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朝自己而来的源气，钟芊芊脸色不悦，天道之力瞬间发动！
让陈老惊诧的是，这个看起来年纪并不算大的少女，她所拥有的力量造成的威力居然根本不弱于他！
而且这并非源气！
作为大乘书院的前任长老，他自然是很快就辨认出了钟芊芊所使用的能力乃是天道之力。
陈老面露不忍。
“你的能力……和她居然是一样的？”
姜意晚听得一头雾水，并不知道陈老说的是谁，但是钟芊芊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他说的正是黎芊。
钟芊芊面露鄙夷，狠狠啐了一口。
“我可不想和那个女人一样！”
说着，钟芊芊继续爆发出她的天道之力，想要继续朝着面前的陈老攻去。
这时候，姜意晚却站了出来。
“够了！”
“钟芊芊！你先住手！到底发生了什么！”
硕-大的水泡将钟芊芊裹住，让她的天道之力无法再发挥作用，而陈老也无法再伤害到钟芊芊。
不仅如此，此时那水泡上还印着一个闪烁着耀眼金色的字体，似乎保证着水泡更加不可摧毁了。
这个字体陈老总觉得十分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姜意晚用的正是水元素满值所给他带来的技能。
这技能当时在奉天池的时候，温柔也曾经使用过。
钟芊芊看着面前将自己包裹的水泡，狠狠地瞪了姜意晚一眼。
“姜意晚！你到底站在哪边？这次我跟你来大乘书院，目的就是杀掉这个女人！”
姜意晚淡然地耸了耸肩。
“我哪边都不站。我现在只是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想要杀掉这个女人呢？”
钟芊芊脸庞涌现出一抹厌恶，那是姜意晚几乎从没在她的脸上看见过的表情。
她犹豫了片刻，恶狠狠地说道；
“为什么？因为她杀了我的妈妈，还迷惑了我的父亲，才最终让我的父亲变成那副冷漠的样子！”
“所以我要杀了她！”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陈老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惊诧的消息。
就连姜意晚也有些恍然失措地皱起了眉头。
陈老用不可置信地目光打量了一番被困在面前水泡之内的钟芊芊，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就是钟天道的女儿？”
钟芊芊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瞥了一眼身旁的陈老，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我是，但我时刻希望我不是。”
当听到钟芊芊承认，陈老的眼泪唰地一下子就突然流了下来。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难道当初……”
他浑身仿佛瞬间都失去力量，瘫坐在地上，看向钟芊芊的眼神之中满是怜悯。
“原来当初天道哥并没有杀掉你……”
钟芊芊听着陈老的话语，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能不能把话都说明白一点，这样很有意思吗？”
“钟天道他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你当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陈老无视钟芊芊的威胁，目光之中仍然满是回忆。
“我小的时候见过你，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对天道哥说，让他杀了你。”
一旁的姜意晚现在脑子已经混乱无比了。
现在故事的发展似乎是朝着一个没有人能够控制的方向走去了。
原本他只是想来做个好人。看書菈
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姜意晚的脑袋偏向一旁。
看向了那座静悄悄矗立在原地的石雕。
此时的钟芊芊恐怕还没有看到石雕的模样，不知道她痛恨的黎芊此时已经动弹不得，只能在这里被秘术勾住最后一丝魂魄。
钟芊芊也被陈老这第一句话就整迷茫了。
陈老没有理会两人的反应，只是坐在地上，娓娓道来当年的事情。
“其实，你不是钟天道的亲生女儿。”
“至少有一半不是。”
轰！
所有人的脑海都仿佛瞬间炸响了一枚惊天动地的炸弹。
钟芊芊脸上的仇恨也暂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错愕。
我不是钟天道的女儿？
开什么玩笑？
旋即，钟芊芊冷笑一声。
“你不就是想要保护那个女人吗？你怎么不编出来一个更加诡异的故事呢？”
“那我倒是想要听你说说，如果我不是那个钟天道的女儿，那我是谁？”
陈老看着钟芊芊，认真地说道：“你是黑雾之子。”
嗡。
这个消息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刚刚那一条。
钟芊芊在愣住片刻，旋即爆发出狂笑。
“你说……啥？我是黑雾之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老的表情依旧认真。
“我猜，你的性格应该发生过巨大转变吧？”
陈老的话，让姜意晚面色微凝。
没错，陈老说得没错。
钟芊芊的性格……的确发生过剧变。
陈老继续说道：“而且转变的节点，应该是遇见了使用黑雾的人吧？”
这时候，钟芊芊已经完全收起了自己鄙夷的表情。
她神情凝重地看着面前的陈老，缓缓问道：
“你到底是谁？”
陈老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深吸一口气，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陈道天。”
钟芊芊的脑海仿佛一瞬间宕机了。
她的思绪似乎瞬间飘忽地回到了和自己父亲分别的那个雨夜。
如同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朝着钟芊芊迅猛涌去。
滴答滴答。
豆子大小的雨滴不断打落在钟芊芊稚嫩的脸庞之上。
按理来说，正常的雨滴似乎都是很冰凉的。
可是她发现，今天的雨滴不是。
她伸出手，茫然地想要抓住雨滴，但并没有成功。
恍然间，她看清了那“雨滴”的来源。
他的父亲，钟天道。
钟天道腥热的血液不断流淌而下，而他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他疯狂地朝着前方跑着。
“芊芊，你记住，你一定要记住。”
他断断续续的声音钻进钟芊芊的耳朵之中。
“你天生就是为了毁掉黑雾而存在的，如果这次我失败了……那么当你再见到黑雾的那一天，你要站出来。”
“我知道……这对你或许有些困难……”
“但……这是你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