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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养成游戏里娇养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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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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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念头荒唐。 他,他不能做不负责任的事情,不能牵累无辜的人。 俞水山收回了那只迈出去的脚,重新坐在石头上。 他蓦地想起了一家人围在火炉旁商量治不治病的那个晚上,娘的隐忍恐慌,妻子的哭嚎,萍萍的小声抽泣,茫然不知的鹏鹏,还有他认下的女儿。 他走了,总不能巴着妻子守寡。 得活着。 得活着让陪他受了十几年苦的妻子过好日子。 得活着看着萍萍和鹏鹏长大成人,完成为人父的责任。 得活着让还没来得及上户口的非晚又一个家。 那孩子的身世,也很惨。 俞水山将检查结果收好,又擦干不知何时掉下的眼泪,站在公交站牌下,踏上回家的路。 眼巴巴盯着这一幕的俞非晚松了口气。 她都在思考着,是不是得从操旧业揪住俞水山的衣领了。 还好。 还好。 仔细观察着俞非晚神情的俞萍,一颗心也终于落地。 刚才非晚紧绷的模样,犹如村头放的电影里即将上战场赴死的小士兵。 她看了都害怕。 天边的阳光,越来越亮。 仿佛要彻底结束这一连数日的风雪天。 冬日里的阳光,哪怕没有温度,都能让人的骨子里溢出密密麻麻的轻快愉悦,扫去蒙在心头的阴霾和压抑。 推门而入的俞水山,表情平静又自然。 眼里的慈爱,弥补了阳光不温暖的这唯一的遗憾。 俞萍小跑着扑上去,拉着俞水山的胳膊,咬咬下嘴唇,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 老太太也着急忙慌的拄着拐杖从西堂屋出来,手上沾着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干。 注意到俞非晚的眼神,老太太不自然的侧了侧身子,但终究还是没做出将水擦在衣服上的举动。 俞非晚弯弯嘴角,老太太曾经深藏的爱意,一点点露出了马脚。 爱意,窥见天光后,就会见风长。 心中的隔阂,会被爱意一点点抚平,直至消弭。 老太太没有俞萍那么多的顾及,直截了当的问道“结果怎么样?” “医生怎么说?” “严重吗?” “有说什么时候住院吗?” 老太太一股脑儿问了一堆问题。 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 “不算严重。”说话间,俞水山将检查结果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下意识在衣摆擦干净手,才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至于住院的话,医生的意思是宜早不宜迟,大切口最好不要拖到夏天。” 俞水山温和平静的声音,让家人焦躁不安的心渐渐定下来。 他还是没有将那句最好去市里医院做手术的嘱托说出口。 “娘,还是等李兰回来,一家人再商议吧。” 老太太点头“不算严重,那就说明治好的几率很高。” “这是好事。” “是好事。” “我这就去上三柱香拜拜。” 拜哪个啊! 老太太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俞非晚。 最该拜的就是俞非晚啊。 仙人,果真是仙人。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老太太将检查结果塞进了俞非晚手中,然后口中祷告着离开。 俞萍将脑袋蹭了过来,越看,眼睛睁的越大。 她好像真的是文盲,认识的字一个屈指可数。 “非晚,能看懂吗?” 俞非晚看着那张检查申请单上略显龙凤凤舞的字,陷入了沉默。 “看不太懂。” “但能猜懂,算吗?” 连蒙带猜,八九不离十。 “那你跟我说说。”俞萍扯着俞非晚的袖子,着急的开口。 俞鹏有样学样,拉着俞非晚的另一只袖子。 见俞水山并未阻止,俞非晚点了点头。 随着俞非晚逐字念给俞萍,俞水山的平静的面庞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诧异,眸光之中异彩连连。 他决定收养的女儿,甚是不俗。 那些晦涩复杂的字,小小年纪,竟无偏差。 显然,小女孩儿应是自年幼起,就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所以,娘口中那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离奇悲惨的身世,是认真的吗? 俞水山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娘刻意隐瞒,兴许也是有难言之隐。 他装作不知,便好。 俞非晚话音落下,俞萍和俞鹏脸上浓郁的疑惑,如出一辙。 听完了,但还是不知其意。 俞非晚对这些学术性的诊断用词,也是一知半解。 她是个纯纯纯纯的文科生! 就算她想上医学院,医学院也不会对她敞开大门。 似是看出了俞非晚的窘迫,俞水山伸手将简单单拿了过来“别自己吓唬自己,医生都说了,不算严重。” 俞萍眨眨眼睛,看了一眼俞非晚,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俞鹏:…… 看来,学习的第一要务是听懂人话。 俞水山温声的哄着俞萍姐弟,俞非晚则是去了西堂屋。 毫无意外,老太太在神情肃穆的诵着佛经。 俞非晚眼尖的发现,香案角落的墙上多了一张水墨人物画。 粗看,有些眼熟。 细看,还是有些眼熟。 这…… 这真的吉利吗…… 俞非晚麻了…… 老太太竟然自己给她画了一张仙人像。 老太太是真的敢想,又敢做啊。 这画,昨天还没有呢! 俞非晚觉得,如果神佛之谈是真的,她可能会折寿。 她整天都干的是老一辈口中折寿的事情。 比如,让她的舅舅们喊她姐姐。 比如,她太姥姥磕头烧香供奉她。 心慌! 心慌! 这画像让她凭空的联想到贴在墓碑上的照片。 俞非晚的心砰砰砰乱跳,紧张兮兮的吞了口口水,声音艰涩“奶奶,这画像……” 这画像就大可不必了。 她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后辈啊。 不是她非要装神弄鬼,而是那个情况下只有这个法子最稳妥最保险。 老太太完整的诵完一遍动静,又磕了头,才起身,略带歉意的看向俞非晚“今儿上午,草草画的,有些粗糙。” “待以后寻了闲暇时间,我重新作画。” “你放心,我年少在闺中时,家中父母寻名师教过我。” “虽算不得妙手丹青,但也能画出几分精髓和神韵。” 俞非晚眼神复杂,唾沫咽了再咽,有口难言。 “奶奶,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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