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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0章 飘渺阁主,这一战将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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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血与火缭绕的战场之上。 一道裙裳如雪的倩影,立于虚空,话音清冷,带着一股寒意。 她身姿纤长,肩若削玉,腰似弱柳,如一幅从淡墨山水画中走出的仙影。 如玉的面颊拢着一层轻纱,朦朦胧... 叶孤辰只觉神魂一轻,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置身于一片苍茫剑域之中。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数断裂的剑影悬浮在虚空中,如星辰般闪烁,每一柄都蕴含着令人心悸的锋芒。剑意交织成网,化作无形风暴,在这片空间内肆虐不休。他的肉身虽未动,但心神已然被拉入人间剑胎的核心??那是一片由剑道意志凝聚而成的试炼之境。 “原来如此……”叶孤辰喃喃。 他终于明白,为何万古剑界亿万年来,无人能真正拔出人间剑胎。 不是因为力量不够,而是心性、意志、对剑道的理解,皆需达到某种极致。这并非单纯的武力考验,而是一场直指本心的剑道叩问。 眼前光影变幻,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位背负长剑的老者,衣衫破旧,却自有一股凌驾万古的孤高之意。他并未睁眼,只是轻轻开口,声音如剑鸣裂空:“来者何人?” “叶孤辰。”他答得干脆。 老者微微颔首,“你非此界之人,亦非我亲传弟子,为何执念于剑?” “因为我活着的每一刻,都想成为真正的剑修。”叶孤辰目光坚定,“我不求无敌于世,只愿手中之剑,可斩不平,护所爱,问心无愧。” 老者沉默片刻,忽然一笑:“好一个问心无愧。可惜,世间多数人持剑,只为权势、为名利、为杀戮。你能以"问心"二字立誓,倒也算难得。” 话音落下,四周剑影骤然动荡。 万千剑光汇聚成一条通天剑路,横亘于前。每一步踏上去,都会有不同的幻象袭来。 第一阶,是少年时的自己。彼时他还只是个街头流浪儿,被人欺辱,断了一臂。有人递给他一把铁剑,说只要肯杀人,就能吃饱饭。他握住了那把剑,却没有用来行恶,而是斩向压迫者的头颅。 第二阶,是他拜入小宗门后,同门陷害,师尊偏信,将他逐出门墙。他跪在雪中三天三夜,无人理睬。那一刻他曾想过放弃,但最终咬牙站起,心中默念:“纵使天下负我,我亦不负剑。” 第三阶,是他初遇君逍遥之时。那时他还以为对方不过是仗势欺人的世家子弟,结果却发现,此人竟愿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独战三大宗门强者。那一战,让他第一次明白,原来强大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信念支撑的强大。 …… 阶梯越往上,剑意越重,心魔越盛。 到了第九十九阶,他已经浑身浴血,神魂几近崩溃。可他依旧站着,手中的剑从未松开。 “够了。”老者睁开双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转,“你已通过九十九道剑心试炼,若再上一步,便可触碰人间剑胎真意。” 叶孤辰抬头,望向最后一阶。 那一阶上,站着一个人??他自己。 但那是一个堕落的自己,眼中尽是杀意与冷漠,手中之剑染满鲜血,身后尸山血海,全是昔日亲友的残骸。 “这就是你未来的可能。”老者淡淡道,“若你执着于剑道,终有一日会走上这条路。你会变得无情,会为了变强不择手段,会亲手斩断所有羁绊。你……还敢踏上这最后一步吗?” 风起,剑鸣。 叶孤辰望着那个“自己”,良久,缓缓开口:“如果变强的代价是失去初心,那我宁愿永远弱小。” 说罢,他抬脚,坚定地迈上了第一百阶。 轰! 天地剧震,万剑齐喑。 那堕落的幻影在他脚下崩碎,化作点点光尘。而他的身影,则在这一刻被无尽剑光托起,仿佛与整片剑域融为一体。 老者终于露出欣慰之色:“你胜了。不是胜在剑术,而是胜在剑心。” 随即,他伸手一点,一道纯粹到极致的剑意落入叶孤辰眉心。 “此乃人间剑胎之主意识,今日交付于你。望你持此剑,守正道,斩邪祟,不负此心。” 刹那间,外界之中,盘膝而坐的叶孤辰猛然睁眼。 其双瞳之中,两道剑光迸射而出,撕裂虚空! 嗡?? 人间剑胎剧烈震颤,发出一声贯穿万古的剑吟! 原本沉寂不动的巨剑,竟缓缓从地面升起,剑身之上铭文流转,仿佛苏醒的远古凶兽。一股浩瀚无匹的剑道威压席卷四方,连黑袍老者的本源之力都被逼退数尺! “什么?!”黑袍老者首次变色,“他怎么可能唤醒人间剑胎?!” 