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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也能闭眼带飞(无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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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丰收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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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给他的感觉非常古怪。 按说这建筑四面没墙,到处都是空隙,可外面的光就像透不进来似的,房间里一片漆黑。 柏易将五指伸到自己眼前晃了晃,只感觉到几缕微风,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 自踏入这个房间他便觉得不对,这时心中更是警铃大作,但他已经无路可逃…… 外面红巾人也来了,柏易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像在忌惮着什么似的,没有走进来。 他赌对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柏易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变得更紧张了。 连红巾人都不敢轻易踏入的房间…… 这里,是不是有更危险的东西? 柏易竭力放平呼吸,平复着剧烈的心跳,现在的每一秒时间对他都无比珍贵。无论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藏的是什么,他都必须尽快恢复体力。 他倚在木栅边,静静地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红巾人的脚步停在了入口处,和他只隔着一层木头,却不肯踏足进来。 两人一个不进去。一个不出来,一时竟然僵持住了。 柏易知道自己比这红巾人更耗不起。荆白那里还不知情况如何,在这里等到天黑,只会发生更可怕的事。 这红巾人显然也知道,才会在这里守株待兔。 他到底在忌惮房间里的什么东西?柏易下意识地觉得,阻止他的,并不是那个所谓的“闯空门”的规矩。 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柏易索性撑着背后的木头,缓缓站了起来。 明明是透光的栅栏,却无法在房间里留下丝毫光亮,一片漆黑中,那向来漫不经心的面孔,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似乎还是向往日一样惫懒的神色,眼睛却亮得惊人。 有句老话叫“来都来了”,既然都进了这个房间,那就算死,他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就算看不见,也可以用手触碰。柏易沉下心神,像个耐心的盲人,沿着手边的木头一点点摸索过去。 这个房间不大,却空得惊人,柏易手在空气中艰难地摸索着,却什么也没摸到。他之前曾听人说,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当时不过付之一笑。等到了这时候,才隐约体会到了一点其中的意思。 因为若是不知道,就会不停地想象,而那些想象,比实际存在的东西要恐怖得多。 他脑海中已经飞过无数种可能会碰到的怪物,哪怕是一只手、一把头发、一个娃娃。但是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摸到。 反而是外面的红巾人,不知是有其他的动静,还是他改变了想法,柏易再次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他似乎有些犹豫,在门外徘徊不定。 柏易心中一紧,他加快脚步,在房间里不断摸索,忽然,在另一块木栅的边缘,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 这是什么? 他心中有些惊疑,双手附上去,近乎茫然地抚摸着这个物件,一边在脑海中极力勾勒它的样子。 指尖的触感,是被打磨得近乎光滑、但仍能感受到的木质纹理。 长度大约六尺,圆柱形,直径大约两尺,只看这形状,好像是一截木头。手下能摸到凹凸不平的形状,应该是雕刻的花纹。 再往下,能摸到的东西更无甚特别,连花纹都没有,只是一个放置这截圆木的普通支架。 可若这东西只是一截普普通通的木头,红巾人又怎么可能如此忌惮,甚至不愿进来杀他? 难道是这花纹有问题? 这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还不懂昌西村的土话,对符号和文字一窍不通的情况下,只凭双手就想把这些花纹复刻出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柏易不自觉地心焦起来,他手扶在圆木上,无意中用了几分力,手下的东西,竟然轻轻挪动了一下。 不对……如果这真是截六尺余长,两尺余宽的粗壮木材,必然十分沉重,就算柏易力气不小,一只手也绝不可能抬动。 而他无意中竟然移动了它,说明这玩意比想象中轻得多,它身上必然有工艺在。 昌西村虽不缺衣少食,毕竟也只是个普通的山村,不会将珍贵的工艺浪费在无用的东西上。这东西必然有它的用途,至少不真的是一截普通的木头!