横着走的裴家二少,竟然这么没用。”
裴然被她损地脸色一白,仍是握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开。
“你如果是为程稷南好的话,就站在这儿,别过去。”
齐郁抬头瞥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向远处的两个人。
江心媛拉着程稷南不知道在说什么,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江心媛明显笑得很开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裴然轻笑了一声,见齐郁这副样子,知道她不会冲动地过去了,松了她的手腕,收回手。
“你知道程稷南来惠城是做什么的吗?”
齐郁只知道他是来谈项目的,至于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裴然摇了摇头,目光再一次看向远处的二人。
“程稷南之前和惠城的孟氏谈合作,结果因为他把人家儿子打骨折了,和孟家崩了。他这次来,是来找别的合作方的,只不过,在惠城,能摆平孟家的人,在那儿呢。”
他遥指了上台后,就一直站在边上的汪斌一下,继续说道:“汪斌早些年在稷城上学的时候,和我姨夫是校友,两个人称兄道弟的,这么多年来,关系一直不错。所以你说,江心媛为什么会在这儿?”
若不是他提起来,齐郁险些忘了,那次就温泉酒店,她跟程稷南谈分开的时候,他是为了自己,把一个人的肋骨打折过。
她原以为,那件事,程家已经摆平了,程稷南也没再提过。
原来,祸根在那时候就埋下了。
连她都脱不了干系。
裴然难得这么有耐性,帮她理清了来龙去脉,齐郁便接过他的话茬,问道:“所以,她是来帮他忙的?”
裴然被她的天真念头逗笑了。
“帮忙?她又不是观音菩萨。你会白白欠别人人情不还的吗?”
齐郁闻言,咬了咬唇,迟疑道:“所以,你上次才会说,她对程稷南根本没有死心?”
程稷南不知道齐郁和裴然究竟有什么可聊的,两个人站在那儿,一副特别熟稔的样子。
她甚至一眼都没看向自己。
程稷南的脸色愈来愈冷,眼见齐郁竟然有意跟着裴然出去,他终究按捺不住要上前,手臂又被拉住。
“稷南,汪叔叔叫你过去呢。”
他挣开她的手,“我一会儿就回来。”
“唉,媛媛,拍卖就要开始了,你们要去哪儿?”
汪斌乐呵呵地走过来,话是问江心媛的,眼神就落在程稷南身上。
他只得转过身,看向汪斌。
江心媛再一次挎上他的手臂,对汪斌笑道:“稷南看到了个熟人,想去打声招呼而已,我叫他先等等,什么熟人还能比汪叔叔还重要啊?稷南,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