君逍遥嘴角微扬:“我说过,我相信他。” 此刻的叶孤辰,周身缭绕着一层朦胧剑辉,仿佛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柄即将出鞘的绝世神兵。他握住剑柄,轻轻一提?? 锵! 人间剑胎离地而起,剑尖指向苍穹! 一股源自剑祖本源的力量,顺着剑身涌入叶孤辰体内。他的气息节节攀升,虽未突破境界桎梏,但战力已然翻天覆地! “借你之力,破局!”叶孤辰低喝一声,转身便是一剑斩出! 这一剑,无招无式,却蕴含着他百阶剑心的全部领悟。 剑光如月,清冷照世。 所过之处,黑袍老者布下的秩序神链尽数断裂,天地规则为之扭曲! “放肆!”黑袍老者怒吼,再度凝聚本源之力,欲要镇压。 然而就在此刻,君逍遥动了。 “现在,轮到我了。” 他一步踏出,混沌气滚滚如潮,体内宇宙轰然运转。这一次,他不再保留,直接催动了混沌体的真正潜力! “签到成功,获得【荒古圣体?初级觉醒】!” 脑海中系统提示响起的瞬间,君逍遥全身骨骼噼啪作响,血肉重组,每一寸肌肤都泛起金色纹路,宛如神?降世! 荒古圣体,乃是传说中可抗衡天道、逆伐诸神的至强体质。虽目前仅是初级觉醒,但已让他的肉身强度暴涨数十倍! 他抬手之间,虚空塌陷,混沌翻涌。 左手吞界黑洞,吞噬一切本源攻击;右手法则混沌掌,与黑袍老者硬撼! 两人交手不过三招,黑袍老者便察觉不对。 对方不仅实力恐怖,更关键的是??他竟然能在战斗中不断吸收天地间的破碎规则,反哺自身! “你在……模拟我的力量?”黑袍老者瞳孔一缩。 “不错。”君逍遥冷笑,“你的每一次出手,都在为我提供参悟天地衍化的契机。你说,你是韭菜,还是养料?” 轰隆! 又是一记对拼,整片传承之地都在摇晃。 秦浩然站在远处,早已看得呆若木鸡。 他曾以为卫南天、莫青云已是天骄绝艳,足以俯瞰众生。 可如今看来,他们不过是井底之蛙。 真正的天才,是在与天地意志正面硬刚的同时,还能将其当成修炼资粮的存在! 而另一边,叶孤辰手持人间剑胎,剑意冲霄。 他感受到剑胎中残留的一丝剑祖意志,似乎正与自己产生共鸣。某种冥冥中的联系正在建立。 “原来如此……人间剑胎,并非单纯的兵器,而是一把钥匙。” 一把开启万古剑界真正秘密的钥匙。 他猛然抬头,望向黑袍老者:“你自称天地意志,实则不过是剑祖设下的一道守门人罢了!真正的万古剑界核心,根本不在这里!” 黑袍老者脸色骤变:“住口!” “你以为你掌控着这个世界?”君逍遥一边战斗,一边讥讽道,“可笑。你不过是一段被设定好的程序,职责是筛选继承者。一旦有人通过考验,你的权限就会被剥夺。” “不可能!”黑袍老者咆哮,“我是万古剑界的意志,是永恒不灭的存在!” “永恒?”君逍遥嗤笑,“你连自由意志都没有,谈何永恒?你的一切言行,皆源于剑祖留下的规则烙印。你的情绪波动,也不过是系统溢出的冗余数据罢了。” “闭嘴!闭嘴!!”黑袍老者彻底疯狂,不顾一切地调动残余本源,欲要自爆镇压二人。 但为时已晚。 叶孤辰高举人间剑胎,剑身之上浮现出古老符文,形成一道巨大光柱,直冲天际! “以剑心证道,以剑意开路??给我破!” 轰!!! 光柱贯穿天地,整个万古剑界仿佛都在颤抖。 隐藏在世界深处的一扇门户,终于显现。 那是一道由无数剑痕组成的轮回之门,散发着超越时空的古老气息。 “那是……剑祖归墟之地!”秦浩然失声惊呼。 传说中,人间剑祖并未真正陨落,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剑界的尽头??归墟。唯有集齐三件信物者,方可开启通往归墟的大门。 而人间剑胎,正是其中之一。 “阻止他们!”黑袍老者嘶吼,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扑来。 君逍遥冷然一笑:“菜是原罪,你不明白吗?” 他猛然催动荒古圣体之力,一拳轰出! 混沌炸裂,时空崩毁。 那一拳,仿佛包含了亿万星辰的重量,携带着开天辟地之势,正面击中黑袍老者胸口! “啊??!!!” 惨叫声中,黑袍老者的身躯开始瓦解,化作点点光屑,随风飘散。 临消散前,他喃喃低语:“原来……我从来都不是天……只是一个……守门人……” 随着他的彻底湮灭,万古剑界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 轮回之门缓缓开启,内部传来悠悠剑鸣,仿佛在召唤有缘之人。 叶孤辰收剑而立,气息略显疲惫,但眼神明亮如星。 “我们……成功了。” 君逍遥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过,我相信你。” 秦浩然怔怔地看着两人,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曾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是万古剑界的希望。 可现在他才明白,真正的主角,从来都不是他。 也不是那些所谓的天骄。 而是这两个,敢于直面天地意志,甚至将其当作踏脚石的男人。 “接下来……要去归墟?”秦浩然低声问道。 “当然。”君逍遥负手而立,目光穿透轮回之门,“既然来了,那就把这万古剑界的秘密,彻底揭开。” 叶孤辰点头:“而且,我感觉……剑祖还在等我们。” 三人并肩而行,准备踏入轮回之门。 然而就在这一刻,异变陡生! 那已经关闭的传承之地入口,忽然爆发出一阵诡异红光。 紧接着,一道阴冷笑声传来:“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竟真能唤醒人间剑胎,打开归墟之门。”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身穿血袍的男子缓步走入,面容俊美却透着邪异,手中握着一枚染血的玉佩。 “血……血无极?”秦浩然面色大变,“你不是早在三年前就被逐出师门,通缉全界了吗?” “逐出师门?”血无极冷笑,“我只是暂时隐忍罢了。你们可知,我为何能得到这枚"血祭令"?” 他举起玉佩,上面赫然刻着与黑袍老者身上相同的符文。 “因为……我也曾接触过归墟的气息。”血无极眼中闪过狂热,“我知道,剑祖并未死去,他在等一场"献祭"!只要用足够多的天才之血,激活归墟大门,就能迎来真正的复苏!” “所以你打算屠戮天骄?”叶孤辰眉头紧皱。 “没错!”血无极狞笑,“我已经暗中杀了七十二位年轻强者,只差最后一步!而现在,你们打开了门,省了我太多力气!” 说罢,他猛地捏碎玉佩。 刹那间,整片空间血雾弥漫,无数冤魂哀嚎,竟形成一座巨大的血色祭坛! “以吾之名,召万灵献祭??归墟重启,剑祖归来!!!” 恐怖的波动席卷八方,就连轮回之门都开始扭曲变形。 君逍遥眯起眼睛:“原来还有这种隐藏剧情。” 叶孤辰握紧人间剑胎:“不能让他得逞。” 秦浩然咬牙:“这次……我也想做点什么。” 君逍遥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好,那就一起上。” 三人再度集结,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阴谋。 血无极仰天狂笑:“来吧!让我看看,是你们的剑快,还是我的血祭之道更强!” 刹那间,血光冲天,剑意破霄。 大战,再起。 君逍遥身形一闪,荒古圣体全面爆发,每一步踏出,地面龟裂,虚空震荡。他不再依赖外力,而是以纯粹肉身之力,硬生生撕开血雾屏障。 叶孤辰持剑在手,人间剑胎与心神合一,施展出百阶剑心所悟之剑招??《问心十三斩》! 每一斩,皆是对自我信念的拷问,亦是对敌人灵魂的净化。 第一斩,断贪念;第二斩,灭执妄;第三斩,破心魔…… 直至第七斩,血无极的脸色终于变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斩断献祭契约?!” “因为你错了。”叶孤辰冷冷道,“剑祖若真需要献祭,就不会留下考验。他会直接复活。但他没有。说明他不愿以无辜之血换回生命。” “胡言乱语!”血无极怒吼,催动全部血能,欲要引爆祭坛。 但这时,秦浩然冲了出来。 他并非顶尖天才,也没有逆天气运。 但他记得,自己也曾是个渴望变强的少年。 他曾发誓,要用手中之剑,守护弱小。 虽然后来迷失了方向,被权力蒙蔽双眼。 但现在,他想找回那个最初的自己。 “我不是什么天命之子。”秦浩然站在祭坛中央,双手结印,引动自身精血,“但我……还想当一次英雄。” 轰! 他自爆修为,以肉身为引,将血色祭坛的能量引导至地下! 整个传承之地剧烈震动,血雾被强行压制。 “秦浩然!”君逍遥眼神微动。 “快……阻止他……”秦浩然倒在血泊中,艰难笑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自己而战……” 趁着这短暂空档,君逍遥与叶孤辰同时出手。 君逍遥以混沌掌封天,镇压血无极行动;叶孤辰则挥出最后一斩?? “问心第十三斩:斩己!” 这一斩,斩的不是敌人,而是自身的犹豫与迟疑。 剑光落下,血无极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寸寸崩裂,最终化为灰烬。 血色祭坛彻底崩毁,归墟之门恢复平静。 战斗结束。 君逍遥走到秦浩然身边,蹲下身,将一滴混沌血渡入其体内:“还没到谢幕的时候,别急着退场。” 叶孤辰也走来,轻声道:“你做得很好。” 秦浩然虚弱一笑:“或许……我也能成为……你们这样的……主角吧。” 君逍遥站起身,望向轮回之门:“走吧,真正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叶孤辰点头,握紧人间剑胎。 两人搀扶着秦浩然,一步步走向那扇通往未知的门。 门后,是剑祖的归墟,是万古之谜的终点,也是新的。 而在那遥远星空的另一端,一颗赤红星域中,一双金色的眼眸缓缓睁开。 “混沌体……出现了吗?” 低语回荡在宇宙深处。 风暴,已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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