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原健人帮了你一个天大的忙？”
对那一战的详情并不怎么了解的青羽千夜还有些疑惑，但一旁的星野怜子已经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道：“杉原健人关闭了全知之眼！”
“对，他为了省事，直接前往自由之光的总部，并关闭了全知之眼。”
白石夏奈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她对星野怜子轻轻颔首，然后双手抱胸靠在沙发椅背上，微笑道：
“正是多亏了他这么做，帮我直接省去了一个大麻烦，让我不必再冒着巨大的风险与全知之眼和智子对抗。当时，趁着S级们大战成一团的时候，我悄悄派了无人机侵入到了自由之光总部的核心系统里，并查找里面一切有关于机械核心本人的资料。”
青羽千夜看着面露狡黠之意的白石夏奈，很想说一句：“你是不是狐狸变的。”
根据他零星听到的情况，当时在他没有赶到东京之前，自由之光和超能力者协会的S级们之间曾爆发过一场大战，打得异常激烈。
那位S级第1位的雷霆使者，就是在这场“内战”之中，被正义铁拳和火神联手击杀的。
不过据说倒不是正义铁拳和火神多么心狠手辣，而是雷霆使者畸变化了，成了怪物，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而就是在这场大战期间，白石夏奈居然悄悄摸摸的派了无人机，潜入到了空空荡荡的自由之光总部里面。
并且这个女人还趁着杉原健人关闭了全知之眼和智子这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调查了一番自由之光核心系统里所有关于机械核心的秘密资料。过程轻轻松松。
不得不说，白石夏奈的胆子真的很大，脑子转动得也足够快，没有错失掉这个绝佳的好机会。
不然等到大战结束之后，自由之光的人赶来将全知之眼重启，她再想要入侵到自由之光总部的核心系统，可就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了。
“找到什么重要情报了吗？”青羽千夜好奇问。
他还记得，白石夏奈之所以要追查一切有关于机械核心的资料，就是为了搞清楚机械核心的真实身份，以此弄明白多年前她父亲之死的真相。
青羽千夜听过白石夏奈父亲之死的故事，他也觉得这里面确实迷雾重重。
机械核心出现的时机，以及他所掌握的人工智能技术，所有的线索都隐隐指向了那位在研究所事故之中失踪的研究伙伴。
这件事俨然已经成了白石夏奈的一个心结，作为她踏上科学研究之路的引路人，父亲在白石夏奈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重要。
只有弄明白了当年那起事故的真相，确定父亲真正的死因，白石夏奈才能完全走出阴霾。
在此期间，哪怕要冒着巨大风险去入侵自由之光总部，她也不会有任何退缩。
白石夏奈先是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叹气道：
“算是找到了一点资料，但这些资料里所记载的信息，却并没有我想要的，关于机械核心的真实身份，依旧充满了谜团。”
星野怜子微微蹙眉：“果然，机械核心在这方面非常小心谨慎，哪怕与自由之光的合作已经这么深入了，多半也一直是隐藏着真实面貌在与自由之光的高层们接触。这世上除了他自己，估计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究竟是谁。”
“是啊，这也是我现在感到最无从下手的地方。”
白石夏奈眼神闪烁，缓缓道：“现在所有S级当中，除去已经叛逃除去的骰子绅士，只有机械核心对真实身份保密程度最高，至今没人知道他是谁。”
“而他越是这般小心谨慎，我就越是感到怀疑，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就此放弃追查下去的！我就不信他能这般保密下去一辈子，迟早总会露出破绽来的，而在那之前，我会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加油。”青羽千夜很佩服白石夏奈的决心，但也完全理解这个女人的坚持。
只是，这件事好像和他们今天要说的主要话题，并没有多少关联的样子？
仿佛是看出了青羽千夜心里的困惑，白石夏奈脸上凝重的神情稍稍舒缓了几分，她微微一笑，转而道：
“小千夜，你别着急。我先前说过，虽然没能挖掘出机械核心的真实身份，但这次入侵也不算无功而返，反而在另一个层面上有了很大的"收获"。”
说着，她端起茶几上的茶壶，给杯子里重新倒满一杯黑咖啡，然后靠坐在沙发上轻轻抿了一口，这才缓缓道：
“在自由之光总部的核心系统里，我找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东西。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研究所里，就是为了破解里面的那些秘密资料，直到最近这几天终于有了些成果，现在我就将这些"成果"展示给你们看。”
随着话落，也不见白石夏奈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桌上的茶壶忽然在客厅的半空当中投射出了一道全息投影！
青羽千夜、星野怜子以及青羽瞳纷纷抬头看去，只见全息投影里是一份份文档，里面写满了各种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公式。
青羽千夜只觉得自己再看一份“无字天书”，他不由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
“能不能用简洁明了的语言帮忙解释一下，这些资料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谢谢。”
“这已经是简易化之后的版本了。”白石夏奈摊手道。
星野怜子盯着那些全息投影里的资料，双眼一眨不眨，点头道：“师傅，夏奈姐确实进行过了一番简化，连我都能看懂大部分内容了。”