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柏易精神一振。他将身体的重心下沉,用了几分力,果然将这截木头无声地抬起了一些! 根据手中的重量,他略微估算了一下,发现这截粗壮的圆木果然是外强中干——它是中空的。 柏易甚至在圆木上方摸到了一条缝隙,大约三指宽,显然并非自然形成。它大约占据了整根圆木的三分之二的长度,按说十分明显,柏易猜测这截木头大概就是从这里被掏空的。 他更惊讶的是自己刚才摸索的时候竟然险些漏掉了它,可见黑暗的视觉和焦急的心情的确容易让人失误。 柏易默默叹了口气,这条缝隙还排除了他的一个猜测。 在发现圆木中空的时候,他最开始猜测这是一个木筏,但这么小的缝隙,不可能坐得进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心里实在没底,想了想,索性屈起双指在圆木身上敲了敲。 他本是想凭着敲击声,听出这圆木究竟是什么材质的木材。如果侥幸活着回去,至少能多一个有用的信息,但敲击的结果却让他呼吸一滞。 没有声音。 好像他方才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黑暗中,柏易陷入了近乎迷茫的状态。难道在这房间里,他不仅失去了视觉,还失去了听觉吗? 柏易将手凑近耳边,拇指中指并拢,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很清楚,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响亮。可见并不是他聋了,而是这圆木确实有古怪。 柏易停了片刻,屏息凝神,将耳朵凑到那圆木上,另一只手握成拳,在圆木上重重一锤! 圆木十分坚硬,震得他的手发痛,但即便如此,他耳边还是无比寂静。 圆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好像他那一拳打在了空气上。 柏易越发不解,但这时,门外红巾人徘徊的脚步声忽然加快了! 柏易在房间里,只听见他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听语气好像在咒骂什么,可惜一个字也听不懂。 柏易更紧张了,这圆木到底哪里牵制住了红巾人他还没闹明白,难道这是红巾人要冲进屋来的预兆么?ap. 但随后,他的想法被推翻了。红巾人没有进来,室外却忽然狂风大作,带来一股柏易之前在竹林里闻到的腥臭味。 柏易在屋里,也能听见门外呼呼的风声。这风起得极不寻常,像是平地刮起来的,还带着那股奇怪的味道。 柏易眉头皱了起来,难道是荆白醒了,给他制造的机会?可他怎么还没出去! 肆虐的狂风中,红巾人显然待不住了。他一边在口中喃喃念着什么,一边飞奔出去,柏易在凌厉的风声中,也能听见他离去的匆忙脚步。 比起追逐,更像是逃命。 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了。柏易知道时间宝贵,在心中默默数了十个呼吸,不见红巾人回头,便没再犹豫,像离弦的箭一般,飞速从房间出口跑了出去! 黑暗的环境出来,就算外面天色已不明亮,他也感觉双眼一阵刺痛。 这平地起的狂风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让柏易的逃跑变得尤为艰难。这风似乎是从木牌林的方向来的,柏易想往外跑,就是逆着风势,就像被人一路往反方向推着走,跑了一阵,也不知自己跑出了多远。 视力虽然恢复了,也没派上多大用场。天原本就快黑了,昏暗的光线中,柏易只能看到竹子被狂风吹得左摇右摆,相互碰撞着哗啦啦响个不停。竹叶更是被吹得漫天都是,劈头盖脸地扑向柏易,让原本就模糊的视野变得更加糟糕。 柏易脸上露出一个苦笑。 他原本还担心和红巾人撞上,现在也不用发愁了。现在这个情况,三尺之外人畜不分,只要他没倒霉到撞到红巾人身上,就不用再担心会被发现。 这么大的阵仗,绝不是正常情况会出现的。再联系红巾人愤怒的反应,他几乎确信这是荆白制造出来,用来帮他解围的大乱子。 柏易也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 荆白没有丢下他独自逃跑,还有余裕替他解围,他自然是高兴的。但终究,还是替荆白担心居多—— 也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柏易忧心忡忡地想着,顶着狂风,他从背包里把罗盘翻了出来,握在手里。 说实话,在这个副本里,他现在都没搞明白这罗盘指的方向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不时拿出来看看,不断排除错误的可能性。 罗盘的指针这次没有乱动,柏易眼看着它在表盘中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柏易所在的位置。 柏易看了看自己身后—— 它指的方向,难道是他刚才脱身的那所木质建筑? 无论如何,出去是指望不上它了,柏易只好将它收了回去,凭记忆选了个远离木牌林的方向跑。 他知道红巾人要解决这狂风,多半是朝着木牌林的方向去的,荆白肯定知道,也不会在那等。但两人没有事先约定地点碰头,难不成直接去出口等他? 正是心急如焚之际,混乱中,一股大力忽然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臂! 柏易吓了一跳,他不好转头,只能下意识用手肘反击,却被来人轻易化解。 凛冽的风声中,他听见那人急促地道:“是我!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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