青羽千夜眨了眨眼，难道这里的笨蛋就我一个？
旋即他望向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青羽瞳，父女俩顿时大眼瞪小眼，都是满脸茫然。
青羽千夜心中不禁有了些慰藉，看来自己还是有“同伴”的。
好在还是星野怜子照顾看不懂文件的师傅，主动向他解释起了里面的内容：
“简要来说的话，这些文件资料里的内容，都指向同一项研究，这项研究的命名叫做“电子幽灵”。”
“电子幽灵？”青羽千夜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迷茫丝毫不减。
白石夏奈这时候才终于接话道：“对，就是叫做“电子幽灵”。这是我入侵自由之光总部的核心系统后，得到的最重要的一份研究资料。”
青羽千夜和星野怜子纷纷望了过来。
至于青羽瞳，由于完全听不懂这些大人们正在谈论的内容，小家伙彻底失去了耐心，已经兀自跑到客厅角落里，将自己心爱的拼图拿了出来，开始埋头玩拼图游戏。
白石夏奈微微坐直了身子，手里依旧端着咖啡杯不放，缓缓开口道：
“这项被命名为“电子幽灵”的研究项目，是由机械核心主持发起，自由之光的各大研究部门全力配合的主项目。根据资料记载，他们已经研究了足足八年以上，已经研究得非常深入了。”
“至于研究的具体内容，想必你们从这个名字上也能窥见一二。不错，它是一项针对虚拟电子世界的研究，而这项研究的早期成果，便就是现在的全知之眼和智子，其中智子更是被机械核心称为最早的“电子幽灵”。”
青羽千夜和星野怜子对视一眼，青羽千夜疑惑道：“为什么叫“电子幽灵”，而不是“电子生命”？”
白石夏奈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具体原因我也不得而知，但我估计，是因为智子还并不是真正的“电子生命”，智子依旧还处于人工智能的水平。”
“哪怕在外界看来，智子已经与真人无二，但她的一切行为逻辑都是模拟出来的，是根据巨大的数据库支撑起来的，而非真正拥有了与人类一般无二的特质，缺少了最重要的“自我情感”。”
星野怜子沉思道：“也就是说，在研究出了震惊世界的全知之眼和智子之后，机械核心却依旧不满足止步于此，想要将人工智能技术进一步延伸，从而创造出真正的“电子生命”，于是才和自由之光展开深入合作，发起了这个叫做“电子幽灵”的项
..目？”
白石夏奈微微颔首，目光稍显复杂的说道：“机械核心的野心确实很大，也确实有着令人惊艳的才华。如果他真的成功了的话，那么他可以说是亲手创造了一个新的生命体，而他便是那个生命的“造物主”。”
“造物主……”青羽千夜也不禁被惊讶了一下。
机械核心这个野望确实足够大的，如若成功，便相当于将电影小说里所描绘的那些电子智能生命，真正搬到现实世界当中来了。
到那时候，也不知道对这个本就饱受畸变灾害摧残的世界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星野怜子也沉默了下来，机械核心所做的这些研究，可以说足以改变整个世界格局了。
青羽千夜定了定神，抬头望向全息投影里的那些资料，问道：“那这项叫做“电子幽灵”的研究，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星野怜子也望了过来。
这个问题，才是这件事的最核心关键。
白石夏奈喝了口咖啡，道：“机械核心确实是个天才，但凭空研究创造出一个新的生命、新的物种，也确实难度无限大。”
“哪怕他借助了整个自由之光的研究部门的力量，花费八年以上的时间，进展也无比缓慢，就连研究出全知之眼和智子这两项成果，在机械核心看来都存在着很大的偶然因素。”
青羽千夜听明白了，不由试探道：“也就是说，他距离成功还很遥远。”
白石夏奈微微点头，但转而又道：“原本应该是如此的。但在最近这两年，机械核心像是受到了某种启发一样，突然在内部提出了一个假设——即如果将他们培育出的“电子幽灵”从虚拟的电子世界里抽离出来，让它们跳脱出虚拟世界的“牢笼”，会发生什么事情？”
“为此，机械核心向自由之光要来了一大批精神系能力者的协助，开始研究这些精神系能力者的力量和特质，钻研起了人类的大脑和精神空间。因为在机械核心看来，只存在于虚拟世界的“电子幽灵”，便是一个个没有实体的精神生命。”
“精神生命！”听到这个关键词语，青羽千夜和星野怜子不由对视了一眼。
白石夏奈说了半天，终于说到机械核心的这项研究，和他们今天所遇到的这件事之间的共同点了！
白石夏奈点点头，继续道：“这项针对精神系能力者们的研究，原本进展十分缓慢，显然机械核心对精神和大脑方面的研究并不拿手。”
“可直到前段日子，在他得到了一部分机械永生教的研究成果之后，这项研究总算是得到了阶段性的突破，并在最近这些时日有了些成果。”
说到这里，白石夏奈望向了青羽千夜和星野怜子，缓缓道：“机械核心发现，如果能让这些“电子幽灵”寄宿到人类的身上，让它们吸收和学习人类的“情感”，便有可能让它们从“电子幽灵”，彻底蜕变成真正的“电子生命”！”
“而经过他的实验后发现，负面情绪所提供的力量，要远超于正面情绪，而且这些“电子幽灵”也更加喜爱吸收人类身上的负面情绪，让自己得到成长。”
听到这里，青羽千夜和星野怜子都几乎可以确定……这项研究里所说的这些重要情报，和他们今天所遇到的那个精神生命体古鲁伽基本吻合！
尤其是吸收人类身上的负面情绪得到成长这一点，更是完美符合古鲁伽身上的特性！
青羽千夜忍不住道：“今天那个古鲁伽，难道就是出自机械核心的手笔？是他捣鼓出来的玩意？”
星野怜子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她眼神闪动的样子，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白石夏奈微微颔首，神情严肃道：“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机械核心与伱们今天碰到的那个精神生命体古鲁伽之间，肯定或多或少有着一些紧密联系的。否则无法解释，为何这些有关于“电子幽灵”的研究，会与那个古鲁伽身上的特性这么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